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北援,那就說干就干。
趙燕把算著送去的地方,數(shù)量等等都擬好了清單,然后是多少車,多少人。
算好之后,就開始裝車,讓人收拾好東西出發(fā)。
此去北邊支援所需要的時間少則都得兩個半月,加上回來要三道四個月的時間。
回來都過年了。
趙燕出發(fā)前說道:“我會盡快趕回來的,畢竟在外面過年哪有在家里過年來的舒服。”
“好,那我等你回來一起過年!比~銀禾說道。
趙燕帶隊出發(fā)。
倉庫里還剩下一半的糧食蔬菜是留著自己吃的。
江州一下少了這許多人,葉銀禾仍舊是忙的。
顧重這一日帶著妻子梅媚來到秦王府送禮,是梅媚老家的一些特產(chǎn)。
葉銀禾坐下來跟他們說話時,顧重就問起最近京城的異常,接連兩撥人馬前往安陽,他已是嗅到了些危機(jī)。
京城那邊派軍隊又派工匠去安陽,這般大動人馬,肯定是有大事發(fā)生啊。
葉銀禾:“顧大人,倒不必?fù)?dān)憂,便是有什么也牽連不到江州來,且那邊發(fā)生再大的事情,陛下和百官自有定奪!
顧重應(yīng)是。
天塌下來自有高個的頂著,他不過是江州的知府,只要管理好江州的大小事務(wù),上報給王爺王妃裁奪就成,其他的又何須他去想。
“不過顧大人,你老家是哪兒的?”葉銀禾突然問道。
顧重一愣,就說道:“綠草縣!
葉銀禾:“可是慶豐城那邊的綠草縣?”
“是……”
顧重應(yīng)聲,不明白王妃為何有此一問,還是解釋說道:“綠草縣倒也不算慶豐城的,是慶豐城和懷會交界的一個縣城!
“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梅媚試探的問道。
她也覺得京城那邊大動人馬定然是有事的,只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又在江州,不好去胡亂打聽。
葉銀禾道:“在那邊,顧大人,或許你可以書信回家,把家中的人都接到江州來。”
地震連京城都遭受重創(chuàng),而在慶豐城區(qū)域的綠草縣又怎可能安然無恙。
趙燕說了,京城都死了三成的百姓,身為地震中心的慶豐城更是死傷無數(shù),活下來的人很少,大多數(shù)人都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顧重心頭一跳。
他不問王妃為何要這般建議,卻也明白,慶豐城定然不安全。
他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多謝娘娘提醒!
回去之后,顧重立馬寫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回家中去。
他的家人不多,就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在老家中,父親母親早已不在人世。只希望兩位姐姐和哥哥能舍棄家中的一切過來。
送去綠草縣也不過五天的路程。
五天后,綠草縣的顧家中。
顧重的哥哥顧城看到弟弟的信,信中讓他變賣家中所有家產(chǎn),移居到江州去。
且不是他一家,還要跟兩個妹妹說。
顧城不明白,便叫來兩個妹妹,提及幺弟的信。
最后三人都不理解,顧城想了想,帶著長子親自去往江州問個清楚,若有什么重要的必須要遷居,他就遷居。
若不是,綠草縣到底是他們顧家的根,斷不能輕易離開的。
另一邊。
晏時隱在看過葉銀禾送去的信后,便跟晏長容說了。
晏長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只嘆了句:“辛苦皇嬸了!
晏時隱卻說道:“那陛下可得要嘉獎一二了。”
晏長容:“……”
嗯,倒也是應(yīng)該,不過皇叔竟然主動提出來了,想來是心疼皇嬸。
他笑道:“那就送皇嬸兩盒東珠還有南洋送來的夜明珠。”
晏時隱笑著施禮:“多謝陛下。”
“皇嬸也叫朕省去了不少事,她應(yīng)得的,總不能一點獎勵都沒有。”晏長容說道。
晏澤就說:“母妃做的事情不止這些!
晏長容也知道,但遷都在即,需要花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之前那么多的銀錢送來京城,晏時隱和葉銀禾都不是多愛財?shù)娜,他們賺錢自有方法,也不屑于帝王位。
晏長容對他們是極其信任的。
“老四和老六那邊,還需要皇叔多去監(jiān)督監(jiān)督,其余的便不用了,皇叔只管回去就成!标涕L容又道。
他之前就說了,烏斯已滅,晏時隱便卸甲歸家,再不用出去了。
若是如今又讓他忙前忙后,那他之前說的話就實在不算數(shù),大業(yè)又不是沒人,若是什么事情都指著一個人來,那就別提什么昌盛了。
晏時隱看向兒子晏澤,這些日見他辦事快速,沉穩(wěn)有度,也是放心的點頭:“是,臣明日便歸家!
“慶豐城那邊確實來了奏折,說到房子晃動的怪事,想來確實是地震預(yù)兆。疏離慶豐城以及周圍百里內(nèi)的百姓一事,就交給凌云去辦!
晏澤起身:“臣領(lǐng)命!
父子二人離開御書房,回去的路上,晏澤笑說道:“父王只管在江州陪著母妃,而且孩兒觀陛下的意思,是讓您和母妃多種出糧食來,才好叫北邊糧食供給得上!
“嗯,你去辦事,萬事以自身安全為準(zhǔn),我們可以善良,但不能太過善良。你去讓慶豐城百姓遷居,可能會得罪不少人。”
慶豐城地震需要百姓遷居,那百姓大多都不愿意離開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這是其一難度。
其二,干旱和洪災(zāi)都沒有在慶豐城出現(xiàn),慶豐城的百姓們更是不會相信有天災(zāi),也不愿意離開富足的家鄉(xiāng)。
晏澤笑了笑:“我們該做的都做了,百姓不愿意走也不能趕著他們走,只能說留下的人生死都是他們的命數(shù)!
晏澤的笑容里都是涼薄,跟面對家人的溫和巨大差別。
晏時隱收回視線,拍拍兒子的肩膀:“照顧好自己,父王就回去了!
“嗯,孩兒明日也要出發(fā)去慶豐,還需到跟那些人開議會,父王,一路平安,替孩兒告母妃安!
“好。”
晏澤去了六部,晏時隱看他小小的背影,一身暗紅色的蟒紋長袍,背脊挺立。
這兒子,比他有出息,日后也定然比他更強(qiáng)大。
第二日,晏澤早早上朝去了。
晏時隱不用上朝,起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他用了早膳,回隱山居取來自己的佩劍留在兒子的臥房里,動身回江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