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東西小口小口的,很秀氣。她眉眼微不可見的上揚,傅司寒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比剛才好了些。
她剛才果然是在不高興。
她來看守所探望他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濃烈而純粹的感情,而法庭上,她卻冷靜到有些冷淡。
問題出在哪里?傅司寒靜靜思索。
他不喜歡她不高興的樣子。
他希望她永遠開心,他喜歡她笑的樣子。
傅司寒見過言晚晚對南宮以驍笑的樣子,純粹而肆意;見過她對言晨睿笑,溫柔而堅韌;也見過她在領獎臺上,自信而強大。
她向自己的笑……
傅司寒仔細回想,有無奈的,有撒嬌的,有小小竊喜的,有感激的……
那些的場景,每每想起來,都讓傅司寒妒忌。
讓傅司寒,想把言晚晚給藏起來,只留他一個人看!
——
一碗熱騰騰的貓耳朵下肚,配菜還是葷素搭配,美得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終于明白為什么少公子和白醫(yī)生會幾次三番的拿嘗過少奶奶手藝的事情刺激尚少了。
尹才也打算刺激一下姜彥,用聊天軟件給姜彥發(fā)了一張已經吃光的碗的照片。
姜彥:【要飯?沒錢了?】
尹才:【滾!這是少奶奶做的貓耳朵,里面有番茄牛肉青菜,嘿嘿,我吃光了,真——好——吃!】
姜彥:【?】
姜彥:【少奶奶做的飯?少爺沒斃了你?】
尹才:【少爺首肯的,美——味——!】
尹才還想炫耀,結果再發(fā)一條消息過去,系統(tǒng)提示:【對不起,您已被對方移出好友列表】。
姜彥要氣炸了,同樣是當下屬的,他是少爺身邊的一把手呢,尹才那個大學本科畢業(yè)的保鏢居然吃到了他都沒吃到的少奶奶的烹飪!
那家伙居然還炫耀,居然還打破折號,需要這么夸張吧?!
好氣。
太氣人了!
姜彥好想找尚少交流一下憤怒的心情,但是忍住了——他覺得把這事告訴尚少,尚少會氣得連著他都罵,六親不認的那種。
——
傅司寒和言晚晚趕到警局的時候,顧霖川和顧念兄妹已經到場。
傅洋遷還在做筆錄,審訊室的門關著,透過單面玻璃能看到里面言夢柔正一臉嘲諷的回答審訊官的問題另外一個審訊室里還有一個看起來四十出頭、身強力壯的男人正在被審訊。
一個多小時候,調查組警官過來,“現(xiàn)在幾乎能確定兇手之一就是言夢柔!
晚晚震驚。
顧霖川和顧念完全驚呆了,反應不過來,怎么會是言夢柔呢?
傅洋遷痛心疾首的說:“霖川,小念,二舅對不起你們,如果不是因為二舅帶言夢柔去父親的壽宴,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事到如今,顧家兄妹已經不想搭理傅洋遷的話。
傅司寒掃了傅洋遷一眼,眼底劃過冷笑和嘲諷。
警官繼續(xù)說:“剛才B審訊室里男人是掐死者的人,經過測試,以他的力量的確可以做到那個程度的掐痕。他是傅宅的新工,之前和嫌疑人言夢柔有床上關系,由于他癡迷嫌疑人,就在嫌疑人和死者產生糾紛的時候聽從了嫌疑人的挑唆,將其扔下樓。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A審訊室的女人就是嫌疑人言夢柔,她雖然不配合調查,不過最后還是承認了,至于之前對傅司寒先生的虛假指控,是因為嫌疑人和傅司寒先生的私人恩怨!闭f到這里,警官問傅司寒,“傅司寒先生,向您確認一下,您和嫌疑人有嚴重的私人恩怨嗎?”
“算吧。”傅司寒冷淡道。
“從這件事情上看,嫌疑可能被判挑唆或者幫兇的罪名,最終結果需要看法院。”
言夢柔和被定為兇手的男人分別由兩個警官押送出來,男人雙手銬著手銬,一臉麻木毫無反抗和悔意,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又低下頭。
傅司寒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傅洋遷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我打死你!你還我媽咪的命!”顧霖川對兇手男人又踹又打。
警方也知道受害者家屬氣憤,讓顧霖川揍了幾下才把人給拉開。
“言夢柔,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顧念的淚水不停的往外滾,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言夢柔這里,“言夢柔,我當初真心待你,你把我當槍炮,我不計較。我母親也真心把你當兒媳婦,你為什么要殺她,為什么!”
“真心?”
言夢柔笑出了聲,那張原本美艷的面孔已經被折磨得滄桑而尖銳。
“顧念,你的真心待我全是因為我捧著你、我護著你,他!”言夢柔指著顧霖川,對顧念說,“顧霖川!他的真心就是三天兩頭和別的女人上chuang,臟的不行,花心虛偽,還帶小三和小三的大肚子來教訓我!還有你媽,你那個媽根本不是喜歡我,而是覺得我拿得出手,可以當個伺候她的花瓶兒媳婦!
真心,你們顧家的真他媽的廉價!”
顧念深受打擊的一邊搖頭一邊哭,原來在言夢柔心里,他們一家人竟然是這樣形象,她曾經真心依賴和喜歡的姐姐,竟然是這么想的!
“還有你!”言夢柔看向言晚晚,刺耳的吼叫聲忽然冷靜下來,“言晚晚,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開心,很得意?傅司寒不僅脫罪了,還公開了你傅太太的身份,你有一個強大又帥的老公,以后可以各種炫耀!”
晚晚微不可見的蹙眉,公開婚事,她并沒有開心。
在她看來,當時那種情況,傅司寒更像是被南宮以驍刺激了,因為記者們都以為她和南宮以驍有不正當?shù)年P系。
傅司寒是一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他的占有欲不允許她的名字和別的那人糾纏在一起。
言夢柔裝得太像,她就像是一個咄咄逼人各種質疑命運不公的失敗者。
誰也沒想到,這個失敗者會忽然摸出一把刀來,刺向言晚晚!
兩個人之間只有兩步不到的距離!
“撕拉——”
刀鋒凌厲,劃破衣衫。
與此同時,“哐當”一聲,刀被傅司寒踢飛。
過了幾秒,有鮮紅的血侵出傅司寒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