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意,就不會有那么多年“傅家三少丑陋無比,命不久矣”的傳聞。
“您是不是又有事求我找三少辦?我不會幫的!蓖硗碚f,“其實您也沒有真心把我當女兒,真心把小睿當兒子,過去十幾年的事放下不談,剛才網上的聲明您也不該用‘言晚晚小姐’‘其弟弟’這樣的字眼,而該是‘我女兒’‘我兒子’。這些年您也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你不愿意成為我們是你的兒女,又有什么資格讓我們盡子女義務?”
“言晚晚,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必須報!”
“如果這樣的孝義是把小睿的生命和身體放在你們眼皮子底下當成籌碼,我言晚晚寧愿當無情不孝之人?上Я,您也不敢去大肆宣揚我們的不忠不孝,畢竟這些年我們姐弟過的什么生活傳出去,您也丟不起這個人。當初不少人以為我們姐弟是言家傭人的兒女呢!
晚晚坐在二樓的空中花園里,曬著秋日暖陽,聽著自己的聲音有些縹緲,說不清心里頭是什么感覺,有些爽快,有有些酸澀。
不仁不孝,她從來不都想做這樣的人。
——
一品苑的黃昏景色堪稱一絕。
聽說一品苑建成之前,很多人小情侶來西山看上晚霞和日落,一品苑建成后,這里的美景成了傅司寒的專屬品。
那人男人真的很任性。
言晨睿回來的時候板著一張臉走在前頭,傅司寒優(yōu)哉游哉的走在后面,看不出心情好與差。
“小睿,怎么了?”晚晚問弟弟。
“姐,他嘲笑我光頭像雞蛋!還說我是矮子!”言晨睿瞪著傅司寒告狀,教養(yǎng)讓他不會伸著手指指著人。
言晨睿一臉“我好氣哦要氣死了”的表情,讓言晚晚忍俊不禁,又不好當著弟弟的面笑出來。
可別說,言晨睿皮膚偏白,還真有點像剝了殼的雞蛋……
如果黑一點,那就有點像鹵蛋。
“姐!”言晨睿看出姐姐眼底哪一點笑意,又氣又無奈。他能跟傅司寒生氣,可不會跟姐姐生氣。
晚晚拍拍言晨睿的肩,安慰道:“沒事兒的,頭發(fā)掉了還會長,再說了,你才十六,正是男孩子長個兒的時候,比你姐夫矮很正常!
晚晚說完,忍不住埋怨的瞪傅司寒一眼:“三哥,你都二十六了,怎么還和小睿鬧騰?”
傅司寒冷眉冷眼的看了姐妹倆一眼,不說話,現(xiàn)在臉上就差寫著兩個大字:不、爽!
這女人就知道幫著她弟弟說話!
晚晚看了看傅司寒,又看了看自家弟弟,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怎么回事,心里嘆了口氣,轉身上樓,過了一會兒,拿了頂灰黑色棒球帽下來。
“來,帶著帽子就不像雞蛋了!蓖硗硪贿呅σ贿吔o弟弟戴上帽子。
被言晚晚這一說,言晨睿自己都笑了,乖巧問:“姐,你什么時候給我買的帽子呀?”
“這是之前三哥給我買的,我沒帶過,看著是男女通用的款,你先將就著,不喜歡改天自己去買!
言晨睿的笑容驟然淡了幾分,取下帽子看,是Burberry的,上萬塊錢一頂。
哼,他本來想等自己長大一點就給姐姐攤牌,自己養(yǎng)姐姐的,沒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不開心!
不過,言晨睿眸子一瞟,看到旁邊傅司寒更不開心,臭著張臉,他又開心了!
他嘿嘿一笑,嬉皮笑臉的把帽子戴上去:“姐夫,謝謝你的帽子呀!”
“不是買給你的!”傅司寒面無表情的看著言晨睿。
當著言晚晚的面叫他‘姐夫’,背著言晚晚叫他‘傅司寒’,生氣的時候就是‘那個男人’,別以為他不知道!
“小睿!”晚晚嘆了口氣,自家弟弟平時挺乖的,怎么就這么喜歡氣傅司寒呢。
傅司寒上了樓。
晚晚嚴肅著一張小臉,把弟弟拉到一邊,問:“小睿,你是不是惹傅司寒生氣了?”
言晨睿無辜的眨了眨眼,“他不是日常生氣嗎?脾氣不好的人就容易生氣嘛。我今天可乖了,檢查完身體還跟著他去辦公室坐著,他看他的文件,我就在旁邊看書!
傅司寒的辦公室很大,有獨立休息室和書房,里面放著各式各樣的書,還都是外頭買不到的典藏版,言晨睿自得其樂的看了一下午。
至于傅司寒為什么生氣……
他才不會說呢!
“小睿,其實傅司寒他人挺好,就是少爺脾氣,你少和他對著干!蓖硗聿幌M艿芎透邓竞g有什么矛盾。
“嗯嗯呢,我知道,我姐夫嘛!你踹了他之前,我不會和他正面剛的!毖猿款P睦锛恿艘痪,反正有賬,先記著!
經過今天的相處,言晨睿也沒得傅司寒會對他怎么樣。那人脾氣是臭,但也不是小氣的人。
言晨睿不會不懂分寸,否則也不會在組織混得風生水起。
為了哄傅司寒,晚晚晚餐做了好幾樣傅司寒喜歡的吃的菜,連尖椒兔這種辛辣的菜也端上了桌。
然而,這也沒有讓傅三少的心情好起來。
傅司寒看著一桌子菜,尖椒兔、松鼠桂魚、奶湯蒲菜、芙蓉雞片,還有清炒油麥菜,在心里衡量它們做法的難易程度。
最終結果是……毫無頭緒。
但是,想著剛才言晨睿在廚房里幫言晚晚打下手,替她切蔥剝蒜,時不時翻鍋和看火,和言晚晚有說有笑,配合默契,傅司寒就想那個雞蛋頭拖油瓶給丟出去。
傅司寒吃過飯就去了書房。
他的工作很多,晚晚是知道的。她回到主臥,坐在大床上一時有些出神。
她只和傅司寒發(fā)生過一次關系,在那之后,傅司寒多次想要,但都顧忌著她,包括昨夜。
男人憋久不好,這個她還是知道。
晚晚想,她身上的傷不嚴重,加上用藥好,現(xiàn)在已經好得差不多。如果傅司寒今晚還想的話,她是愿意給的。
啊……
這樣想著,怎么跟主動獻身獻媚一樣,有些羞恥感。
晚晚很認真的洗了澡和頭發(fā),猶豫要不要噴點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