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霜看見葉銀禾平安進(jìn)門,心里很是失望。
那是最好的機(jī)會,卻生生錯過了,也不知桓哥哥安排的都是什么人,這么沒本事做什么劫人的行當(dāng)?
“這煙火繚繞的開著窗都嗆人,快快關(guān)上!绷秩徕M(jìn)門就說。
風(fēng)往這邊吹了,那些煙火蠟燭燃燒的滾滾濃煙正好往她們這邊的窗戶吹,嗆人得厲害。
婢子上前把兩扇窗戶關(guān)嚴(yán)實了,擋了煙沒擋住外面的敲鑼打鼓聲。
越是靠近越是震耳欲聾。
葉銀霜的肚子這會兒胎動得厲害,踢得她面色都變了。
“哎呦,疼、疼……”葉銀霜呼痛,鬧得旁邊的人都緊張了。
林柔怡問:“側(cè)夫人可是要生了?”
“不是!
葉銀霜雖是肚子疼痛,可看著林柔怡和葉銀禾看她時,還是露出一抹傲色來。
她們兩個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而她的孩子就要生了,跟她們可不同。
“是肚子里的孩子鬧騰,聽著外面的鼓樂想是也要看一看湊熱鬧呢!
葉銀禾微微一笑。
林柔怡也只是笑一笑,問她:“側(cè)夫人若是難受的話,先回去也成。”
“不妨事,這兩個多月總踢人!
“待產(chǎn)的時間算了,也就還剩大半個月吧?”林柔怡說。
葉銀霜笑著點(diǎn)頭:“是啊,這可是我和郡王第一個孩子呢。”
她眼里都是幸福,仿佛有了這個孩子便有了全世界,人生都充滿了盼頭。
林柔怡面色一凝,垂眸輕笑一聲也不接話。
葉銀禾端起茶喝一口,想到的是當(dāng)年葉銀霜的才三歲多大的孩子,就已經(jīng)對府里的婢女動手動腳,還打人,喜歡大吼大叫的。
一周歲抓周,抓的還是胭脂。
什么樣的人生出什么樣的孩子,晏長桓打人,他的兒子也是一個樣。
生養(yǎng)這樣的孩子有什么意思?
葉銀霜卻絲毫不在意她們的反應(yīng),藥已經(jīng)藏好了,只消時間慢慢的積累,她們就永遠(yuǎn)不可能會懷上孩子。
又看了半個時辰的游神,眾人都餓了。
這一回林柔怡要請客,去惠香樓吃湯火鍋。
林柔怡說:“是近日里惠香樓出了個新的吃法,叫湯火鍋,說吃法很是有意思!
葉銀禾沒有意見。
葉銀霜存著壞心等看葉銀禾如何被人擄走壞了清白的,自然百般樂意跟上。
從半風(fēng)華改去惠香樓,離開洶涌的人潮隔兩條街就徹底不一樣了。
那邊人潮擁擠,這邊街上零星的人在街上走走逛逛。
來到惠香樓后,班嬤嬤先進(jìn)門問掌柜的可有雅間。
葉銀禾從馬車上下來,仰頭看起,見惠香樓的匾額字體很是奇怪。
“好奇怪的字,從未見過的寫法!
林柔怡笑了起來,說道:“可不是嘛,聽說是惠香樓的東家自己寫的,叫……”
“簡體字,說是筆畫少了也是一種意趣!
一個少年在身后開口。
葉銀禾回頭看去時,眉眼微挑,帶著幾分笑意說:“沈……公子!
“秦王妃!
做男兒裝扮的沈濁音抱拳笑道,眉眼彎彎透亮。
林柔怡則眼眸一亮,好個俊俏的小公子!
“這惠香樓的東家我認(rèn)識,是個極特別颯爽的人,秦王妃若是有興趣我?guī)阏J(rèn)識認(rèn)識?”
林柔怡的眸光又淡了幾分,好無禮的小公子,對秦王妃還敢這么直言且隨便。
“好呀!”
葉銀禾一笑,對沈濁音她有絕對的好感,不自覺的露出善意的笑。
沈濁音就說:“成,那我去找她。”
沈濁音抱拳一揖,轉(zhuǎn)身就走了。
葉銀霜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那男子是誰,急急兩步喊道:“沈濁音,怎么哪兒都有你。俊
沈濁音頭也不回只抬手豎了根中指。
葉銀霜一愣,扭頭看葉銀禾和林柔怡問:“她什么意思?她這什么意思?”
葉銀禾不懂那手勢,搖頭。
林柔怡亦是搖頭:“走吧,這外面冷,先進(jìn)樓里坐著!
兩人進(jìn)門,葉銀霜也被滇媽媽扶著進(jìn)去。
可她心里憋著氣,總覺得沈濁音對她豎的中指不是什么好的手勢,可問誰也是不懂的,只能自個兒生悶氣。
惠香樓的湯火鍋很有意思,一個四方桌,桌子是特制的,中間凹陷些下去。
“這中間啊,就是放湯火鍋的!
惠香樓的侍女介紹著,拿出食單讓兩人點(diǎn)菜,還推薦今日最好的食材是什么。
葉銀禾沒什么忌口的,只說讓請客的林柔怡做主。
林柔怡看一眼葉銀霜,還未開口,葉銀霜坐下了就說:“讓我看看!
侍女將食單遞過去了。
林柔怡眸光微動,也只是淡淡一笑,任由她開口點(diǎn)菜。
“就這些吧,別的不用了!比~銀霜將食單合起交換給侍女后,才想起葉銀禾與林柔怡來,補(bǔ)了一句:“姐姐,你們有什么想吃的嗎?”
葉銀禾搖頭:“足夠了!
林柔怡只是挑眉。
葉銀霜一笑,便說起她去新兵營看完晏長桓時聽到的一些趣聞,說得繪聲繪色的。
林柔怡笑了笑,不掃她的興。
葉銀禾最清楚葉銀霜愛顯擺,喜歡別人目光追逐她的感覺,也由著她喋喋不休的說。
直到惠香樓的人端來一口鴛鴦鍋擺在四方桌中間的凹口,鍋與凹口完美契合,隨后,再有人端著木托過來,將一樣樣切好的生肉擺在旁邊的桌子上,還有點(diǎn)的時令青菜。
葉銀禾看到綠油油的葉子,想到之前下的兩場大雪,不免驚訝。
“沒想到竟還能看到新鮮的菜!
這惠香樓果然奇特,別的酒樓因為大雪的原因,哪里還有這樣新鮮的綠葉菜,便是福滿樓都沒有。
侍女笑道:“這是我們惠香樓獨(dú)有的,至于如何有的就不便說了!
做生意嘛就該有別人所沒有的,才能吸引食客常來。
葉銀禾與林柔怡都不追問。
葉銀霜卻鬧不住好奇,說:“有什么不能說的,這青菜葉子很稀缺嗎?還不便說了,這么藏著掖著?”
林柔怡都驚愕住了。
驚奇的怪事兒,這葉銀霜真真兒是堂堂尚書府教出來的嗎?一次兩次的這么……沒教養(yǎng)的。
葉銀禾垂眸心里發(fā)笑。
葉銀霜的教養(yǎng)能有多少,被驕縱養(yǎng)著,那方氏從小到大生怕她委屈了,在家里誰都不敢欺負(fù)了她去。
也就葉永良出世后,才分走了方氏和葉淮北的一些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