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北上,葉銀禾只帶了東靈和東芝兩人,速度便盡可能的最快,便棄馬車騎馬趕路。
她本身有打太極,還練騎射,趕路起來倒沒有那么辛苦。
但也只是開頭的,從江州離開,只用了一日的時間就到增城,隨后再用三日時間過兩個郡。
夜里,葉銀禾在驛站休息,要了熱水泡澡。
脫衣服時,她只覺得雙腿內(nèi)側(cè)疼得厲害,低頭看去,皮都磨破了,血水粘連著褲腿,一扯就帶下來破損的皮。
葉銀禾眼淚都要疼出來了,可她咬牙忍著清洗干凈,換上衣裳坐在床榻邊上上藥。
藥是東靈收拾東西時帶的,說路上準(zhǔn)能用上,到時候需要什么只管翻找背包就行。
這藥名舒痕膏,是專門給女子用的,用了能有效防止疤痕生長,且對傷口愈合功效極大。
葉銀禾用了藥便蓋上被褥晾著,一邊看北疆地圖,她不確定去哪里找晏時隱,先熟悉大概的地理再說。
大業(yè)的北疆一共才三個州,分別為平安城,康達(dá)城和禹城。
三座城相連形成整個北疆邊境線,很是廣闊的。
葉銀禾將三座城的記住之后,再拿出烏斯國的輿圖與大業(yè)的輿圖拼接在一起。
輿圖就顯得更加遼闊了。
烏斯國不算小,但跟大業(yè)的輿圖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半。
葉銀禾把烏斯國的也記在腦海中,尋思著晏時隱若是失蹤的話,他可能會去哪里?
一時半會兒是想不明白的,時間差不多葉銀禾就歇下了。
東靈守夜,東芝也跟著歇息,兩人輪換。
第二日一早天剛亮起來,又繼續(xù)趕路。
上馬時葉銀禾才發(fā)現(xiàn)墊子換了,很柔軟。
東靈東芝辦事總是細(xì)心的,葉銀禾還是問道:“你們的換了嗎?”
“換了,不過王妃,咱們再走兩日只怕是要換馬車的,不讓你頂不住!
因為冷之余,身體在高強度的趕路下,會生病的。
葉銀禾就點頭:“好!
之后的兩日還是騎馬,葉銀禾大腿內(nèi)側(cè)的肉一直都被磨損著,抹了藥也不見好。
在古道鎮(zhèn)落腳后,東芝就去買了馬車。
兩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全部清理出來,隨后購置了兩張新的棉被,底下墊了氈子,褥子,角落放著火爐,座椅下方的抽屜里放著吃的干糧和水囊。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第二日葉銀禾起來,三人吃了碗當(dāng)?shù)氐耐岭u面皮湯粉就出發(fā)了。
馬車的后面放著行李,有個小鍋。
有了馬車感覺果然不一樣,葉銀禾靠著綿軟的被褥半躺著,腿微微張開上藥,隨后便一直在被褥里,有火爐暖著,馬車?yán)镆才汀?br>
大概是太勞累了,在馬車上都能睡著,葉銀禾是被喊醒的。
“王妃,我們到茶山鎮(zhèn)了,下來吃點熱乎的吧?”東靈說道。
葉銀禾動了動,牽扯到雙腿之間的傷口,她搖頭:“不下了。”
“那屬下打一碗過來,王妃在馬車?yán)锍!?br>
東靈去打了一碗熱湯,還有一碗熱乎乎的米飯拌肉沫,東靈放下之后,再去簡單吃了回來替換東芝。
東芝去吃了后,在買了一筐木炭,在繼續(xù)趕路。
“東芝,你進(jìn)來歇著!比~銀禾對外面說道。
馬車后面牽著馬匹,東靈東芝都在前面趕馬車。
但兩個人是需要換班的,東芝聽了掀開厚重的棉布進(jìn)去,鋪面而來的就是溫暖。
葉銀禾讓她躺下歇息。
“王妃,屬下坐著就可以了。”
“你們也需要保持好的體力,馬車足夠?qū)挸,你躺這里!
葉銀禾拉她躺下。
東芝也就不多說了,到后面行程會越來越艱難,她們確實需要休息好。
東靈趕著馬車,身上穿著保暖的里衣和中衣,外面穿著棉襖子,再罩著一件大氅,從頭到尾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
話分兩頭,葉銀禾著急忙慌的趕去北疆尋找失蹤的晏時隱。
而平安城里,平安郡王晏長禎也派人秘密去尋找他叔父的下落。
但很顯然的,他找不到。
“怎么會沒有消息呢?你們都是一起出去的啊,你們回來了,他好端端的怎么會不見人?”
晏長禎人都快麻了,那可是厲北軍的主帥啊,如今厲北軍那邊還算穩(wěn)定,沒有因為主帥失蹤而慌亂起來。
但晏長禎很慌亂啊,叔父沒了可怎么辦才好?
他慌亂,倒是平安郡王妃傅瓔很是冷靜,拉著他坐下就對跪在面前的人說:“不要聲張出去,你們接著找,若是讓烏斯那邊得到消息才是真的麻煩。厲北軍那邊也要注意著!
說著,她看向丈夫,一雙明眸上下打量。
晏長禎正注意著媳婦的眼神,看到這里疑惑道:“怎……”
“郡王,您跟叔父的身形模樣相差不多,身高不夠就穿厚一些的鞋底,還有臉上,妾身來幫你。”
這會兒晏長禎就明白了,驚呼一聲,又忙把聲音壓低了說:“夫人,你這是要讓為夫假扮叔父嗎?”
“偶爾假扮一下便可,別的不需您做什么的!备淡嫲矒崴
晏長禎也明白,軍心不能亂,雖說厲北軍跟別的軍隊不同,可到底還是要做些什么才能心安。
他同意了。
當(dāng)下,傅瓔就給晏長禎上妝,她有改變?nèi)巳菝驳纳蠆y技巧,都是平素里自己畫著玩的,畢竟傅家是做胭脂水粉的。
半個時辰之后,晏長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驚呆了。
他摸了摸臉,嘆道:“若不是知道,我都懷疑看到的是叔父了!
傅瓔一笑。
“郡王慣會說笑,也就是個七八分相似而已,到時候你把衣裳穿上,臉上戴著面罩,戴著頭盔,誰還能看得出來不是秦王殿下!
晏長禎果然去了厲北軍軍營。
而此時,在厲北軍軍營負(fù)責(zé)的林紙樘看到一個跟王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時,也是愣了一愣。
他們都猜得到平安郡王會為了穩(wěn)定軍心假扮王爺,但沒想到會這么快來,而且還假扮得這么像。
林紙樘忍著笑,上前施禮。
“王爺,您終于回來了。”
晏長禎原先還是挺忐忑的,這會兒看林紙樘都沒認(rèn)出他來,心下大定。
他學(xué)著叔父的樣子嗯了聲,就往主帥營帳去。
林紙樘跟著過去,憋著笑看他學(xué)王爺走路,還別說,到底是郡王,還是有點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