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起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jīng)近武。
連著趕路兩日倒是怪累的,挺能睡。
晏時隱是天亮?xí)r才入睡,這會兒還倦怠著,伸手把葉銀禾拉回床榻邊上,臉靠在她的腰間。
“銀禾,再陪我一會兒!彼y得撒嬌似的。
葉銀禾果然就不動了,扭頭看著他那睡意依舊很濃厚的樣子:“你實在是累了!
“嗯,之前在北疆尚且不覺得有什么,每日睡三個時辰都算多的,如今倒是不夠了!标虝r隱沒睜開眼,跟葉銀禾說他在北疆都是如何過的。
葉銀禾聽著,眉眼里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心酸苦澀。
“時隱,辛苦你來!
晏時隱睜開眼看她眼神不對,坐起來把她摁在懷里,手輕輕的順著她柔順的黑發(fā):“不辛苦,也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心疼我我知道!
葉銀禾看著他,點了點頭:“我很心疼你。”
有些話要說出來對方才能知道,若是不說出來誰能知道你心里所思所想是什么呢?
兩人相望一笑:“我起床了。”
葉銀禾推開他起身,喊了外面守著的婢子。
婢子們魚貫而入,伺候她梳洗,至于床帳那邊,垂紗沉沉,也沒人看得到里面有什么。
晏時隱還睡著,葉銀禾收拾去吃午膳,便聽到下人來報,榮氏和劉氏過來了。
她們都在京城,葉銀禾回京城過年她們再高興不過了,今日少不得就要過來看看。
榮氏和劉氏都帶了不少東西,有時新的花色料子,有最好看的簪花頭面,還有一張紅狐貍大氅。
“這穿在你身上絕對好看!眲⑹闲Φ。
葉銀禾看著也實在喜歡,跟自己人不必客氣,收下了。
榮氏說道:“我們都想你們今年還回京過年不,后來聽說再回來的路上,就沒把這些東西送去江州!
好東西自然是要在最新的時候穿在身上,葉銀禾試了試,發(fā)現(xiàn)大氅被收拾得很是干凈,不止沒有半點護(hù)理味兒,還有一股清麗的白茶茉莉花的香味兒。
這種香味兒淡雅清新,在冬日里聞了很是舒暢。
葉銀禾笑道:“叔母有心了。”
看到葉銀禾喜歡,她們也都笑容滿面,葉銀杏最是開心,說了不少的話。
榮氏和劉氏沒留下來用飯,吃了些下午茶就帶了女兒們回去了。
葉銀禾看到晏柳從外面回來,身后的下人大包小包。
“買什么買這么多的東西?”她笑著問。
晏柳很開心,讓下人把東西都放坐上,開始拆包:“這個是荷包,母妃您看,好看嗎?”
“好看!
“這個是金簪閣的簪子,我瞧著好看,買回來給母妃您戴的!
“這個父王戴肯定好看,我也買了!彼岩粋白玉做的發(fā)冠拿出來。
葉銀禾拿過來瞧了瞧:“成色真好,乖乖好眼光,你父王……”
“說我什么?”晏時隱從臥房出來,人已經(jīng)收拾好。
“你女兒買的發(fā)冠,給你的!比~銀禾遞過去。
晏時隱接過笑道:“好看,銀禾,給我戴上。”
葉銀禾把他頭上的拆下來,戴上新的,白玉色,襯得豎起的烏發(fā)更加黑亮,剛毅的臉上也填了幾分儒雅。
晏時隱扭頭看女兒,問道:“父王這樣戴著,好看嗎?”
“好看,父王喜歡,回頭我瞧著好的,再買!
“好,謝我的好乖乖!标虝r隱手在她的額頭上揉了揉。
晏柳很高興,把余下的都拆了,她倒是個端水小能手,惦記的人都有禮物。
第二日一早,宮里來人傳話,讓他們一家入宮用膳。
三人早早入宮去。
晏柳對皇宮早已熟悉非常,拜見晏時車和林悠意、晏長容和王婉愉之后便自個兒玩去了。
晏時隱和晏時車,晏長容在一邊說話,葉銀禾便和林悠意。王婉愉在另一邊說話。
王婉愉進(jìn)來身體還不錯,又有孕了,皇室中皇嗣是最為重要的,以前王婉愉嫁給晏長容總懷不上,如今接連生了兩個,且兩個都平安健康,這再好不過。
王婉愉如今又懷了,身子還不算重,但人有些懨懨的。
“孕期的反應(yīng)有些大,吃什么都沒胃口,好在也沒減輕!蓖跬裼湔f道。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懷著的時候身子骨的營養(yǎng)補充很是重要!绷钟埔庹f著,咳嗽起來。
“皇嫂近來身子不爽利嗎?”葉銀禾問。
“老毛病了,年紀(jì)上來了,便三不五時的咳嗽。”林悠意并不是很在意,太醫(yī)院每月都有診脈的,該吃的藥吃著,好吃好喝,最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也別光說我們的,你呢,江州在你的管理下如今發(fā)展很是不錯呢,聽說農(nóng)業(yè)尤其突出!绷钟埔庑Φ。
糧稅賦稅江州最多,而且每年第一個提前交上來的。
她兒子說了,大業(yè)有江州這糧食供給的一方州郡,加上其他州郡在江州這邊的帶領(lǐng)下也增加了糧收,是非常值得表揚的。
葉銀禾說道:“都是同樣的治理法子,主要是糧食種子不錯,加之地理位置極好,糧食的收成就高些,天公也是作美了!
她話語說得輕松,林悠意和王婉愉卻都明白不是那么輕松的,上行下施。
上面的人行政策,下面的人要做,這事兒才能辦成。
葉銀禾的辛苦可想而知,三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突然就有宮人匆匆過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王妃娘娘,不,不好啦!
“住口,娘娘們跟前哪兒容得了你這樣毛毛躁躁不穩(wěn)重的人,把氣兒喘勻了說!鄙磉叺睦蠇邒叩秃纫宦。
宮人俯首磕頭,這才說道:“是淑儀宮那邊,常安郡主進(jìn)去之后,嫻太妃娘娘就吐血了,直說是常安郡主下的毒手!
葉銀禾:“……”
林悠意和王婉愉都是一愣,隨即不約而同的說道:“凌月不可能下毒的,還是去淑儀宮!
晏柳從來不進(jìn)淑儀宮,她來到皇宮之后,便直言說哥哥晏澤教導(dǎo)她不要隨意進(jìn)皇宮的任何一個地方,尤其是淑儀宮。
十三皇子晏長凌如今在京城周圍行俠仗義,連皇宮都不怎么回了,開心的時候才回來一下,余下的時間就在外面住著了。
晏時車不說什么,晏長容自然也任由他這個弟弟胡來,行俠仗義是好事,只要不是為非作歹他都能給他擔(dān)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