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悠意眉飛色舞的跟晏時車說食為天的巧思妙想,說趙燕是個如何聰慧的人。
晏時車笑看著她那歡快的神色,年紀(jì)都這么大了,卻叫他恍惚看到她年輕時的模樣,那時候的她總是穩(wěn)重的,可穩(wěn)重的同時,卻又時不時的透露出少女的嬌憨俏麗。
“怎么了?”林悠意看他一言不發(fā),只看著她掛著笑,被看得很是不好意思。
“看來,出了深宮之后人果然會變!”晏時車嘆道。
不止會變,且變得很快。
那地方固然是權(quán)利的匯聚地,卻也是最為約束人的地方,進(jìn)去之后的人,半點本性不敢暴露。
林悠意就問:“那您覺得可好?”
“我自然覺得極好的。”晏時車笑道。
——
北疆邊境,一行商隊過了城門,進(jìn)入大業(yè)的地界。
商隊里,一個身穿粗麻布衣的男人再沒人看到的時候鉆進(jìn)馬車,將身上的粗麻布衣?lián)Q下,蓄著的絡(luò)腮胡上,高挺的鼻梁,一雙深邃的眼睛透著幾分冷意。
他晏長桓又回來了。
也不知道禾兒和他的兒子如何了?如今也該兩月了吧?
晏長桓萬分期待,他想要見到禾兒,見到自己的兒子,還有那個……
那個女人。
想到那張面容,他心里有幾分期待的同時,恨意是半點也不少。
當(dāng)年若是換嫁不成,他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為何要醒來呢?
她就這么昏睡到天明,一切都水到渠成,就不會有后面這么多的事情,他也不會成為大業(yè)的叛徒。
“老爺,我們直接去嗎?”
前頭騎馬的人退到馬車邊上問。
晏長桓挑開車簾,冷聲道:“去,去江州!
他的好叔父做了江州的藩王,想到這里他又是止不住的嫉妒,若是當(dāng)初他沒有被流放,父王還在的話,他也會有封地的。
而他的父王,當(dāng)初的封地定的容州,容州與江州接壤的。
此去江州,他要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包括……她!
——
正月過去,二月來。
春耕起,二月的早晨,田地里都是農(nóng)戶們在忙種。
一行人站在田埂間看著忙碌的佃農(nóng),旁邊還有官府的人在指導(dǎo)以及做記錄。
看到走來的人時,他們都過去施禮。
為首的顧重?fù)]了揮手,讓他們都不必在這里。
“忙你們的。”
小吏們應(yīng)是施禮,便走開了。
這時,晏時車蹲下來,看著地里的葉苗。
“這就是紅薯苗嗎?”
他還是第一次見,倒是新奇。
這小小的苗子,能吃,老了還能吃,全身上下都是寶啊。
他在位時,北方那邊的州郡不少都來奏折,說紅薯讓百姓們都能吃飽了,更好養(yǎng)活,產(chǎn)量也大。
后面的趙燕也跟著,她心想,這些都是經(jīng)過一次次的培育出來的耐干旱,產(chǎn)量高的品種。
能出現(xiàn)在這里都是她努力做任務(wù)換來的秧苗,若是沒有這些秧苗,便是發(fā)現(xiàn)野生的紅薯苗,再進(jìn)過培育都需要好多年。
晏時車知道這些紅薯是誰發(fā)現(xiàn)的,回頭說道:“你做得很好,若是沒有你發(fā)現(xiàn)的這些,也沒有大業(yè)百姓們有這么多的糧食能夠吃飽!
趙燕立刻笑道:“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況且,她做這些,得到關(guān)鍵人物的驚嘆贊賞,就能得到更好的獎勵。
趙燕看向葉銀禾,心里感嘆,她定要讓她和王妃的氣運值慢慢的恢復(fù)過來。
誰能想到,在她得到系統(tǒng)之后,才知道,真正的氣運值原來就在葉銀禾的身上。
但她原先的氣運被她的妹妹,葉銀霜給奪走了。
隨后,又被陸雨歌和男主白玹染除掉葉銀霜,氣運落在陸雨歌的身上,成為天道之女。
而現(xiàn)在,葉銀禾活著,這些氣運自然回歸。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她們定然能笑到最后,把陸雨歌給干掉的。
陸雨歌和白玹染逃了,但她們身上的氣運早沒了,這也是為何葉銀禾日子過得越來越好的原因。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葉銀禾氣運拉滿,跟秦王白頭偕老,任務(wù)就算完成了。
任務(wù)完成,她就能回到那個世界,那個時間節(jié)點上,拿著系統(tǒng)給的一千萬過瀟灑日子。
葉銀禾感受到趙燕的目光,扭頭看她:“怎么?”
“沒什么,王妃,娘娘,我們?nèi)ツ沁叞伞!彼嶙h道。
林悠意完全沒意見,跟著去了。
兩邊分開。
走了一會兒,就看到幾個婦人從溪流那邊回來。
迎面時,林悠意目光驚住了。
她看著前面一個人道:“銀禾,那個人跟你好像!
那是賈蘭。
葉銀禾道:“她叫賈蘭,是北疆臨安人!
臨安是北疆的一個縣城。
林悠意嘆道:“居然能有人跟你這么相似,還是不同姓的!
若是同姓,還道是同宗同源血脈中的幾分緣分相似呢。
葉銀禾笑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還有別個跟我相似的呢!
林悠意點點頭。
“也可能跟我相似。”她笑道。
只是他們不出門,所以不知道,那跟她相似的也不知自己跟大業(yè)的太后相似啊。
這么想著實在好笑,對賈蘭就不再在意了。
賈蘭遠(yuǎn)遠(yuǎn)的對葉銀禾這邊屈膝施禮,跟著其他人回去了。
她如今養(yǎng)好了身體,臉上掛著一道疤,莊子上的人也不怕她,甚至羨慕她跟王妃有幾分相似,卻沒有半點嫉妒。
不過近日里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那個人會在某一日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她惴惴不安。
“阿蘭,你小心點!币粋婦人拉住了她。
賈蘭踉蹌一下,差點摔田里。
她笑道:“謝謝你拉我一把。”
“嗐,不用謝,倒是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你跟我們說說唄,若不是什么大事,我們可以幫忙的!
“是啊,大家都在這莊子里,互幫互助嘛!”
跟著的其他幾個婦人都說道。
賈蘭就笑著點頭:“我會的,不過我真的沒事!
她說沒事,婦人們也就不多問了,笑嘻嘻的說著近日里新添的菜品,還有前兩日發(fā)月銀她們又得了賞銀。
在莊子上做事,只要是勤奮不偷懶;,發(fā)月銀時或許回得賞銀,久而久之的,想賺銀子的都卯足了勁兒,一個個勤快得很。
這賞銀的事兒,別人家的可都沒有呢,就他們跟著秦王府的獨一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