“你又在發(fā)什么瘋?”蘇晉不耐煩的扯開領帶仍在一邊。
陳蘭在蘇晉身上聞了聞,冷笑連連,“連里頭的襯衫都是她的味道。蘇晉,你才從小三的床上下來好意思回來見我?你能不能把你這身皮給洗干凈了再來?”
“陳蘭,我說過多少次了,她只是我朋友!”蘇晉像看瘋婆子一樣看陳蘭,他不想跟陳蘭掰扯這些,“你到底對傅司寒和他老婆做了什么?”
“朋友?你糊弄誰呢!”陳蘭對丈夫后半句話充耳不聞,完全沒有蘇家夫人的體面,瘋狂而偏執(zhí),“蘇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當年娶我就是因為我懷了彥哲,如果不是有這個兒子你會娶我?你還惦記著陳蕓是不是?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惦記著那個早就死了的女人!”
“陳蘭,陳蕓是你妹妹!你說話不要太惡毒!”
“我妹妹不會跟我搶男人!”
陳蕓不配當她的妹!
蘇晉氣得太陽穴直跳,這些年來他和陳蘭大多數(shù)時間其實處得不錯,甚至早些年的時候也真的喜歡過,畢竟這個女人為他生了一兒一女。
可是陳蘭冷不丁冒出來的偏執(zhí)和暗藏的惡毒,積年累月的消耗了蘇晉對陳蘭的愛。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當年陳蕓出事,陳蘭是不是有一份“功勞”?不過陳蘭和陳蕓是同胞親姐妹,應該是不至于的。
“我不想跟你扯這種舊賬。陳蘭,傅司寒那邊的要求是讓你出國永遠不要回來,如果你不給我坦白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沒辦法幫你,你就只有等著一個人去國外!碧K家的產(chǎn)業(yè)都在國內(nèi),蘇晉是不可能去國外的。
坦白?
她能怎么坦白?
就是她做的,全是她做的!
“蘇晉,蘇家和陳家聯(lián)合起來還怕一個傅司寒?還不能和傅家抗衡?你就是不想護著我而已,你想給你外面的想好騰位置直說啊,何必這幅惺惺作態(tài)?”
陳蘭望著床頭她和蘇晉的結(jié)婚照,結(jié)婚照里的男人沒有一絲笑意,
“你以為傅司寒背后只有傅家?”蘇晉見陳蘭一副“除了傅家還能有什么?你別想騙我”的表情,不欲再多說。
和傻瓜講道理,無異于勞費口舌。
也不想想,如果傅司寒背后真的只有傅家,他能一個人斗垮傅省傅曼華傅洋遷等所有人?
如果傅司寒背后真的只有傅家,他置辦得起一個偌大的一品苑?
如果傅司寒背后真的只有傅家,他敢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找上門來,開口就是要陳蘭滾出國去?
蠢貨!
蘇家和陳家加起來沒有辦法和傅司寒抗衡。
“陳蘭,你最好自己去給傅司寒言晚晚道歉,我這邊會想辦法替你……”
“道歉?不可能!言晚晚那小賤人傷害了我們女兒,她那是活該!”
—
醫(yī)院。
言晚晚躺在冰冷的操作臺上,任由醫(yī)生操縱X光機器在她小腿上方拍。
為了方便拍X片,她身體向右傾斜了一些,目光恰好落在右手空蕩蕩的無名指上。
她下意思的動了動手指,手指捏成拳,沒有感覺到無名指那里缺了個東西。
很不習慣。
感覺心也跟著空了一塊。
“傅太太,您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護士扶著言晚晚起來。
晚晚搖頭。
“傅先生說您摔了一下,很緊張您,剛才特意叮囑我們的!蹦贻p的護士見言晚晚平易近人,壓低聲音笑著說,“傅太太,我之前在網(wǎng)上看過您和傅先生的八卦,特別喜歡你們!”
“喜歡我們?”晚晚對這個形容很陌生,迷茫道。
“cp粉。∧恢绬?”年輕護士一臉“超甜超甜你們超甜”的表情,還想說什么,被走過來的年長護士瞪了一眼,立刻乖乖閉上了嘴。
原來還有這么多人看好他們嗎?晚晚想到自己和傅司寒的真是狀況,覺得有些可笑。
晚晚又配合做了幾項檢查才出診療室。
傅司寒正靠倚靠著外面的墻壁,指尖夾著一支煙,他剛吸了一口,薄唇里突出一個煙圈,煙霧慢慢消散開來模糊了他的容貌。
晚晚猝不及防被嗆了一下,連著咳嗽:“咳咳咳……”
傅司寒垂眸。
“這里不準吸煙!蓖硗碇噶酥杆稚系臒。
傅司寒抿著嘴,將煙頭熄滅在旁邊垃圾箱上的煙灰缸里。
檢查結(jié)果很快出來,情況比上次檢查要糟糕。
言晚晚小腿骨的原本已經(jīng)在恢復,但是今天這一摔再次造成創(chuàng)傷,醫(yī)生看得連連搖頭,不知道該責備不聽話的病人還是沒能好好照顧病人的病人家屬。
可氣的是,無論是病人還是病人家屬他都責備不起!
“傅太太,您除了腿上的傷外還有一個問題,你現(xiàn)在處于營養(yǎng)不良狀態(tài)!贬t(yī)生神情嚴肅,“您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和不利于骨頭的自然愈合。”
晚晚雙手交疊的放在腿上,安靜而沉默。
她每天照鏡子都能看到自己的臉,就算是她這種每天見到自己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臉在消瘦,她的身體在消瘦,可見這個問題有多嚴重。
傅司寒站在言晚晚的輪椅旁,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女人越發(fā)尖瘦的小臉和下巴。
“我要治療方案。”因為擔心言晚晚,傅司寒語氣冰冷。
“想必傅太太之前的主治醫(yī)生也建議過,您的情況最好是做手術,我的建議也是手術!贬t(yī)生說,“您現(xiàn)在恢復情況遠不如預料,其中一個原因是你的身體營養(yǎng)跟不上,另一個就是……您的二次受傷!
晚晚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沉默了半響,問:“真的不能自己養(yǎng)嗎?”
醫(yī)生不敢隨意搭話,換做普通病人,他肯定是說“不能”的,做手術快捷又保險,可眼前這兩個身份尊貴……醫(yī)生詢問的看向傅司寒。
傅司寒遞給他一個“直說”的眼神。
“如果執(zhí)意不作手術也可以,不過有風險,可能……可能骨頭會在自動愈合過程中長歪,到時候還是得做手術,受兩次罪!
“風險有多大?”傅司寒問。
“五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