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婦死得實在突然,過去掰開嘴一看,果然是服毒自盡。
有些人培養(yǎng)人辦事,培養(yǎng)的是死士,事情敗露就會服毒自殺,不給審問的機會。
紙樘自然也知道這點,只是沒想到一個看人的老婦都被培養(yǎng)成死士,是他太低估了些,好在少女沒有自殺。
把人帶回去,尸體自然也帶走了。
人死了,但尸體還是會說話的,好的仵作能從尸體上找到點蛛絲馬跡。
回到秦王府,葉銀禾聽說有人死了還是很驚訝的。
晏時隱去前院了,聽完紙樘說的,又去看了那老婦的尸體,查看了一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送去知府,讓仵作好好查查,至于那個女人,叫吳總管去!标虝r隱說道。
吳總管是宮里人出來的,手段了得,還會辦案,審問人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紙樘應是。
晏時隱回到隱山居,葉銀禾自然就問了。
晏時隱:“死了個老婦,服毒的!
“是死士。 比~銀禾道。
做王妃做了這么多年,自然明白被抓服毒自殺是何意,但另一個呢?
“另一人,穿著絳紫色的長袍,是個少女,我讓吳總管去審問了,但那日撞來的是個少年!
“兩個長相相似的人嗎?”葉銀禾沉吟。
給南門微雨保心丸的那個人,是想要讓南門微雨用美人計破壞他們的感情,但沒想到晏時隱是有話就說,有矛盾便直接解決的。
他們當場說開,在輕易查到南門微雨哪兒。
人抓回來了,但抓回來是個少女。
葉銀禾思緒紛飛,清楚的知道對方就是為了給她和晏時隱的關(guān)系添堵,不管成不成?蛇@樣做實在是沒有道理,莫非是晏時隱的那個欽慕的人?
可既是欽慕晏時隱的人,應該是露過面的。
葉銀禾看晏時隱:“那些欽慕你的人,可有誰有嫌疑?”
晏時隱:“……”
合著,說到底葉銀禾還是疑心他是在外面有別的紅顏知己了不成?
天地良心,他晏時隱身邊跟著的從來都是老爺們還有太監(jiān),女人是半點不沾身的?扇~銀禾這樣問,他實在傷心,傷心起來就覺得氣悶,憋著一口氣呢。
“我能有什么欽慕的人?”他反問一句,聲音都壓得沉沉的。
葉銀禾一愣。
不消說,人生氣了。
她噗呲一聲笑出聲,莞爾道:“誰知道呢?”
晏時隱:“……”
她居然還笑,誰慣的她?
“銀禾,我當真不知有誰欽慕我?你想著是欽慕我的人,難道不能是欽慕你的人?亦或是仇恨我們的人做的?”
晏時隱的話語里充滿了無奈,像一個被傷透了心又沒有任何辦法的人。
葉銀禾默了默。
她實在是被那脂粉香給繞進去了,跟著晏時隱總是想到這一茬,如今想想,她這也不正是中了別人的計嗎?只要兩人的關(guān)系出問題,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疑惑,疑心。日后再出現(xiàn)什么事情都會成為引子,一發(fā)不可收拾。
葉銀禾閉了閉眼,摁住額頭。
“銀禾,我不是怪你的意識,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當真沒……”
“我明白!
葉銀禾打斷晏時隱的話,抬眼看他:“我知你之意,我方才是想,我如此問你,你如此解釋不正是那幕后之人所要的結(jié)果嗎?一個還未露面的少女便能讓我如此胡思亂想,他做到了!
晏時隱握著葉銀禾的手。
葉銀禾卻是一笑:“好在,我是想通了。那少女是他們的手段,若當著還有個長相相似的少年的話,可能是她的同族兄弟。叫吳總管審問清楚,若他們是仔細培養(yǎng)出來的,大抵是被送回去了。若不是,那另一個,只怕兇多吉少!
話本里大多都是這么寫的,她看的話本子沒有一千也有五百本了,看得多了,便發(fā)現(xiàn)許多套路皆是相似的,走向也幾乎一樣。
葉銀禾不知那神秘的幕后之人是誰,可不管是誰,他便是想要對付他們。
自到了江州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有大的也有小的,大多都很快處理了,葉銀禾日子過得舒心,底下的人也都忠心。
晏時隱摟著她,一手輕搓她的手臂。
“我們都老夫老妻了,自從有了知覺后,你對我那般細心的照顧,我心中便再也放不下別人了,只有你一個。銀禾,我心里只有你,也不會有任何的女人,任何的紅顏知己!
晏時隱說得認真且篤定,恨不得發(fā)起毒誓來。
葉銀禾笑道:“嗯,我信。”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外面就有下人來稟了。
吳總管辦事利索,也是腦子極靈活的,很快便從少女的嘴里問出話來。
是有人找到她和哥哥,培養(yǎng)她成為一個善于魅術(shù)的人,然后再把她和哥哥送到南門微雨的跟前,叫他們只管聽南門微雨的命令行事。
南門微雨被抓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送回城內(nèi)了,故而并不知道此事。
吳總管就問她,她哥哥是何時離開的。
問清楚回來,吳總管說道:“她那同胞哥哥要追查去向,但他們也是從未見過那幕后之人,只從教導她的媽媽嘴里得知,他們都稱他為主人!
主人!
“那媽媽是個長相美艷的婦人,嘴角有顆痣。”
“那就把人找到。”晏時隱道。
吳總管應是。
葉銀禾一直在里屋,等吳總管離開,走出來。
“還真是如猜想的差不離,那少年只怕兇多吉少!
即不是那幕后之人可信的,便不會留下活口,留下活口就是把柄。
可憐他們也是沒有辦法,聽還能暫且多活幾日,不停,當場就會死。
都是可憐人。
葉銀禾想了想,問道:“人呢?送過來我看一看。”
晏時隱看她:“你想見她?”
葉銀禾點頭:“總歸是女子,都不容易,若是她拎得清,不妨給她一條生路!
晏時隱點頭。
葉銀禾本就對女子多善良,他讓人去辦了。
少女被送到王府前院,她很茫然又無措,忐忑不安看著富麗堂皇的王府。
之前還肖想入王府呢,如今是一點兒也不想了。
“娘娘!
“娘娘……”
隨著一聲又一聲施禮問安的聲音,少女仰頭看去。
廊廡下,一個富貴美麗的婦人正低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