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裴良眼神慍怒的盯著我。
“你現(xiàn)在都已經請假在家里養(yǎng)胎,干嘛還管醫(yī)院的事?”
“我……”
話沒說完,我直接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我是在自己的臥室里,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給我調整吊針。
“您是……”
“他是我找來的私人醫(yī)生,來給你調理身體的!
我轉頭,裴良靠在門口,手中拿著一杯水,有一口一口的喝著。
“謝謝……”
我能感覺到流失的體力正在慢慢回到體內,精神也比剛才好了很多,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私人醫(yī)生走后,裴良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一陣心虛。
他問我:“至于這么拼嗎?偌大的醫(yī)院,難道除了你就找不到第二個能做手術的人?”
“能找到,但這不是趕巧了嗎?能做手術的人都在手術室里呢,我能等,人命又不能等……”
我小聲囁嚅。
“你還說,你還說!”我一反駁,裴良就不高興了,“你光想著救別人,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現(xiàn)在也是個孕婦,孩子不想要了嗎?”
我沉默了下,繼續(xù)小聲叭叭。
“其實,我有分寸的,你別忘了,我就是婦產科的主任呀,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能堅持一臺手術……”
裴良面無表情,抿著薄唇看我。
很顯然,他非常不高興。
我頓時意識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所認為的解釋在他看來全都是狡辯,于是果斷閉嘴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沉默半晌,他沉聲說了一句。
我連忙點頭,又解釋道,“我這次去除了是醫(yī)生沒辦法見死不救,也因為院長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病人在醫(yī)院里出事不是……”
“有恩?”
他問起這個,我就滔滔不絕起來。
當年我從學校畢業(yè)也不是一上來就能成為優(yōu)秀的醫(yī)生,也經歷了一段苦澀而沉痛的過往。
我性格內斂,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擅長與同事交往,進入醫(yī)院之后,常常遭到同事排擠,又因為性格原因不肯與人說。
差點就憋出抑郁癥來。
后來我離開了原來的醫(yī)院,開始尋找私立醫(yī)院,也就是現(xiàn)在這家醫(yī)院,當時的我履歷實在不算好看。
但院長還是破格錄取我。
我當時也問過他原因,他說,他需要一個有仁心,懂醫(yī)術,又不會為蠅頭小利而不擇手段的人。
于是我就這樣留下來了。
裴良嘆氣,“反正無論如何,你都要懂得照顧自己,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就算是為了他也要保護自己!
他看了眼我的小腹,眼神溫柔。
我答應的很痛快,“知道了。”
他沒好氣的瞪我,“知道了,下次還敢。”
我朝他笑了笑,低下頭。
算是默認了。
裴良氣的捂住腦門,“我不能跟你交流,我早晚會讓你把我氣死!”
他被我氣跑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還真別說,讓這舌燦蓮花,舌戰(zhàn)群儒也從沒輸過的金牌大律師無言以對。
頗有成就感。
不過他的話我還是聽進去了,于是打算接下來好好養(yǎng)胎,母親也給我買了很多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