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貪玩,這冬日里孩子也比較容易受涼。
葉銀禾過去掀開床簾,坐下看女兒那小小的臉蛋還是潮紅了,伸手摸上額頭,溫度是正常的。
這孩子。
晏時隱也坐在一旁,看她望著女兒的眼里都是無奈和心疼。
“小孩有些頭疼腦熱也是正常,她皮著呢。”
葉銀禾回京這一個多月,晏時隱一直都照看著女兒,就怕沒把女兒照顧好了,惹她生氣。
哪曾想,在她回來這一日發(fā)燒了。
葉銀禾誰也沒怪,看了女兒后,就回隱山居了。
晏時隱去盥室沐浴回來,抱著她親熱,兩人鬧騰到半夜才消停。
葉銀禾累得厲害,兩腿都在打顫,被晏時隱抱著在熱水中沐浴身體。
“我有個姨母。”她瞇著眼說道。
溫熱的水加上折騰太久,她昏昏欲睡。
晏時隱攏著被子包著她抱回臥房,說道:“睡醒了再說。”
“嗯……”
低低的呼應,很快便沉沉睡去。
晏時隱時刻讓人保護著葉銀禾,她回去的這一個多月,倒也沒傳什么消息回江州,晏時隱給足她足夠多的隱私。
兩人在一起相攜一輩子,就是要你多關愛我一些,我也多關愛你一些,然后互相包容,互相體諒,互相關懷。
晏時隱之前會一直讓人看護著她的同時,還要知道她都做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如今是不會了。
他給她隱私空間,她愿意說他就聽著,若是不愿意說他便不問。
晏時隱抱著她,低頭在唇上吻了吻,也安心睡了。
——
翌日,晏柳醒來人就好了,蹦蹦跳跳去給母妃請安。
葉銀禾伸手把她抱在腿上坐著,問她:“皮猴子,下次可得注意自己的身體,若是病了,難受的也不過是你自己哦。”
晏柳嗯嗯點頭,兩條小細胳膊抱著人,整個人都趴在肩膀上。
葉銀禾整個心都軟了,軟乎乎的嘆了口氣。
“你啊。”
“母妃不要生氣,乖乖以后不會了,肯定聽話!彼χf道。
葉銀禾就實在生不起氣來了。
趙燕過來。
葉銀禾就放晏柳去書院,起身去書房了。
好幾本賬本擺在桌面上,還有新恰談的合約契書,需要她過目簽字蓋章。
“新釀制的酒水還是包給了張老板去跑這個業(yè)務!壁w燕說道。
她最近新釀制的五紅酒,用的是紅豆,枸杞,紅棗,紅皮花生和紅糖釀制的五紅酒,對女性來說好處極多,每日飲上兩口五紅酒,可改善女子宮寒體虛,氣血不足等癥狀,很是養(yǎng)身。
這五紅酒她自己也喝的,一經(jīng)推出便很是熱賣了。
葉銀禾還未嘗過,趙燕很有準備,把一個一壺酒放在桌上,再取出個酒杯倒上。
“王妃快嘗嘗!
葉銀禾笑著嘗了兩口,入口是甜的,甜中帶著酒香和絲絲的火辣感,這火辣順著咽喉往下,來到胃部后,整個人都有些發(fā)熱起來。
暖胃暖身,一口入喉就感覺不一樣。
“你做的東西一向好,釀酒也釀得好!彼滟澋馈
趙燕嘿嘿笑道:“民以食為天,只要是入口的東西,做得好的就不怕賣不出去!
所以她用的都是好東西,賣的也是良心價,如今江州所有的產(chǎn)業(yè)基本都跟秦王府有關,錢嘩嘩的來。
以前的日子過得不好,如今卻誰不得對她畢恭畢敬,有錢有權有靠山,再沒有人敢欺負她去。
葉銀禾把賬本都看過,契書蓋章簽字給趙燕拿走了。
下午時,葉銀禾在院子里散步,女學下學了,蘇園園從外面回來,直奔去找她。
“表姐!彼齺淼礁,喜滋滋的喊了人。
葉銀禾看她如今的神采已經(jīng)不同,恢復當初那五歲時的機靈,加上這幾月的溫養(yǎng),人白皙粉潤,臉蛋飽滿起來。
看著就很好了。
蘇園園笑著說自己得了先生的夸獎,她還在班級考試中考到了第一名,先生稱她是個極聰慧的。
葉銀禾看她開心的模樣,問她:“除了女學里學的,你還想學什么?經(jīng)商理財,還是琴棋書畫精其一道,有精之一道,日后你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蘇園園聽到這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表姐,我想學制香!
制香?
葉銀禾點頭:“你若是想學,那便需要拜師,江州……”
“我想拜紀娘子為師,紀娘子是江州最有名的制香師!碧K園園說道。
她已經(jīng)見過紀娘子了,這段時日里,她還去買了不少制香的書籍再看,用每月王府給的攢下來的月錢去買材料。
蘇園園:“表姐,我自己調(diào)制了幾種香料,是按照書籍上制作的,但成不成,我……沒有信心。”
她想做制香師,自然就需要拜師,只怕紀娘子不肯收她為徒。
葉銀禾道:“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一半。”蘇園園說道。
葉銀禾笑了起來:“你有一半的信心足矣,萬事講究問心無愧,你若是盡了自己的能力,認真去學習制香,誠心去拜師,便是紀娘子沒有收你為徒,你盡力了也無妨!
蘇園園認真聽著。
“有些門道,師著不過是引路人,真正能不能成的還是在個人身上!比~銀禾說道。
蘇園園點頭,聽進去了。
“那我盡力而為!
“嗯,盡力而為之,至于成功與否,何必多想?”
蘇園園點頭,又回去把自己制作的香料拿來給葉銀禾看。
葉銀禾看到其中一樣竟然是香膏,用手指沾了一點抹在手背上搓開后聞了聞。
單單的清香味兒,居然是茶香,茶香中還有淺淡的桂花香。
清茶桂花,清新淡雅。
她眼眸一亮,說道:“這是你照著書上做的?”
蘇園園點頭又搖頭:“我去問了趙姐姐,她教我加了些煉制的豬油調(diào)制,說是還能潤膚呢!
葉銀禾:“……”
又是趙燕!
這家伙,實在是多才多藝了些,難不成制香也會?
傍晚,趙燕從外回府。
“王妃冤枉,我可不會制香,只是知道一些制作之法!彼Τ吻濉
葉銀禾就說道:“你們那兒,這些都不藏著的嗎?”
什么都讓別人知道,賺錢的東西,不該是各家的秘方不外傳嗎?
趙燕:“……”
到了他們那個工業(yè)和科技時代,很多非遺傳承都要失傳了,能傳下去都不錯了,哪兒還能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