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妃冷眼看著她,深吸一口氣說:“就憑你也配養(yǎng)孩子?早知你是這樣沒有品行的東西,當初就不該讓桓兒娶你。”
還累得她的兒子受牽連,若不是葉銀霜,她的兒子何至于被罰到新兵營去?
想明白這點,賢王妃越發(fā)恨葉銀霜,都怪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恨意叢生,賢王妃聽著她哭喊發(fā)瘋,怒道:“哭?你還有臉哭?來人,給她掌嘴,打到她不哭為止!
賢王妃拂袖離開。
而常嬤嬤使了個眼色,一個婢子上前,對著葉銀霜的臉就開始抽。
林柔怡一直站在門外,看著被掌摑的葉銀霜半點同情不起來。
她自問自己也不是個好人,可像葉銀霜這種在書塾欺凌小官家姑娘,在家欺凌長姐,還給她下絕子藥,在有婚約的時候不退婚卻勾搭未婚夫的侄子。
這種人,多看一眼都辱了自己眼睛。
滇媽媽想要去求賢王妃,剛要開口,常嬤嬤就一巴掌打了過去。
“滾開,狗東西!
滇媽媽:“……”
她捂著臉跪下,再不敢多做一點。
霜雪居的院門關上了,葉銀霜被貶為妾室,份例被減,伺候的人也都被收了回來,只剩下她帶來的。
遠處的長廊下,白蓮扶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嘆了口氣。
做妾室的,孩子永遠叫主母母親,而她們只能是姨娘。以前的葉銀霜多么的趾高氣昂的,瞧瞧,最終還不是做了妾。
“白姨娘?”
白蓮看到走過來的林柔怡,屈膝道:“郡王妃萬安!
“你如今待產之身,身邊得多幾個人伺候著,我撥些個人給你院里先用著。”林柔怡道。
這些人自然是從霜雪居出來的。
白蓮感激笑道:“多謝郡王妃!
林柔怡做主母挺好的,白蓮從不曾吃過她一次難,妾室該有的東西一樣沒少,她只要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這輩子定不會難過。
葉銀霜扒拉在門口縫里看著外面,眼神都是恨意和慌亂,卻是不敢再喊了。
滇媽媽哭道:“姑娘,咱們算了吧?”
事情鬧得太大了,這里又是賢王府,她現在是一個內宅的妾室,連出門都需要主母的同意。
想要再翻身,近乎不可能了。
葉銀霜只盯著外面,似乎聽不到滇媽媽的話一樣。
她恨!
她們搶走了她的孩子,那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
直到外面的人都看不見了,葉銀霜才收回目光,她回到屋里坐下,拿著兒子的小小虎頭鞋。
“不,我不會認輸的,我一定能奪回我的孩子的,我還有桓哥哥!
她還有晏長桓,晏長桓心里有她,一定會幫她把孩子要回來的。
——
葉銀禾是在第三日回到王府的,剛在屋里坐了會兒,就聽下人來傳葉淮北來了。
葉銀禾倒也沒有不見,到了客廳時,看到葉淮北笑瞇瞇的看著她。
“下官拜見王妃。”
他甚至依著規(guī)矩畢恭畢敬的行禮了。
葉銀禾稍稍避開他的禮,坐下來說:“父親來有何事?”
雖然撕破了臉,但人就是這樣,表面上還要是維系著各自的顏面的。
葉淮北不是東西,葉銀禾卻不想被人詬病做了王妃后連父親都不要了。
葉淮北如今是十拿九穩(wěn),葉銀禾縱使跟他爭吵過,大抵是恨方氏和葉銀霜才惱他的。父女血緣只要在,他只要是她的父親,她葉銀禾就不能視而不見不管不顧。
“銀禾,以前是父親耳聾眼瞎被你母親……”
看到葉銀禾不悅的眼神,葉淮北立刻改口。
“被方氏她蒙蔽了眼睛,這才忽略了你,父親知道錯了。以后,父親會多多來看你的!
“不必!比~銀禾抬眼看他。
堂中都是她的人,她也不想留著情面,讓葉淮北三天兩頭來惡心她。
葉銀禾說的極其冷淡:“你倒不必這樣來惺惺作態(tài)表什么父愛,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不曾給過,而那個渴求的葉銀禾早就死了!
“現在的我,不需要你的關愛!
葉淮北:“……”
肯定是在說氣話,葉淮北確定極了。
他呵呵一笑,還是將準備的五十兩黃金拿出來,說道:“好,好,父親不說了。之前霜兒對你做的一切父親都知道了,這些是霜兒欺負你的補償。”
五十兩黃金等價五百兩白銀。
葉淮北這時候又拿出一塊白銀做的平安鎖,還有一個價值不小的玉鐲子。
他說道:“這些是我給你準備的,這些年對你所有忽視,父親以后再不會了,銀禾,你原諒父親可好?”
他送上東西,再這般低聲下氣。
葉銀禾卻只覺得可笑。
這世上的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刀扎不到自己身上時永遠不知道疼,這會兒他知道疼了,也想起她這個女兒了。
晚了。
葉銀禾不說話,只聽著,聽著他看似懺悔實則不過是為了哄她的話。
葉淮北從一個禮部尚書一下跌落,成了個六品尚書左。這六品尚書左其實也不低,可人在高處待過,這等身份就看不上了。
可葉淮北沒有辦法改變,只能將目光放在她身份,有個女兒是秦王妃,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只要打好關系,縱使身份變了也沒人敢看不起他。
葉淮北也知道短時間無法讓葉銀禾消散對他的氣,說完該說的就走了。
葉銀禾看著留下來的黃金和那兩樣禮物,拿手上看了看后扔回桌上。
“拿去金簪閣賣了,換的銀兩給府里加餐,另,余下的銀子全賞給辦事的人。”
周嬤嬤應是,將玉鐲和銀鎖拿走了,五十兩黃金則收入私庫里。
下午就換了銀子回來,還讓人運回來一整只剛殺的豬和一筐的鮮魚,整個王府得知晚飯有加肉,都開心極了。
——
新的葉府里,卻是一片死氣沉沉。
方氏依舊傷心著,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要管家。
“從今日起,由蘇娘管家,就不勞煩夫人了!比~淮北卻說道。
方氏怔住后,猛的起身:“老爺,憑什么?”
“憑什么?方玉穎,就憑你養(yǎng)出的兩個逆子,就沒資格再管家!
無論是葉銀霜還是葉永良,接連闖禍,第一次是從葉永良醉酒妄言開始。
教的女兒無法無天,欺凌人。
教的兒子不思進取,只會顯擺賣弄。
葉淮北說道:“從今日起,夫人就在內院修養(yǎng),蘇娘管家,永良送去文德書院,學不好就不用回來了。”
一直顧著吃飯的葉永良一聽,也慌了,文德書院教人之嚴厲京中出了名的。
“父親,我不要!
可他剛要鬧,就被葉淮北一巴掌打了過去。
“你若不聽,我就打死你這個逆子!比~淮北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