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據(jù)我所知,這篇論文好像不是高醫(yī)生所寫。”
裴良幽幽道。
我清晰地看到高海的額頭上竟滴下了一滴汗水。
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無處隱藏。
瞧這個反應,裴良所說應該全部都是事實。
“怎么樣?要坐下談談嗎?”
這一次,面對裴良的問題,高海終于不再是那副暴跳如雷的樣子,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只是眉宇間有些陰霾。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忽地,他看著我皺眉,露出思索神色。
片刻后,他瞳孔微微一縮。
“是你?!”
“你認識我?”
“你是左開霽的未婚妻,我從他那兒聽過你的名字,還見過你的照片。他對你非常寶貝!
他說這話時,面無表情。
我不予置否,“既然你提起他,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今天來找你,為的也是他。”
“什么意思?”
“白勇毅,身患精神分裂,抑郁癥以及狂躁癥等病癥,一直是你手底下一個比較難纏的病人。”
高海沉著臉色不吭聲。
我淡聲道,“但就在數(shù)日前,他開車撞了我的一個朋友……”
他的神色變幻莫測,許久之后忽然冷笑一聲。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你該不會是想說我教唆他去給撞人的吧?我是醫(yī)生,不是罪犯!”
他有些生氣,使勁一拍桌子。
“如果你們懷疑我,就應該去跟警察反映,讓他們來調查我,你們兩個有什么權利把我騙出來質問我?!”
“我要糾正你兩點!
我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我們沒有把你騙出來,從頭到尾我也沒說是找你看病啊,第二,我們沒有質問你,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
“你都威脅我了,現(xiàn)在又說想問我一些事情,我憑什么告訴你?而且那個病人早就出院了,他跟我沒有關系,他做的事兒我也不清楚!”
他眼珠子亂轉,說完就想走。
可恰恰是這個反應,反倒讓他的行為看起來非?梢伞
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急著想逃?
我托腮,看著眼前的茶水,端起來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等到高海走到門口,方才開口。
“裴良,我覺得被盜論文的那個人實在是有夠可憐的,如果他的論文不被別人搶走,那現(xiàn)在坐在這個位置跟我們談的人應該是他!
“我們是不是應該秉持咱們國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見義勇為,打抱不平,幫那個人平反?”
我很認真的問。
裴良也當真思索了一下,然后緩緩露出一抹有些冰冷的笑意。
“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換做是被偷論文的那個人,想必他也會配合我們今天的問題。”
高海徹底慌了,雙手撐在桌上,惡狠狠瞪著我。
高高在上的傲氣散了,只剩下氣急敗壞與一絲驚慌。
“你們敢!你們要是真的這樣做,就別怪我不客氣!毀我前程,斷我財路,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裴良一聽他還敢威脅,頓時就笑了起來。
他眉眼清俊,眼神鋒銳。
這樣冷冷笑起來時,好似寒冬臘月的冰霜,令人打從心底里發(fā)冷。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威脅我啊,信不信我能讓你做的那些丑事讓全世界都知道?”
他懶散的依靠在椅子里,相比于咄咄逼人,眼神陰狠的高海,姿態(tài)可以說是相當隨意。
可就是這樣懶散恣意的狀態(tài),氣勢卻絲毫不比高海差。
甚至穩(wěn)穩(wěn)壓他一頭。
“你信不信,一小時內,我能讓你身敗名裂,并且還要進局子。你當初擔心論文原作者會來找你算賬,給人下了啞藥,這算不算蓄意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