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門之際,我看到了外面的天色。
天都亮了。
我咽了咽口水,覺得嗓子里有些干,本能的搜尋水,卻忽然一愣,我的手可以動了。
我腳上的繩子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鐵鏈,手臂一樣粗。
動了動腳,頓時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我咬咬牙,撿起地上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一袋面包喝一瓶水,還有一根香腸。
我坐在地上,撕開包裝袋,狠狠咬了一口。
說實話,不好吃。
但眼下這個情況,我也沒有挑剔的權(quán)利了。
就著水,好不容易吃完了面包,胃里的火燒火燎才總算緩解了些,我疲憊的靠在墻邊。
屁股下面是一個軟墊。
不知道他們從哪兒找來的。
但絕非體貼,只是怕我死了而已。
但現(xiàn)在我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他們不會讓我死,也不能讓我死,一切不夠使為了錢而來。
那就好辦。
只要有所求,只要不傷害我,錢都是身外之物。
如此想著,我越發(fā)覺得身體虛弱,有些困了,雙手抱緊手臂,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看到了裴良。
我傻傻的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龐,“阿良,你來了?”
他低低應(yīng)了一聲。
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又輕而易舉的用工具打開了鎖鏈,重獲自由的那一刻,我終于回過神來。
有些不敢置信。
“我這是……得救了?”
他嗯了一聲,輕輕的抱住我,動作小心翼翼充滿疼惜。
我還是不敢相信,甚至擔(dān)憂這是我睡糊涂了做的一個夢,忍不住掐住他的臉頰來確認。
“疼嗎?”
他很縱容的看著我,“疼!
“原來不是做夢……”
我喃喃道。
然后義無反顧的,撲倒他的懷中。
裴良反手抱住我,輕輕地拍撫著我的后背。
“我嚇死了,你怎么才來?”我將臉埋在他頸側(cè),輕聲埋怨。
“我知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的心,奇跡般的被慢慢安撫了,不再害怕,不再惶恐,像是一只倦鳥找到了歸巢。
我睡著了。
等我再醒來,我已經(jīng)躺在家里的大床上了。
父親和蘇廊就在旁邊陪著我,看到我醒來,紛紛上來問候我。
“怎么樣?”
“感覺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就說,我們?nèi)メt(yī)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我完全插不進去話。
好不容易找到空隙,連忙開口。
“我沒事,別擔(dān)心!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滿臉后怕。
我看了眼房間,“裴良呢?”
“他去處理那兩個敢綁架你的人了!备赣H回道。
我卻注意到蘇廊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
我問道。
他不吭聲,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
我頓時覺得不對勁,難道是裴良受傷了?
是了,那兩個男人兇神惡煞,人高馬大,哪怕是裴良曾一直練拳擊,可也沒有辦法和這種日日行走在危險邊緣的人相比。
我撐著床就要坐起來。
“你干什么?你還沒好你,別起來!”父親連忙阻攔我。
我抿著唇,不管不顧的要起來。
“我要去看他。”
“他沒事!”父親不由分說將我按下,瞪了一眼蘇廊,“你別嚇你姐,有話就說,不說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