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只覺得腰透著從內發(fā)出來的疼,就像被碾過一樣。
穿好衣裳便撐不住了,往椅子上一坐,斜斜的靠著。
“姑娘?您不舒服嗎?奴婢去喚府醫(yī)來給您看看!辨咀诱f道。
葉銀禾只說:“給我一杯參茶。”
周嬤嬤從外面進來,端來的是燕窩人參膏,送到葉銀禾的手里。
葉銀禾也不管周嬤嬤竟提前給她準備,接過就吃了起來。
她需得好好補補,鬧了一夜,她實在撐不住。
周嬤嬤說道:“李嬤嬤說讓王妃您在屋里休息便好,不用去養(yǎng)心堂請安了!
葉銀禾也實在是去不了,用過早膳便又去躺下。
——
京城的新鮮事總是很多,但葉家的事兒卻一直沒消散,這不,成安郡王出來說話了。
他親自站在京城最熱鬧最多人的酒樓里,說自己是如何強迫了葉銀霜的,至于葉銀霜為何是偏妻不是正妻。
他也說是自己要如此,皇帝才順了他的意思,責令葉銀霜為偏妻。
有人就好奇了,問道:“成安郡王,那為何你們當初要娶葉家大姑娘呢?既然你沾了秦王的未婚妻,又為何要娶求娶葉大姑娘?”
晏長桓面色一沉,正要說。
二樓對面的憑椅上,一個少年公子搖著扇子笑道:“蠢材蠢材,這還不明白嗎?”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那少年公子的身上。
“那你說為何?”有人問。
少年公子一手搭在憑椅上,嘖嘖道:“不如此,如何能把有孕了的葉二姑娘挪到賢王府呢?是吧,成安郡王!
晏長桓擰著眉,心里憋著一口語氣,瞪著對面那白面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斜靠著欄桿大大咧咧的,晏長桓面色一冷。
“沈濁音,關你何事?”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靈溪谷的沈濁音,沈濁音知道不少事情,但晏長桓這樣出來親自告知原因,必然是為了葉家女眷。
想來,是端蕙賢太妃逼的。
她就打消了揭穿葉銀霜這個女人多無恥的想法,揮揮手道:“晏長桓,你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個兒親叔叔的女人都玷污,你真賤。
“閉嘴,沈濁音,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姓沈,不姓晏!
這話刺痛了沈濁音的內心,她面色也多了幾分戾色,直接一躍而起縱身飛過去。
手中的折扇在掌心旋轉,直逼晏長桓的咽喉。
晏長桓心頭一顫,蹭蹭往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墻上退無可退,而如利刃般的折扇毫無退意,一剎那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突然,折扇被什么給打飛了出去。
沈濁音手腕一轉,將折扇勾了回來。
“師兄,你……”
“殺了他,你是要把自己也折進去嗎?”沈妄說道。
沈濁音哦了聲:“知道了,你讓開。”
她伸手把沈妄推開,當著所有人的面,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
啪……
晏長桓捂著臉不敢置信,暴怒抬頭時,沈濁音已經躍下一樓揚長而去。
“沈濁音,你個賤人!标涕L桓怒吼,喝罵樓下的小廝護衛(wèi):“抓住她。”
“賤不過你,賤種!鄙驖嵋糸W躲護衛(wèi)的抓捕,一躍上了房頂蹭蹭跑了。
沈妄飛躍下去,左右兩下將想要追的護衛(wèi)扯下來,跟著去了。
沈家?guī)熜置脕砣ゴ掖遥涣粝驴衽年涕L桓和看了一出好戲的看客們。
不過也因為沈濁音的出現(xiàn),關于葉家二姑娘有婚約還勾搭未婚夫侄子的流言蜚語改了風向,無比確定是晏長桓犯錯,而葉家是被逼的。
葉銀禾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五日之后。
周嬤嬤說:“如此,葉家名聲得以挽回!
“也是身份的原因!比~銀禾拿起兩個不同的耳環(huán)戴上,扭頭給周嬤嬤看。
周嬤嬤指了指右邊的珍珠耳環(huán):“王妃是說,因為老爺?shù)脑颍俊?br>
“嗯,父親雖已經是二品了,可比起賢王來說,差的實在太遠了!
大業(yè)等級森嚴,嫡庶分明,葉淮北正二品的官職在賢王面前根本不夠看,若是有心,有的是辦法捏死他。
“官大一級壓死人。 敝軏邒邍@道。
卻也是好事,正因如此,大家都信晏長桓的話。
葉銀禾戴好耳環(huán),看著銅鏡中自己的模樣,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來。
她會越來越好的,自由,錢財一樣都不會少。
——
金碧輝煌的皇宮里,御書房外,禁軍統(tǒng)領背著手看著前方,耳聽里面?zhèn)鱽砘实鄣呐取?br>
“他們是打量我大業(yè)無人了是嗎?”
楊將軍跪地抱拳說道:“陛下,末將愿帶楊家兒郎奔赴北疆,與烏斯人對抗到底!
錦宣帝看楊將軍鬢邊灰白的頭發(fā),起身過去一手往下,將他扶了起來。
“楊老,不是朕不想,可你們楊家如今余下的,又叫朕如何忍心再讓你們去呢?”
楊家一門十幾個好兒郎,如今只剩下兩個老的和三個幼子,幼子還未成年,若是再上戰(zhàn)場,便是讓楊家絕后了。
錦宣帝實在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可如今大業(yè)看似繁盛,但軍事上卻比不上烏斯人。
烏斯好戰(zhàn),人種的原因上又比大業(yè)人更加高大強壯。
原先烏斯人還不是那么囂張,可一年前晏時隱受傷歸京之后,北疆便頻頻被烏斯人騷擾。
甚是還爆發(fā)了好幾次小規(guī)模的攻城戰(zhàn),此番試探了一年,終于確定大業(yè)再無強兵良將,便發(fā)了大戰(zhàn)。
錦宣帝實在擔心,讓內侍去把張?zhí)t(yī)傳來。
張?zhí)t(yī)很快到了。
錦宣帝問他:“你老實告訴朕,秦王當真沒有一丁點醒來的可能了嗎?”
張?zhí)t(yī)愣住了。
錦宣帝心情沉到谷底。
張?zhí)t(yī)說道:“陛下,老臣直言,秦王殿下能醒來的可能,目前來說不足一成!
楊將軍也沉沉的嘆了口氣。
錦宣帝低下頭去,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大腿,心難過啊。
張?zhí)t(yī)看著皇帝隱忍著難受的表情,實在不忍。
誰都知道秦王自昏迷后皇帝是有多難受。
他雖不是端蕙賢太妃所生,但卻一直被太妃如親生兒子般養(yǎng)著,皇帝孝順養(yǎng)母,對秦王這個弟弟更是疼愛得很。
皇帝的痛苦不必說。
張?zhí)t(yī)就說道:“陛下,老臣再去王府一看,興許有所不同。”
錦宣帝明明知道他說的是寬慰的話,卻也忍不住跟著多了幾分期盼來。
畢竟秦王府如今不同,時隱有了王妃,怎么說也是沖喜,他興許就醒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