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諾現(xiàn)在孕期在八個月左右,一個月后可以剖腹產(chǎn),一個半月大約就能自然分娩。
“我的時間很值錢,不給!笔煵淮饝(yīng)。
“盛霽陽送你的鐲子,你也不要了嗎?”軟得不行,慕棲宸來贏的。
盛煙心里頭一驚。
盛煙十八歲的時候,盛霽陽送了她一只冰種翡翠作為成年禮,那也是盛霽陽這些年來送給她的最后一件禮物,盛煙非常看重。
她去南城的時候匆忙,到了慕家擔(dān)心會發(fā)生意外,將鐲子給取下來放進(jìn)了行李箱。
但是……她這幾天從行李箱里拿東西,好像都沒有看到過。
面對盛煙質(zhì)疑而憤怒的眼神,慕棲宸說:“東西在你現(xiàn)在住的客房枕頭下,你如果想要,自己回去拿!
……
最終盛煙還是上了回南城的飛機(jī)。
頭等艙的位置很寬敞。
盛煙自己窩到遠(yuǎn)離慕棲宸的那一邊,擺明了不想搭理他。
“如果你不想在慕家住,我?guī)阕⊥饷!蹦綏番F(xiàn)在倒是脾氣很好,“景園的房子,你從前不是喜歡?我們住那里!
景園是一個蘇氏院落別墅群,初建于四年前,那時候還未開盤就在房地產(chǎn)行業(yè)名聲大噪,盛煙當(dāng)時隨口提過一句,想去買一套,適合度假。
她沒想到慕棲宸竟然買了。
盛煙感覺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個洞,空落落的灌著寒風(fēng)。
當(dāng)初喜歡,不代表現(xiàn)在喜歡。
就算現(xiàn)在也喜歡,那也不喜歡別人未婚夫買的啊。
她現(xiàn)在住進(jìn)去,是臉皮不夠厚還好自尊不夠重要?
現(xiàn)在就有些年輕小姑娘為了金錢名譽(yù),為了不勞而獲而出賣身體,出賣尊嚴(yán),給人當(dāng)小三小四小情1人。
但是盛煙這種當(dāng)了十八年天之嬌女的人不明白這些小姑娘的想法。
就算是窮,窮得只剩尊嚴(yán)的時候還踐踏尊嚴(yán),那你還剩得下什么?
到達(dá)南城是第二天上午。
再從機(jī)場回慕家別墅,臨近中午。
傭人看到慕棲宸回來,回屋告訴里面的人,另外傭人迎慕棲宸和盛煙進(jìn)門。
盛煙注意到傭人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說:這人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走了么?
“宸哥,你終于回來啦!”
單諾歡快的聲音在看到盛煙的時候戛然而止。
盛煙聳了下肩,說:“別誤會,我來拿我落下的東西,拿了就走!
她上樓,直接往自己住的客房去,里面什么都沒變,還是她離開時候的樣子。
盛煙在枕頭下順利找到了那枚冰種翡翠貴妃鐲,迎著光仔細(xì)看了一會兒,確定的確是自己那只,而不是慕棲宸找來的什么贗品,舒了口氣。
她嘴角帶著一抹笑,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單諾挺著孕肚站在她身后,眉眼像是催了冰,看她的眼神帶著狠毒。
盛煙心中一凜,“單諾,麻煩讓一下!
“盛煙,你怎么還沒走?”單諾冷笑連連,“我都讓阿姨送你走了,你不走,讓你滾去國外,你不去,你賴在這里有什么好的?”
盛煙絕對單諾狀態(tài)不對,只想趕緊離開,“我現(xiàn)在就會走!
“你回都回來了,要不幫我一個忙吧?”單諾向盛煙走過去,“如果你不和宸哥去郵輪晚宴,如果你從郵輪晚宴結(jié)束就不再出現(xiàn),可能什么事都沒有!
盛煙的那股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濃,她定準(zhǔn)單諾身旁那個縫隙,想從她身邊直接竄出來。
普通人和孕婦撞上,總是吃虧。
無論是道德還是法律,都會保護(hù)弱者。
“盛煙!”
“你干什么!”
單諾突然向盛煙撲過來,盛煙側(cè)身躲開。
誰知單諾一眼就看準(zhǔn)了盛煙手里心新多出來的玉鐲,不由分說直接上手搶。
“單諾,你有病嗎?放手!這是我的東西!”單諾碰一下哥哥送她的玉鐲,她都嫌臟!
“盛煙,你干什么!盛煙你別這樣!”單諾高呼。
盛煙已經(jīng)明白過來自己可能是中了單諾的什么計(jì)謀,但是又不能放開哥哥送她的玉鐲,只好死命拽著。
傭人們聽到單諾的聲音跑上來。
腳步聲逼近。
單諾突然松開手——
“啊!”
單諾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肚子,轉(zhuǎn)瞬間,臉色已經(jīng)是一片卡白,“好疼……肚子好疼……”
“單小姐!”
“天哪!”
盛煙整個人愣在原地,想到了從前看的那些宮斗劇和宅斗小說里的場景。
她察覺單諾的異樣,猜到這人可能要作妖,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和單諾浪費(fèi)時間,只想早點(diǎn)回帝都。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單諾竟然是要用她的肚子做文章!
單諾瘋了嗎?她不是最寶貝這個孩子了嗎?
“單諾!”
一個人影飛速竄進(jìn)來,撞到了盛煙的肩膀。
這一撞的力氣不算小,盛煙人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踉蹌了一下,被撞的肩膀連著手臂再到手掌,手指本能的顫了一下——
“啪!”
晶瑩翠綠的翡翠貴妃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叫醫(yī)生!叫救護(hù)車!愣著做什么!”慕棲宸瘋了般的大吼。
“是是是!”傭人從驚慌中驚醒。
“好痛,宸哥,好痛……”單諾痛苦的哀嚎,很快有紅色的血從她的裙擺流出來。
慕棲宸將單諾扶著半靠在他懷里,整個人宛如地獄而來,充滿煞氣,冷得嚇人,讓盛煙都覺得害怕。
“盛煙,你好狠!”單諾躺在慕棲宸的懷里,咬牙切齒的瞪盛煙。
盛煙全身血液倒流,一陣冰冷。
果然,單諾是想拿孩子栽贓她。
“我沒有!笔熎届o又冷漠的回了三個字,多的不想說。
她看著地上碎掉的翡翠玉鐲,感覺自己倦了。
對這場感情倦了,對這場糾紛倦了,對這些林林種種或真心也好或假意也好,或陰謀也好或欺騙也好,都倦了。
不想解釋,也不想要了。
隨著那只玉鐲而消散。
單諾哭得更傷心,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抓著慕棲宸的衣服,痛苦的說:“宸哥,孩子是無辜的啊,孩子……”
“放心,孩子不會有事!蹦綏反驍嗨脑。
他的語氣聽似平靜篤定,但是還藏著跟多強(qiáng)勢。
那股強(qiáng)勢,像是要與天搶人,不準(zhǔn)單諾肚子里孩子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