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門口沖進了許多人,裴良和父親還有弟弟,還有許許多多穿著制服的警察。
他們手中都持著手槍。
將左開霽團團圍住。
我看著沖到我身邊的家人,一時有些恍惚。
我這是在做夢嗎?
明明已經(jīng)看到他們葬身于火海,為什么還能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可盡管這有可能只是我的一場幻想,我還是控制不住巨大的驚喜,一頭撲進了父親的懷中。
那溫暖而干燥,獨屬于父親的氣息和溫暖,讓我一陣顫抖,貪婪的更加抱緊了父親。
“爸……”
“好孩子,不哭,你安全了!
父親素來沉穩(wěn)的聲音隱隱顫抖,寬厚的手掌在我后背輕輕拍著,盡力安撫我的情緒。
旁邊弟弟咬牙切齒,“這個混蛋!”
裴良啞聲道,“沒事了!
所有人的聲音聽起來都是那樣的,清晰分明,一點也不像是幻覺。
我呆呆的看著他們。
“你們還活著?”
父親輕輕撫著我的頭發(fā),“你這個傻孩子,我們當然還活著,我們來救你了。”
“爸……”
我一頭撲進父親懷中。
我知道,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因為父親一定會保護我的。
以及……
我悄悄從父親的懷中抬頭,看到目光緊緊落在我身上的裴良。
他的目光從我的臉慢慢打量到我破碎的衣領,眼底的情緒濃郁的化不開,他忽然起身,朝左開霽走過去。
二話不說就踹了一腳上去!
我聽到有人驚呼,大家甚至來不及上去阻攔,裴良就像瘋了一樣,將人摁在地上一頓暴揍。
左開霽本就中槍,失血過多,別說反抗,沒有被他打死也是幸運。
最后是警察們將他拉開的。
裴良卻依舊咬著牙,青筋暴起,宛若一頭憤怒的猛獸。
“阿良……”
我輕聲道。
不是我不想大聲說話,事實上我現(xiàn)在能發(fā)出聲音已經(jīng)極為不易,剛才開始我就覺得身上冷熱交替,難熬的很。
嗓子里像是含了無數(shù)個刀片,只要一開口就會覺得陣陣刺痛。
可就是這樣輕微的聲音。
卻成為了這只猛獸暴動的良藥。
他將我從父親懷中撈出來,披上他的外套,然后抱著我,離開了這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我將頭輕輕靠在他的頸側,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畔。
他的耳朵悄悄泛紅。
我勾了勾唇,“我知道你會來的!
裴良嗯了一聲,“一定會來!
“我知道!
我在他耳邊悄悄說。
然后就看到那耳垂上泛起的紅暈愈發(fā)濃烈。
我太累了。
漸漸任由黑暗將我吞噬。
……
我睜開眼,看到臥室內(nèi)熟悉的擺設和裝飾,心中是說不出的放松和愉悅。
我終于回家了。
父親和蘇廊走了進來,兩人手中分別端著吃食,他們也不叫我起床,就在我的床上放了一張小桌子。
將那些吃食一一擺開。
飯菜的香氣引人食指大動,我也是被餓的慘了,二話不說就開吃。
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父親滿眼都是心疼。
“這個混賬!真是打的輕了!”
蘇廊不停的給我夾菜,“姐,你被囚禁這段時間都吃什么。俊
“面包,香腸,水!
在那樣恐懼壓抑的環(huán)境中,我對吃食實在是沒什么要求,但架不住連著吃了好幾天,現(xiàn)在吃到熟悉的爸爸做的飯菜,我整個人都升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