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撇了他一眼,主任走到我身旁給我們介紹。
“這位是東旭父親,東慶。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蘇醫(yī)生,就是他幫忙聯(lián)系心內(nèi)科享譽國際的醫(yī)學教授,程教授,如果這位教授能夠答應(yīng)來給東旭做手術(shù),那這臺手續(xù)的成功率將高達70%!”
東慶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你真的答應(yīng)幫我們?”
我點點頭。
他像是困惑,又像是懷疑。
我依舊沒搭理他,看著東旭有些昏昏欲睡,卻還強撐著乖巧的看著我們,我提出離開。
東慶送我和主任出去。
到走廊,有人來喊主任,他匆匆離開,我停下腳步。
東慶眼神復雜的看著我,“你真的要幫小旭?”
“對!
“為什么?”東慶像是憋了很久,急切的詢問,“之前你不知道我是小旭的父親,現(xiàn)在你知道了還想幫他嗎?”
他緊緊的盯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看出破綻。
我冷冷道:“我?guī)蜄|旭,是因為我是一個醫(yī)生!
救死扶傷,我的天職。
和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沒半點關(guān)系。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良久,東慶低聲道:“謝謝你!
“倒也不用,反正我這么做的原因也不是為了你!
東慶似乎更慚愧了。
我看著他低著腦袋的沮喪模樣,剛要說話,東慶猛地抬頭,漲紅著臉,忽然給我鞠躬。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我故作疑惑。
“我為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向你道歉,都是我鬼迷心竅,做出這么糊涂的事情!蘇醫(yī)生,如果你真的能救我的孩子,不管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眼神懇切,表情真誠。
似乎是真心懺悔。
“真的什么都愿意?”我可不會輕易相信。
東慶重重點頭。
于是我說:“那其實不用我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要什么!
東慶頓時僵住。
這反應(yīng),在我意料之中,“看來你的誠意不太夠啊,合著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在糊弄我玩兒呢?”
他立刻否認,“不是的!我只是……我知道你想讓我把證據(jù)給你,可那樣我可能就要坐牢……”
我嘲諷的看著他。
他囁嚅道:“我不是怕坐牢,可如果我坐牢了,我的孩子怎么辦?”
“你是擔心孩子還是不想坐牢?”
面對我犀利的目光,東慶卻只是苦笑一聲。
“我相信以你們的能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查過我的過去,對于一個坐過牢的人來說,坐牢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之前我的孩子交給他舅奶奶帶,他舅奶奶去世了,我不得不把孩子接到我身邊,如果我也去坐牢了……”
這樣的話,任何人聽起來都會心軟。
可惜,我的同情心有限。
“那你想讓我怎么樣?幫你兒子找來醫(yī)學界最好的教授,為他完成一場難度極高的手術(shù),然后還要在你進監(jiān)獄后替你照顧你的孩子?”
東慶臉色慢慢紅了。
顯然,他自己也是羞愧的。
“我能做到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如果早知道你是孩子的父親,也許我根本不會答應(yīng)幫這個忙,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你自己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