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片疲倦中睜開眼睛,看到的雪白的天花板。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味道。
我在醫(yī)院里。
“梨子?”
我聞聲轉(zhuǎn)頭,看到傅夜枳坐在床邊擔(dān)憂的看著我。
我想要開口,嗓子一陣干澀,發(fā)不出聲音。
傅夜枳將我扶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喝下去,感覺好多了。
“梨子……”
“我想好了嗎?”
傅夜枳一怔:“想什么?”
我默默的看著他。
“……你還在糾結(jié)那件事?”他的聲音里透著無奈,“我真的沒有事情瞞著你,我們結(jié)婚多年,我對你如何,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
他握住我的手,柔情款款。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沒有騙過你,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但梨子,這次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如果不是我回去,你恐怕就……”
他臉上有后怕的神情。
可是他還在撒謊,我的心陷入一片冰河中。
涼的徹骨。
“謝謝你救了我。”
我說完這話,明顯感覺到傅夜枳一滯。
似乎沒想到我如此客氣。
我揉了揉額頭,淡聲道:“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梨子……”
“回去思考一下!
“思考什么?”他英俊的臉上滿是不解。
“思考一下離婚!
我說完,不去看他震驚難言的臉色,拉著被子蓋過頭,再不想看他一眼。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被子下的我一動不動。
傅夜枳似乎低聲說了句什么,然后我感覺被子被人拍了下。
“梨子,你好好休息,我有點事出去一趟,離婚的事……回頭再說。”
我的心一沉。
他沒有堅定拒絕。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慢慢掀開被子,病房里只有我自己。
門窗緊閉,沒有一點聲音,仿佛整個世界里只剩下我自己。
死寂,在我周圍蔓延。
忽然,有人敲門。
像是打破了我內(nèi)心的恐慌,我就是迫切的往門口看去,看到裴良的那一刻。
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悄無聲息的失落。
裴良帶了一捧花給我,當(dāng)然是精心制作的假花。
“吶,送你的。”
我點頭:“謝謝!
裴良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目光在我蒼白的臉上掠過,表情有些不贊同。
“你是怎么照顧自己的?”
我慢慢低下頭。
這件事上,我有些心虛,這段時間我有按時吃藥,可犯病的頻率還是比從前高了許多。
“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你的律師事務(wù)所不忙嗎?怎么有空跑來看我啊!
“說這沒良心的話,我可是你的朋友,發(fā)小,知道什么叫做發(fā)小嗎?”
我在裴良的瞪視下,心虛的低下頭。
“算了,說你也沒用。”裴良放棄了,“你老公呢?你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不在這照顧你?”
我沒有回答。
裴良發(fā)覺不對勁,“你們又鬧別扭了?”
“不是鬧別扭!
我搖搖頭。
依舊沒有抬頭。
裴良問我:“那是怎么回事?你別瞞我,梨子,也許我能幫你呢!
我苦笑一聲。
如果真的需要他幫忙,不恰恰說明,距離離婚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