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上熱鬧,不遠(yuǎn)的地方是一處私人宅院,宅院中有小閣樓,三層高,正正好能看見刑場上所發(fā)生的一切。
三樓的憑依處,葉銀禾舉著個圓筒放在眼前,將那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武德司的人到底是皇帝千挑萬選出來培養(yǎng)的人才,辦案能力了得,武功高強,不多時便逮住了三人。
其余的逃了或是死了,刑場上很快寂靜下來。
葉銀禾放了圓筒,回到茶桌邊上端茶一飲。
“事兒倒是成了!
王賀本事大,晏時隱簡單說了他的能耐。
“這般設(shè)計,依著王賀的本事若是不能辦到,他也做不了武德司的指揮使了。”
趙燕跪坐在后面的茶桌旁,聞言也多了幾分驚嘆。
她到這個世界后,遇到的厲害人倒是不少,風(fēng)無涯說是武林盟主,到底卻被陸雨歌打斷了腿。
如今他腿傷已全好,能再行走,跟那陸雨歌大約恩愛著吧!
趙燕喝了一大口茶,壓下嘴角的微苦,過去了,都過去了,男人而已,這天下出色的男人不是多得很嘛。
實在不行,她便讓王妃跟王爺說一聲,從他的那些下屬中挑一個身高腿長,身材健碩,器大活好的男人。
一個不夠,再來一個就是了。
“他們走了!
仍舊看著的筆戰(zhàn)說道:“王爺,您要去武德司嗎?”
事關(guān)白家重大事,自然需要親自去。
晏時隱看葉銀禾:“銀禾要去嗎?”
葉銀禾來了興致,點頭:“我們且去看看,阿燕,一起!
“是!
趙燕也跟著,一眾人改道去武德司,在王賀的后腳登門。
聽說秦王夫婦到來,武德司的人都不敢怠慢,一起出去相迎。
晏時隱:“王大人抓到了截刑場的人,本王特來看看!
王賀不敢邀功,只說道:“還是王爺謀劃得好,若非趙娘子給出的準(zhǔn)確信息,我等也不能如此順利!
何為如此順利,便是沒有耗費一兵一卒,那些人聽說是厲害的,可他們最多也不過受了小傷。
這就是本事。
客套的話也不必說太多,武德司的人更不會阻攔秦王和秦王府的人。
但進地牢的,也只有四人。
秦王,王妃,趙燕和墨歸。
其余的都在地牢外喝茶坐等。
地牢里。
白笙已經(jīng)從刑部大牢回來了,正關(guān)在水牢里,周圍水流滴答,他膝蓋以下都浸泡在水里,兩手被鐐銬鎖著,若不想讓雙腿浸泡在寒冷的水中,唯有用力,踩在兩邊的墻上。
可再大的力氣,也有疲憊的時候。
水牢的作用便是如此,讓強大的犯人也受不住冬日里寒冷的水,為了拜托泡在冷水里失溫而死,只能一次次的攀著兩邊的墻,如此,更無余力想著越獄了。
哐當(dāng)一聲,水牢的門被打開了。
有人解開鎖鏈,見他拉了拉。
“出來!
白笙被拉得差點摔在水里,咬了咬牙,還是跳下水中,再往前走。
游龍淺灘,他定有再回大海的一日,等著吧。
大牢也分地方,葉銀禾彼時在的地方有光,很是明亮不說,還上了茶水點心。
晏時隱坐在他旁邊,連秦司公都只是坐在下側(cè)。
“王爺,人帶來了!
帶來的自然是白笙,他被押著跪在前方的地方,身上單薄的一件囚衣,褲腿是濕的。
若不是地牢比較封閉,冬暖夏涼的,只怕他這單薄的衣著早凍死了。
晏時隱看出她疑惑,給她解惑說:“有內(nèi)力者,可抵不少寒意。”
說白了,便是身體強壯不必尋常人,便是面對冷熱,也比尋常人要強得太多。
白笙是個能人,好強,好勝,還好色。
他哪怕被押著,哪怕落入囚牢困境,那腰骨還是挺拔的。
他眼神犀利如火炬,直視上方,目光便很順利的落在晏時隱和葉銀禾的臉上。
那一刻,他頓住了。
驚鴻一瞥時是驚艷的,只知道秦王妃是美艷傾城的,可如今這般近距離的看著,昏暗的燈光中,她膚色很白,眉眼五官是濃郁的,如是,便突顯了她暗藏在眼底的野心和智慧。
他無視了秦王,目光如火般灼烈的看著上方的女子,像是頂著一顆耀眼的明珠。
葉銀禾還說什么,便感覺到握著她的手微微用了力。
她扭頭看去,驟然間一愣。
晏時隱眼里有怒意嗎?似是要吃人。
“給他松松筋骨吧!”晏時隱不溫不火的說了句。
王賀沒應(yīng)是,先看了眼秦司公,才起身施禮:“是!
他揮了揮手,便有人上前,將白笙提了出去,直接摁在木柱上綁住,隨后,取來沾了鹽水的鞭子抽了上去。
葉銀禾自然看不到鞭子打在人的身上是什么模樣,但耳邊是不絕于耳的鞭打聲。
但除了鞭打皮肉的聲音,卻沒有半句慘叫。
“這白笙是個硬骨頭!蓖踬R說道:“下官在抓住他之后,便用了不少刑,他極少出聲的,都能忍下!
都是十指連心,便是十指穿針之邢,他痛暈過去,也沒叫一聲。
很快,十鞭打完了。
白笙沒能被人從木柱上解下來,他還等著看,看著秦王妃見他這滿身鞭傷時,會露出什么樣的神色來,美人兒可會因為他受傷而露出些許不忍呢?
可想著,到跟前的卻并不是秦王妃,而是一個相貌普通至極的女人。
這個相貌普通至極的女人,自然是趙燕。
趙燕臉上也沒有什么不忍,只是皺眉。
“還真是挺強悍的,瞧著也沒什么要死的樣子。”
十鞭打下去,換做她這樣的女子,只怕要去了半條命。
王賀跟在她身旁,說道:“到底是白家家主,自然跟旁人不一樣的。”
趙燕自然知道,她是親眼看過所有劇情的,白笙是個變態(tài),身體強悍,意志更是非人一般。
但對這個反派,趙燕生不起半點可憐來。
他,畢竟是個純種的壞人,壞的沒有半點理由那種。
“給我個椅子唄?”趙燕看了眼周圍,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總不能叫她站著審問白笙吧。
王賀對她是有求必應(yīng)的,立刻著人搬來一張官帽椅。
趙燕也不客氣,坐下來就說:“白笙,白家的家主,今年……三十有一,是白家嫡系長子,白凌之子,母親白鑰。”
她念叨著白笙的身世念得極其順暢。
白笙原毫無波動的眼神,這一刻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