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凈身體后,葉銀禾給晏時隱穿好里衣和中衣,這才讓婢子進(jìn)來把東西撤出去。
這會兒又有下人端著熬制的湯水和一碗肉糜粥來。
葉銀禾端過去遞給他,晏時隱結(jié)果一點(diǎn)點(diǎn)的舀著吃。
“你躺下,我跟你說說話,你若是累了就閉上眼睛再睡會兒,離天亮還早著呢!
葉銀禾點(diǎn)頭,躺到里側(cè)去。
晏時隱喝著粥,跟她說了朝廷有安排特定的人去調(diào)查暗娼樓,但借助的是武德司的名頭。
武德司明面上那些自然是查不到什么。
“要想當(dāng)真拔除這個禍害人的江湖勢力,少不得要花費(fèi)不少功夫。不過好在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暗娼樓那邊倒先按耐不住了!
葉銀禾是不太懂的,便問:“這一次,抓到人了嗎?”
“抓到了兩個!
“所以王爺這段時日又開始早出晚歸,便是因?yàn)樵谧纺冒垫綐堑哪切┤??br>
晏時隱聽著笑出聲,點(diǎn)點(diǎn)頭看她:“不然銀禾以為,我回來這么久天天外出做什么?”
若是沒事只管在府中陪著她就好,何必要早出晚歸。
“我知道,暗娼樓的人欲對你下手,之前安排了人在王府外盯梢!标虝r隱對自己的地盤周圍情況清楚得很。
葉銀禾愣愣的看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知道的當(dāng)真是太淺薄了。
她知道晏時隱是極厲害的人,知道他是王爺,卻沒有多少王爺?shù)募茏,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但沒想到,他要做的事情竟然這么多?
一時間,葉銀禾心里就多了幾分心疼。
“王爺,其他人就做不了嗎?你在北疆出生入死多年,回來也還要這般忙碌!
都沒歇過。
晏時隱放下碗,端起邊上的溫水漱口后,躺下來說:“我身為晏氏子弟,從小在富貴窩里長大,受大業(yè)百姓奉養(yǎng),那做這些自然也是應(yīng)該!
葉銀禾嗯了聲。
“即有得,自然也要付出!
“對!标虝r隱想側(cè)身,卻牽扯到腿上的傷口,疼得他皺眉。
“王爺?”葉銀禾心疼他。
晏時隱安撫的拍拍她手:“沒事,一開始會疼些,用好的藥其實(shí)半個月便能長得差不多,只不過近來是不能去忙暗娼樓的案子了。”
還想著去呢。
葉銀禾搖了搖頭,說道:“王爺還是好好養(yǎng)傷吧!”
“自然。”晏時隱閉上眼,也哄著她:“睡吧,我不疼!
葉銀禾:“……”
——
第二日,宮里來了人,帶來好的傷藥還有一些養(yǎng)身體的藥材。
隨后,還告訴他一個消息,晏長桓的兒子沒了。
晏時隱默了默,對劉伯說:“給那邊送一百兩銀子。”
劉伯應(yīng)是,拿錢去了。
晏家,林柔怡自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還得伺候變得癡傻的林悠樂,她的死得做得隱秘了,不能叫人發(fā)現(xiàn)。
等林悠樂一死,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是不想回林家繼續(xù)二嫁。
出嫁隨父母,再嫁由己身,她得尋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劉伯回府之后,簡單說了那邊的情況。
林柔怡辦事快,那家中掛著白燈籠,顯示家中有人去世。到底是不到一歲的孩子,死了也是靜悄悄的埋,不會辦喪事。
晏時隱嗯了聲,便不再管了,而是寫信再去追問晏長桓的去向。
經(jīng)過上次的稍稍坦白,晏時隱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他和葉銀禾若是坦誠相待,相處起來會越發(fā)的自然,而不是像隔著一成紙。
想清楚這一點(diǎn),晏時隱便開始躊躇起來,該找個多合適的機(jī)會,才能叫兩人坐在一起慢慢將各自的事情坦白出來。
瞧著自己的腿傷,晏時隱突然就笑了,這受傷也有些及時了,能叫他安心想著兩人的事情。
葉銀禾下午時從外面歸來,晏時隱就把人支走了。
他坐在床榻上招手,讓葉銀禾過來。
葉銀禾走過去時,他笑著說:“你坐下來,我與你說會兒話。”
葉銀禾沒多想,坐下了。
晏時隱就拉住她的手,笑容掛在臉上。
“王爺,你想說什么?”
“聊天不是這么聊的,銀禾,我們兩人成親雖是被人算計,但是……”他說著,就有些吞吐了,面色還略有些不好意思。
葉銀禾心陡然也不同,垂眸紅了臉。
晏時隱接著道:“但既然是夫妻,我們自然要好好的過一輩子的,所以,日后我若是有事都會與你說,不會瞞著你任何事情。以后,也不會納妾,只你一個就足夠了!
葉銀禾一怔:“不納妾?”
天下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葉銀禾身在這個時代,自然知道沒有什么所謂的一夫一妻,夫妻公平。
她知道,晏時隱是王爺,總歸是要納妾的。
可現(xiàn)在晏時隱卻說,他不會納妾,只她一個就足夠了。
“對,不納妾!标虝r隱看她愕然的神色,突然就笑了,說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何?男人不是都想美人在懷,且不是一個?”
葉銀禾點(diǎn)頭。
這是男人的通病,她的父親就不是個人,不只是她父親,是所見的男人里面,就沒有哪一個是沒有三妻四妾的。
晏時隱不納妾,怎么可能?
“且不說納妾的事情,我想與你說的是,我知道晏長桓逃離不知去向,也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但是我不會怪你,其實(shí)我早早就醒了,在我們第一次……同房的時候。”
葉銀禾猛的驚起。
“你說什么?”
他居然那么早就醒來了?所以,她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一清二楚,他都知道?
葉銀禾后退兩步,看著晏時隱。
“你知道,是我讓賢王被調(diào)查的?”
晏時隱點(diǎn)頭:“知道。”
“你也知道,是我設(shè)計讓晏長桓被送去新兵營的?”
“知道!
“你都知道!”葉銀禾只覺得荒謬中,透著苦悶和慌亂。
她所做的一切晏時隱果然都知道,他之前一直瞞著她,把她當(dāng)真傻子來耍。這會兒又說出來做什么?想讓她償命嗎?
不,她沒有錯,錯的是那些人,是他們欠她的。
晏時隱看出她情緒變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銀禾,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
他身體前傾,眼里有幾分擔(dān)心。
葉銀禾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正要掙開。
“我只愛你!
葉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