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賀走出王府,只覺得情緒從一開始的欣然,到如今已變得有些低落了。
可他想不出緣由來,連馬都不想騎了,只想著走回去。
跟隨的下屬牽著馬跟上去,欲言又止之余,回頭看向那邊秦王府的大門。
大人是興高采烈來的,卻又一臉失魂落魄的離開,莫非是被趙娘子傷著了?
這么想著,下屬上前:“大人,是趙娘子拒絕幫咱們審問犯人了嗎?”
“沒有!蓖踬R搖頭。
下屬就跟疑惑了。
“那……”
“她再過數(shù)日,就要離開京城去江州了,說是日后都跟隨王妃在江州!
不回京城了,王妃在哪兒她就去哪兒。
王賀當(dāng)時聽了此話,只覺得有什么一下要消失了般。
他以后都很難再見到趙娘子了,或者說,日后都見不到了。
可看著趙娘子渾不在意的表情,他到嘴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他王賀年紀也不小了,雖是武德司的指揮使,可為皇帝辦事過的自然是刀口舔血般的日子。
他拿什么給別人未來,正是因有此認知,曉得自己忙于為皇帝辦事所以從未娶妻。
以前未娶,如今又憑什么娶?
趙燕花了五日的時間,將所有的事情交接結(jié)束,便收拾東西準備啟程了。
她迫不及待的去江州,給王妃講述她的方案計劃,她都羅列好了所有的流程和任何變量可能,盡量讓王妃看到好處。
不過離開之前,趙燕去了一趟武德司。
“我們指揮使大人就在里面呢!蔽涞滤镜娜丝吹剿齺,笑瞇瞇的上前拱手施禮,說著把她往里面請。
趙燕進到地牢,剛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兒和臭味。
“這是怎么了?”
“大人自打前幾日后,便一直都在這里,說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毕聦俚馈
王賀其實有些借酒澆愁了,但他又控制的很好,辦完所有的事情才喝醉,喝醉就睡一覺,起來繼續(xù)。
這連續(xù)就是好幾日,加上地牢悶,味兒本來就不好,這下就更不好了。
趙燕有些嫌棄的皺了皺婢子,走進去就看到王賀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閉著眼在休息。
“大人……”
“滾。”王賀頭疼得厲害,想好好歇著。
下屬到嘴的話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趙娘子,再說道:“趙娘子來了!
原不愿睜開眼的王賀一下直起身來,當(dāng)看到下方身穿墨藍色長衫的女子時,眼睛一亮。
他起身有點猛,還踉蹌了一下。
下屬都看得皺眉,卻不敢說什么,退到一旁去。
趙燕看他這副樣子,胡子都冒出來黑黑一茬,忍不住道:“你這些……”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趙娘子,你,你等我一會兒可好?”王賀拉了拉衣袖,只覺得丟人極了。
趙燕倒是不在意,只以為他是遇到了難事,這才頭疼。
“王大人自便,我去外面等。”趙燕走出去了。
王賀看她背影,再看下屬:“我這樣……”
“大人,難看!毕聦倮蠈嵃徒坏囊痪洌虻猛踬R的心稀碎。
他連忙去收拾了個干凈,再見趙燕時,整個人神清氣爽了許多。
“趙娘子,你……”
“我這打算去江州了,想著之前不是要幫你們嗎?所以我是來告訴你的,白家暗娼樓的總部是在南陽,但隱藏得很好,我不知道具體在那里。不過,他們?nèi)缃翊蟛糠值娜硕疾氐浇萑チ,王大人你或許可以去江州一查!
這是在邀請他同去嗎?
王賀不由得多想,心里竟?jié)u漸開了花。
趙燕不知她這些彎彎繞繞,就說:“我明日一早出發(fā),王大人要一起嗎?”
多個人也多個伙伴,她若是想起些什么來,也能跟他說一說。
王賀萬分的歡喜啊,可面上仍舊表現(xiàn)得極其平靜,點頭:“一起吧,我明早在城門口等!
“好!
趙燕留下這話,又提點他一句,那白笙最好別弄死了先,就留在武德司的地牢里,日后很有用的。
王賀笑著說知道,親自送她回到秦王府。
當(dāng)晚就收拾好了東西,躺再床上卻又一宿的睡不早,高興的。
翌日,王賀早早在城門口等著,看見秦王府的隊伍過來,上前打了招呼。
趙燕挑開馬車的簾子看他笑道:“王大人就騎馬嗎?”
“嗯,騎馬就夠了。”
趙燕就不說了。
一走兩日,成功到達江州。
江州。
秦王府如今已基本穩(wěn)定,所有都是依著在京城的王府規(guī)矩辦事,暗部就班就行。
趙燕到了王府,立刻就去見葉銀禾了。
“王妃,給。”
她遞過去一份折子。
葉銀禾接過,只看上面寫著:“‘食為天’企劃書!
她挑眉,笑著打開。
只見這企劃書密密麻麻的,分列出種種的計劃,有什么,做什么,預(yù)計會如何等等。
葉銀禾都能從這企劃書的字里行間看到了‘食為天’將要出現(xiàn)的盛況。
她勾著唇:“需要怎么做你只管去,人手,銀錢都不是問題!
“王妃就是放心,有王妃這樣好的主子,我做什么不能成的,愛你!壁w燕比了個心,當(dāng)即就道:“那我先去勘察場地,做調(diào)研,看看這‘食為天’適合開辦在什么地方!
趙燕就走了。
葉銀禾瞧著折子還在桌上。
趙燕辦事是很有行動力的,且不是腦子熱。
這折子面上干凈,沒有任何修改的地方,可見是在別的紙張做了擬定,確認無礙了才寫在折子上呈給她看。
“王賀跟著來了。”
門外,晏時隱走過來,一邊說著。
葉銀禾歪著頭笑看他,到了跟前,晏時隱傾身靠近吻她。
葉銀禾仰起臉讓他吻。
“這是什么?”
晏時隱退開時,看到桌面上的折子,倒沒有直接伸手去拿。
“你看看!比~銀禾道。
晏時隱這才伸手去拿,打開看過后。
“趙燕寫的?”
“嗯!
“字還是那么丑,但這想發(fā)極其的全面,沒有任何錯處,實在是人才!
趙燕在做生意這等事情上極有天賦,各種奇思妙想從來不斷,叫人時常覺得新鮮。
正因為如此,葉銀禾也能更輕松些。
葉銀禾嗔了下晏時隱。
晏時隱知道她護著她手底下的人,略有些吃味的說:“她方才走時,我都聽到了!
“什么?”葉銀禾疑惑。
“她說愛你!标虝r隱皺眉:“我醋了!
葉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