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四個月過去,正月眼看就要到了。
江州城里。
晏柳到家后便開始查看府中賬務,她也學會中饋管理,如何御下等等。
父王母妃還未從游玩中回來,她先回來便要把簡單的事情先行處理,不能決斷的等父王母妃回來再說。
入夜,連珠姑姑進書房,看她疲累,提醒說道:“郡主,若是累了歇一歇,有些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晏柳抬起臉來,那張與王妃七八分相似的臉滿是倦意,說道:“母妃他們還得再兩天能回到,在這之前,我能處理些也是好的。”
她也該立起來了,而不是做一個什么都不會的人,王府上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她怎么變化,只要依照之前慣例來處理,就不會出錯了。
連珠姑姑笑道:“郡主這一點,倒是與王妃以前的一般無二!
晏柳疑惑,問:“母妃以前是如何的?”
她是女兒,父母年輕時候如何她自然是看不到的,所以也分外的好奇。
連珠姑姑:“娘娘剛嫁入王府時,便是個很有主意的,她看似一株室內的嬌花,但仔細看去,確實庭外的一顆嫩竹。只要給她時間,給她養(yǎng)分,她很快就能長成一顆高大的竹子!
這形容倒是新奇,晏柳擱下筆,笑道:“然后呢?”
“初初,王爺要娶王妃,本不是娶的郡主您的母妃,而是您母妃同父異母的妹妹。”連珠姑姑沒有細說原由,只說錯嫁后,王妃是如何到太妃娘娘跟前的,又是如何說的。
晏柳越發(fā)聽得歡喜,直到肚子傳來聲響,才驚覺餓了。
晏柳還要再問,但連珠姑姑說得并不是很多很仔細。
看郡主好奇,連珠姑姑道:“郡主好奇,其實等娘娘回來,您在問她就知道了!
晏柳點頭。
她以前也偶爾聽到一些,可如今一聽,竟是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她之前只以為,外祖家不是東西,所以母妃跟外祖父那邊斷絕了關系,還聽了一耳朵說當初她母妃設計害死外祖父的。
具體的她不知道,她聽到時很是不服氣,抓著那人逼問,說閑話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此時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覺得父王母妃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絕不允許任何人說父王母妃的壞話。
夜里,晏柳坐在屋內練拳,伺候的兩個婢子在屋內的臨窗的椅子坐著,手里拿著針線給郡主做襪子。
晏柳打了一套拳,渾身冒熱汗,婢子便要給她擦拭。
“不用,我去洗洗!标塘チ。
她剛進去盥室,外面就傳來仆婦的聲音。
“郡主,郡王殿下回來了!
晏柳聽到了,衣服脫了一半又攏回去,走出來隔著門簾問:“我哥回來了?”
“是的郡主,郡王在膳廳用膳呢!逼蛬D笑道。
“你回我一句,晚些我去他院子有話說!
仆婦應是,去回話了。
膳廳里,晏澤吃著魚湯面,熱氣騰騰,冒雪回來冷得發(fā)抖的身體終于在魚湯面入腹后暖和了許多。
他嗯了聲,將最后一口魚湯喝完,茶湯入口吐出,再擦擦嘴角,披上外衣回自己的院子了。
回去之后,有幕僚過來求見,晏澤想到妹妹要來,問幕僚。
“是要緊的事嗎?不是就明日再說。”
“郡王殿下,此次兩黨相爭,陛下持觀望態(tài)度,是想讓他們鷸蚌相爭,您……”
“此事我自有定奪,你回去吧!
“郡王……”
“滾出去!
一枚瓜子打了出去,幕僚被打得差點摔倒。
“本王說過,此事你們不要再提,難道,本王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晏澤冷眉冷眼,眸光里都是暗色。
幕僚心驚膽顫,這年輕的郡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之前有幕僚意圖讓郡王發(fā)展強大的勢力,或有一日可自立為王,人就被打爛了嘴巴,死在雪地里。
郡王無心大業(yè),一心只想輔佐如今的帝王。
可兩王相爭,都想在朝中發(fā)展各自的勢力,他們是皇帝的親弟弟,如今為了禮部的一個侍郎官職爭得面紅耳赤,都想讓自己門下的坐這侍郎之位。
如今的皇帝榮德帝就這么干看著,什么也不做,也沒有定著侍郎到底給誰。
幕僚有話卻是不敢再說了,起身拘禮,轉身離開。
這一幕卻正好叫廊下的晏柳看了個全乎,她走過去,挑開簾子。
“哥哥何必跟一個幕僚動怒!
晏澤看去,見妹妹披頭散發(fā)的,身上罩著一件狐裘。
“你這么晚不歇,過來是有什么事?”晏澤說道。
晏柳坐下,屋子里有地龍,燒得很旺,很是暖和。
她坐下之后就不知怎么說了,晏澤也不著急,他就這茶水喝兩口,再拿起一些事務處理起來。
兄妹二人什么也不說,一個在猶豫,一個在耐心的等著。
晏柳這時候時候說:“母妃和外祖家的事情,哥哥知道多少?今日連珠姑姑與我說了些母妃以前的事情,我想,母妃以前的那些事情,外人都道母妃是個不孝之人!
晏澤眼都沒抬,問:“這樣的鬼話你也相信?”
晏柳搖頭:“我是不信的,我自己的母妃我還能不了解嗎?那些個外人屁都不是,隨便嚇唬兩句就屁股尿流了!
“你是姑娘,說話怎這樣粗鄙!标虧烧f她。
晏柳張嘴就要反駁,就聽晏澤接著說:“你就該把人舌頭割了,叫他們再也說不出這樣的鬼話來!
晏柳臉上的怒意一下就散了,嘿嘿笑著湊過去:“哥,咱們說個事兒唄!
晏澤看她沒憋好屁,別開臉。
“說!
“你那匹追云,給我騎兩月可好?”
晏澤有一匹汗血寶馬,日行千里之能,她一直都想騎出去好好的跑一跑。
但他哥小氣得很,追云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連親妹妹都不舍得給騎一下。
晏澤看她眼珠子亂轉,就知道心里沒少嘀咕他。
“可以給你一個月,出了年我還要出任務去的。”晏澤說道。
晏柳當即高興得快要歡呼起來,嘿嘿道:“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那我歇去啦!
走到門口,晏柳腳步一頓,說道:“哦哦,對了,你回來了,王府的事情明日你處理!
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