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番話說的卻沒什么誠意。
早就聽說人住院了,要想來探望,早就可以來,就算再忙來探望,也花不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若本人沒有時間也可派屬下前來。
此時才來,分明就是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此時上門,怕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悄悄翻了個白眼。
裴良含笑看我,將他手中剝好的橘子遞給我。
我最近喜歡吃酸的,家里的橘子酸酸甜甜,特別好吃,很合我的胃口,每次吃起來就停不下。
但我又不喜歡剝皮。
每次都是裴良幫我,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被他伺候了。
那邊傅夜枳和裴叔叔的寒暄,我基本上是左耳聽右耳冒,但到后面注意力也漸漸轉(zhuǎn)移到他們的談話,卻是越聽心里的怒氣就越旺盛。
兩人最開始的談話還挺正常,無非就是傅夜枳前來關(guān)心,以及裴叔叔的一些客套話。
正常簡單又疏離的寒暄。
但是聽到后面,我隱隱覺得畫頭似乎有些不對了。
傅夜枳喝了口茶,“裴總,我這次來還是想跟你道個歉,上次從你手中搶走了一個項目,實在不是我故意的,后來聽說裴總你因為此事血壓升高,住院治療,我的心里就更是愧疚……”
他露出歉意的表情。
“早知道裴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跟你爭奪那個項目,現(xiàn)在真是萬分后悔呀!
后悔?
后悔你倒是做出措施!
補(bǔ)償啊,把項目還回來啊,當(dāng)初用骯臟的手段搶走,如今所謂的歉意就只是到這里來說幾句話嗎?
裴叔叔淡淡道,“你不必有什么愧疚,心理商場上爾虞我詐,你爭我奪本就是嘗試項目自然也是能者得之,我輸給你是我技不如人,我倒也沒覺得你欠了我什么。”
“裴總真是大仁大義,令人敬佩!
傅夜枳滿臉贊嘆。
但我畢竟跟他做了幾年夫妻,如何能看不出他藏在面具下的譏諷和幸災(zāi)樂禍。
他今天怕不是來賠禮道歉的,而是專門往人傷口上撒鹽的!
“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看向裴良。
實在是不愿意在這里面對這個虛偽至極的人。
我們剛站起身,傅夜枳也起身。
“我今天就是來探望一下裴總,既然裴總身體有所康復(fù),我就放心了,公司那邊還有事情,等我去處理,我就不在這里過多打擾了!
“慢走。”
裴叔叔禮貌說道。
傅夜枳緊跟在我們身后出了門,裴良過去開車,我在路邊等待。
原本是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卻在我身旁停住。
我不想面對他,轉(zhuǎn)身要走。
他忽然開口,“梨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結(jié)束這種婚約嗎?”
我匪夷所思的看著他。
不明白,他怎么能說出這番話,我憑什么要解除婚約?
“裴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足以說明裴家父子的能力,今天是高血壓,只怕以后英年早逝……”
“傅夜枳!
我猛然打斷了他的話,“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
這么惡毒的詛咒,他也說得出口!
傅夜枳微微挑眉,“你對他們家倒是真心實意,可惜,裴良沒有那個能力護(hù)得住你。”
“你在講笑話嗎?”
我笑著反問。
他微微擰眉。
我問他,“如果他沒能力保護(hù)我,誰有這個能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