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硫烏想用情報換取自身存活,這一點秦川并不反對。
主要問題在于真實性。
作為古神的手下,喀什硫烏能給出十分之一的真實信息,那都算是比較有道德水準的了。
有那種不太厚道的,從頭到尾都是假話。
要是真信了,那就等著被坑死吧。
收斂心神,秦川點頭說道:“你先說,我再根據你提供的信息考慮要不要留你一命!
喀什硫烏感覺這場景有點眼熟。
好像他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只不過當時站在勝利者一邊,看著敗者茍延殘喘,如今卻成了想盡辦法保命的一方,著實是讓人唏噓。
不過喀什硫烏作為古神麾下的無面者,根本沒有尊嚴這個概念,別說是委曲求全了,只要能活命,更卑微的事情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去做。
況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眼前這個凡人的戰(zhàn)斗力有點不太科學,但反過來說,如果能將其策反,或者是施加一些誘導,反而會成為他們古神陣營的助力。
誰是獵物,現在還不好說呢。
喀什硫烏心頭大定,張嘴就來:“這個世界是一座巨大的牢籠,以虛空為穹頂,大地為底座,神明則是組成牢籠的支柱,三者組合起來,形成的牢籠將會吞噬所有生命體,所有出路都會被封鎖。凡人,你也不例外!
這話聽著很唬人。
秦川立刻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世界是牢籠,那我更應該擊殺神明打破牢籠!
“沒錯!笨κ擦驗踹B連點頭,緊接著又低聲笑了起來,“但對于羔羊來說,牢籠不僅僅是限制,也是保護他們的最強壁壘,如果沒有這座牢籠,外面的獵手可就再無阻礙,可以肆意妄為。比如我們!
喀什硫烏的語氣帶著幾分嘲弄,“凡人,你干掉的神明越多,這座牢籠就越自由,但相對應的,牢籠之外的我們,就再也不受阻礙了。但如果你就此收手,本質上就還是囚徒。所以不管你怎么做,終究都是徒勞的,無非是從一個壞結局走向另一個壞結局罷了!
“是嗎。”秦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提出自己的問題,“如果單純是這個原因,那你們應該繼續(xù)暗中潛伏等待機會才對,何必為了一個代言人以身涉險。雖說這只是你的投影,但如果被干掉了,恐怕也會被本體造成不小影響吧。以你們古神一派慣有的自私自利性格,又豈會做這種舍己為人的事。所以代言人的重要性,恐怕不止表面那么簡單!
喀什硫烏盯著秦川,意味深長說道:“凡人,你的聰慧程度讓我驚訝,我就大方告訴你更多信息好了。代言人是神明打下的釘子,是活躍的錨點,我們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定的立足之地,自然是要盡量挽救一下的!
這個說法,秦川是認可的。
不管是使徒也好,神選者也罷,亦或是神之子和神明代言人,甚至是隨處可見的普通人信徒,最終都能和神明產生關聯,他們的行動,都會讓神明與世界的聯系更加緊密。
但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古神可以把深海代言人的稱號給羅剎一刀斬,那么也能給其他玩家。
這次羅剎一刀斬搖人把喀什硫烏這個無面者冠軍都搖過來了,未免有些太過興師動眾。
說白了,羅剎一刀斬不夠格。
就算一百個羅剎一刀斬記起來,其價值也遠比不上喀什硫烏。
為了保住一個可有可無的代言人,結果把無面者冠軍送掉,這買賣怎么看都是虧的。
再聯想到前兩次跨區(qū)行動的時候,那幾個稱號玩家背后的神明可都是無動于衷,別說降下神明投影了,甚至連使徒都沒出現。
這就說明稱號玩家對于神明而言,價值也就那樣。
但這個結論放在羅剎一刀斬身上卻有些不適用了。
古神不僅派遣了援兵,還直接派了個大的。
秦川轉身看向被影子定住的羅剎一刀斬。
這貨到底有什么獨特的地方,值得古神如此重視。
“難不成羅剎一刀斬也是重生回來的?”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秦川就被自己逗笑了。
以羅剎一刀斬的表現來看,如果他是重生回來的,那混得未免太失敗了。
這個可能性可以直接排除掉。
而除此之外,要說羅剎一刀斬有什么值得古神看中的,還真不好說。
羅剎一刀斬被秦川盯得有些不自在,帶著幾分心虛說道:“夜游神,你看什么,這次落你手里我認栽,但我是不會認輸的!”
秦川又回頭看了看喀什硫烏,認真問道:“為了這家伙,你費盡心思將投影送下來,真的值嗎!
喀什硫烏還沒說話,羅剎一刀斬已經叫起來了,怒道:“夜游神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值不值,我可是羅剎殿會長,一呼百應,你竟然質疑我,我不服!”
“得了,你一邊玩去。”
秦川揮揮手,影子將羅剎一刀斬嘴巴封住,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思索片刻,秦川看著喀什硫烏說道:“你們的最終目標,是我吧!
說話的同時,秦川在觀察喀什硫烏的表情。
那張丑陋猙獰的臉龐上看不出太多細節(jié),但秦川還是敏銳抓住了一絲變化。
剛才的推論,就算不是最終定論,至少方向也是對的。
有了大致方向,秦川繼續(xù)說道:“或者說,古神的目標不完全是我,而是我身上的暗影之力。不過這還是解釋不了你為什么會出現!
“凡人,你就慢慢猜吧!笨κ擦驗跛坪跤行┑靡,“你將永遠帶著這個疑問,卻無法找到真正的答案!
說話間,喀什硫烏的身后出現虛空之門,他的身影也開始變得淡薄,“這次與你交手,讓我明確了一件事,在當前的規(guī)則之下,我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很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希望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秦川目光一凝,揮動至暗時刻切割空間,卻發(fā)現哪怕將虛空之門切成好幾塊,也無法阻止喀什硫烏的離開。
喀什硫烏搖頭說道:“凡人,不用白費力了,我繞開天啟降下投影,如今又被天啟排斥出去,以你的手段,根本無法阻止這個進程。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活到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不過到那個時候,你的世界還剩下多少,那就不好說了!
伴隨著低語,喀什硫烏徹底消失,走的那叫一個干脆。
雖然喀什硫烏想維持著瀟灑,但秦川總感覺這貨走的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