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葉銀禾就把白日問清楚的跟晏時隱說一說。
晏時隱笑道:“琴音倒是好眼光。”
紙樘心思活絡(luò),很能變通,而他們家的人口也簡單,父親也是親衛(wèi)出身,母親是文官家出身的,都是柔和的人。
“一會兒我問問紙樘的意思,他之前跟著我在外,也是耽擱了,書玉和硯心他們都已成婚,只剩下紙樘和筆戰(zhàn),還有墨歸三人還未娶親!
晏時隱是個辦事不帶拖延的,當即就出去找紙樘說道。
紙樘也有些羞澀,有些不敢相信的問:“琴音姑娘她當真喜歡我?”
“那是自然,她是個爽快的好姑娘,那你身為好男兒,可要給出態(tài)度了,莫讓個姑娘家先開口!标虝r隱說道。
這是讓他親自去跟琴音表態(tài)。
紙樘聽進去了。
當夜回了家中,跟父母姊妹說了。
紙樘父親一聽,點頭道:“這是好事啊,咱們家也不是那么看重門當戶對的,你若是喜歡人家姑娘,明日爹和你娘就備禮登門去了!
紙樘都已經(jīng)二十三了,在不去取親,二老都得急白了頭發(fā)。
紙樘母親也是欣喜,點了點頭,問道:“那好姑娘可有什么喜歡的?娘備個見面禮!
紙樘妹妹當即笑道:“娘,什么見面禮不如真金白銀,您給她送和紅包再實在不過!
一家人萬分高興,當夜都沒怎么睡,盡在商量紙樘的娶親大事。
第二日。
紙樘的父母就到王府來了。
葉銀禾見了,只覺得這家人極好,紙樘的母親端莊溫婉,很有書卷氣息。
紙樘父親則是個爽快人,笑著說是他們高攀了,能得這么好一個兒媳。
這是客套話,琴音嫁紙樘是高嫁的。
紙樘更是很有擔當,說出自己心悅琴音已久,直言婚嫁后,家中一切由琴音做主,他一個大男人只管在外賺錢養(yǎng)家。
葉銀禾很是滿意,就讓琴音出來見紙樘家人,如此便敲定下來。
琴音和紙樘兩人成了,夜里,葉銀禾將準備的嫁妝單子給琴音,連同她的身契。
琴音握著兩樣東西,跪在地上磕頭:“姑娘!
她喊的是從前的稱呼,哽咽道:“琴音原一輩子侍奉您左右,王妃,我嫁給紙樘大哥后,只希望還能回王府陪著您!
葉銀禾笑道:“這叫什么話,你嫁給紙樘就是親衛(wèi)夫人了,可不能做侍奉人的活了!
琴音就哭,還說不想嫁了。
葉銀禾就不打趣她了:“雖不侍奉人,可我這手底下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你幫忙的!
說著,又逗她:“怎么,這王府外我的事兒你不愿意幫忙?”
琴音果然不哭了,連忙道:“愿意,我很愿意。”
周嬤嬤笑得不行:“呆子,王妃逗你呢!
葉銀禾跟她說:“你是準新娘了,好生養(yǎng)著待嫁就好,我讓周嬤嬤和劉伯籌備你的婚事!
琴音嗚嗚哭著點頭。
葉銀禾沒有委屈琴音,給她一間體面的鋪子,豐厚的嫁妝。
再看向猶豫的棋語,葉銀禾卻沒有再問,只說:“你也是一樣的,所以別怕嫁!
棋語嗯了聲。
過了兩日,她竟帶著筆戰(zhàn)跪在葉銀禾、晏時隱的面前。
果然是筆戰(zhàn),這筆戰(zhàn)憨直的性子,又是好吃的,倒是跟棋語很是匹配。
如此,又敲定兩人的婚事,一并交給劉伯和周嬤嬤去籌備。
在南華郡主陸雨歌的比武招親熱鬧期間,就把琴音和棋語給嫁出去了。
少了兩個一等女使,便將原先二等女使書白和畫沅抬了上來。
四月中旬,陸雨歌的比武招親到了最后階段。
葉銀禾沒心思去看,卻也沒少聽這個消息,但她并不關(guān)心這個人的事。
“趙娘子如何了?”葉銀禾關(guān)心的是趙燕。
她的惠香樓時時有新的菜品出來,連帶著也讓福滿樓跟著多了新的菜譜,兩家酒樓在京城成了文人雅客,世家大族嘗鮮,待客等的必去之所。
只半年的時間,葉銀禾賺得盆滿缽滿。
“趙娘子如常,除了每幾日要去一趟肅王府,余下的時間都在惠香樓!
葉銀禾想到夏日的新菜品,倒是想去看一看了,順道也能見見趙燕。
到了惠香樓,趙燕就在后院的茶室里,葉銀禾到時,看到她桌前有筆墨之前,正寫著什么。
葉銀禾看了一眼,竟是話本子。
她瞧著有了幾分興趣,問趙燕:“趙娘子這寫的什么故事?”
“大女主修仙文!
葉銀禾:“……嗯?聽著甚有意思,我可能一看?”
“自然,王妃,這些是寫好的!壁w燕將邊上的本子遞上。
葉銀禾坐在旁邊的官帽椅開始看了起來,瞧著瞧著便入了神,直到有人拿走她手里的話本子。
“可是酉時末了!
葉銀禾這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竟是不知這個時候了!
晏時隱彎腰把她抱起來往外走,扭頭看了眼趙燕:“繼續(xù)寫,回頭有賞!
葉銀禾靠在晏時隱的懷里笑得很是開心。
趙燕應(yīng)了聲是,瞧著邊上的筆墨,她生了個懶腰揚聲笑道:“男人哪有銀錢香,賺錢吧!”
就連王妃都有著自己的私產(chǎn),在這個時代,即便是非要嫁人,女子也不是完全依附男人的。
——
葉家。
葉永良沒了管教之后,越發(fā)的放肆了。
他不再讀書,整日里游手好閑的流連煙花之地。
方氏沒什么錢了,葉榮安來跟她合作之后,這都快三個月了也不見半點進展。
葉永良又三天兩頭吵著要銀子花。
“娘哪里來的銀子,你想要銀子,找你那個大姐去!狈绞蠚獾煤鸬。
葉永良也很生氣:“去就去,要幾兩銀子都不給,這些錢藏著做什么?死了買棺材嗎?”
方氏聽得兩眼一黑,胸口似被重錘似的難受。
孽障,孽障啊!
她捂著胸口難過的哭,只覺得天塌似的,唯一的指望沒了。
葉永良徑自到了秦王府,在門口被攔下了。
他很是大聲的說:“我是秦王妃的親弟弟,我要見秦王妃,我大姐姐!
門房自然知道他是誰,更是不可能放他進去,只當眼前的人不存在,看都不看一眼。
“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我要見秦王妃,你們讓開!比~永良被攔著,又得不到回答,氣得要對門房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