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不是我!”晚晚紅著臉擺手。
她才告訴傅司寒說不是她做的,不想被打臉。
“少奶奶,昨晚傭人都歇下了,除了您還能有誰?”林管家和藹可親的微笑,“您是少爺?shù)奶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我不是不好意思,是你拆我臺!
傅司寒看了一眼言晚晚,他雙腿交疊,西褲包裹下的大長腿曲線流暢性.感,姿勢慵懶中帶著幾分野性矜貴。
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凌厲的揶揄。
晚晚撅噘嘴,低頭微不可聞的“哼”了聲。
她紅唇小巧飽滿,傅司寒還記得昨晚那甜入骨髓的味道,眸色暗了暗。
想到她昨晚對他的拒絕,他的眸光再次冷下來。
“車展那天為什么不帶戒指?”
晚晚無名指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此時晶瑩剔透的粉鉆在晨曦下閃閃發(fā)光。
她還因為魚湯的事有些尷尬,低聲解釋:“這枚戒指戴上車展上,太高調(diào)了!
晚晚發(fā)現(xiàn)傅司寒臉色難看,立刻補(bǔ)上一句:“我不是嫌棄你!就是單純的不好跟好事者解釋!”
這枚婚戒行家一看就是價值連城,言晚晚是傅家三少奶奶的身份并沒有對外公布,對外公布也對傅司寒隱藏身份不利。
想到這些,男人那張結(jié)冰的臭臉終于緩和了一點(diǎn)。
但是讓她不帶婚戒,傅司寒絕不允許。
他起身往樓上走。
傅司寒有過目不忘的好記性,記得當(dāng)初送首飾來的時候有鉑金鏈子,婚戒不方便帶,串起來掛脖子上也行。
打開言晚晚的衣帽間。
傅司寒那張臉徹底的黑下來,過了好幾秒,發(fā)出一聲寒入骨髓的冷笑。
傭人來轉(zhuǎn)告言晚晚:“少奶奶,少爺讓您上樓。”
晚晚疑惑的蹙眉,跟著傭人走上去。
傅司寒站在衣帽間里,兩邊高聳的衣柜里放著女裝,他一個男人站在里面,左手提著一條水藍(lán)色紗裙,右手拿著幾張不知道是什么的卡片,竟然沒有絲毫違和感,反而滿滿都是視覺差的性.感。
“解釋一下?”
這次傅司寒沒有等她說話,率先開口。
話音未落,幾張卡片隨著他手腕一翻,飛向言晚晚,那是言晚晚之前穿過的那幾套衣服的吊牌。
晚晚不覺得這個有什么好解釋的。
“留著做什么?”傅司寒剛才進(jìn)來就看到這個,旁邊還有一張紙,算著這幾件價格的衣服。
那一剎那,傅司寒覺得格外的好笑。
她是打算以后折現(xiàn)給他?
“等我有錢了,我會付錢的。”在晚晚的認(rèn)知里,沒有什么是能白得的。
“嘖!
還真是!傅司寒被氣笑了。
這女人是有多想和他劃清界限?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他的太太,受法律保護(hù)的屬于他的女人!
“三少,你……在不高興嗎?”晚晚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問題。
一來,她和傅司寒不是平等夫妻;二來,他并不喜歡自己。
她和他分清關(guān)系,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呀。
傅司寒冷眸看她,拿起旁邊的剪刀,命令道:“把這些吊牌全剪掉!”
“什么?!”晚晚震驚的瞪大眼,懷疑自己的聽覺,“這么多……”
“剪!”
你不是要還錢?我讓你一輩子都還不起!
“三少,我穿不了這么多!”晚晚試圖和他講道理,這些衣服就算她按照他的說服每天不帶重用的,一年也穿不完。
“你不是要去看你弟弟?”
之前晚晚向林管家提過這件事,林管家自然“盡職盡責(zé)”的轉(zhuǎn)告了傅司寒。
“嗯。”晚晚睫毛微顫,看他的目光帶著點(diǎn)不愿接受,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么。
果然,男人薄唇輕啟:
“剪完,我?guī)闳。?br>
……
這些大牌高級成衣的幾乎都是五位數(shù),最便宜的包是六位數(shù),更別提首飾。
晚晚每剪一道都覺得是剪在自己心坎上,最開始還在算錢。
她從小成績好,心算能力一流,每剪一件衣服就把前面的錢給加起來。
十八萬九千二十七。
五十二萬六千六十。
兩百三十五萬六千一百二十一。
……
一千三百萬零九十。
……
漸漸地,算不下了。
“咔嚓——”
又是一刀,這一刀下去是就九百八十萬。
傅司寒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將她每一個動作盡收眼底。
晚晚狠狠閉眼,某些情緒不停的膨脹,漸漸淹沒她的理智。
將剪刀往旁邊一丟,站直身體轉(zhuǎn)向他:“傅司寒,你到底想怎么樣?!這些衣服我穿不了,也不會穿,更還不起,你憑什么拿它們威脅我!你到底想怎么樣!”
女人情緒失控,幾乎是吼著出聲,眼眶有些濕潤的潮紅,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
“我就想你……”
傅司寒將言晚晚抵著她背后的衣柜上,修長有力的手指扣著她的下巴,“一輩子還不起!
“你……!”
“言晚晚,吃我的,住我的,你以為你還得清?”傅司寒嘲諷道。
既然還不清,那就不用還了——這就話,他自然不會說。
“傅司寒,你這個人怎么能這樣!”晚晚氣紅了眼。
住一品苑,吃一品苑,是她愿意的嗎?
欠人債,欠人情,言晚晚最討厭這些。
【言晚晚,你吃我們家用我們家,活該被我使喚被我利用!】
【言晚晚,言家給你吃給你穿給你住,你以為這些都是白來的?你要還賬!】
【晚晚啊,爸爸養(yǎng)你和你弟弟十多年,難道你不知道感恩?】
……
言夢柔、文雪和言高慶這些年來的話不停的在腦海里回蕩,字字句句全是嘲笑、逼迫和諷刺。
欠債還錢,欠情還恩。
這天下沒有什么是能白得的,身為父親的言高慶如此,更何況這段可笑婚姻里的傅司寒呢?
晚晚不信任傅司寒,更加不會相信他會無條件給她這些東西。
只有當(dāng)自由和道理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她才能在這段占絕對劣勢的婚姻里擁有一席說話的底氣。
“我怎樣?”傅司寒看著她。
他就要她欠他的一輩子還不清,讓她想劃清界限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