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一出。
那一刻,秦宇渾然忘我,好似身和劍合二為一。
眼神平靜得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此人!
畢竟是內(nèi)勁鐵骨境的武者,巫者麻三感受到了兇險,來自于背后,當(dāng)即神色一獰,抓緊地上長刀,運(yùn)足內(nèi)力,朝后擊去!
見到秦宇刺出那一劍,露出大破綻。
麻三冷笑:“臭差役,你要死了!”
可是,就當(dāng)他以為自己凝聚在刀鋒上的內(nèi)力,可以震蕩開秦宇這一劍之時,那股可怕的殺意,竟好似一只無形之手一般,輕輕蕩開他的刀!
斬草又除根!
好似一根鋒銳的野草,在快速瘋漲纏繞而來一般。
恍惚間,麻三竟被影響了心神,有些遲鈍!
尤其是秦宇那雙眼睛,平靜得讓他覺得可怕,心尖不由得一顫,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陡然生出。
噗!
秦宇的劍鋒,刺在了內(nèi)勁巫者麻三的脖頸上。
血流如注,眼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的麻三,帶著不甘,倒在地上,已然身死。
他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外勁武者所擊殺!
“這?秦哥...你竟殺了一名內(nèi)勁鐵骨境武者!”雷鳴驚得差點(diǎn)咬到舌頭。
本來外勁和內(nèi)勁的差距就巨大,何況對方還是鐵骨境,并非初入內(nèi)勁的簡單武者,已經(jīng)是在修武上有所造詣之人,卻這么輕巧巧的死在了秦宇手上。
但,那一劍的確風(fēng)騷!
雷鳴從中也感受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味道。
收劍,回神的秦宇,看著地上巫者的尸首,心神激蕩,眼神慢慢發(fā)亮。
“我似乎觸及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意境,不是單純模擬,循規(guī)蹈矩而來的意境,而是真正的...念之意境!”
念之意境,分為很多種,是武者可望而不可得的東西,即便是那些修為高深的化勁武者,想要觸及念之意境也需要某種契機(jī),而這種契機(jī)可遇不可求。
一生中,很多武者都沒法真正的感受過。
而秦宇所觸及的念之意境...乃是其中最為凌厲鋒銳的一種,名為殺意!
秦宇心下歡喜,回頭看了眼戰(zhàn)圈。
那邊正戰(zhàn)得焦灼!
同為宗師級武者的歐陽生和祝圣白打得難解難分,有來有往。
不過那祝圣白似乎在歐陽生手下吃了一點(diǎn)小虧,其肩膀上有著一道劍痕,鮮血染紅了袍子。
而同那些巫神院長老、護(hù)法交戰(zhàn)的縣尉捕頭們。
他們有人身上掛彩,有人武力不及,或是被偷襲,傷得極重。
其中。
平舟縣的縣尉董朔,斷了一臂,勉力支撐,其充血的眼神無比冰冷,仍舊在揮劍劈砍。
但他失去一臂,實力下降得厲害。
已經(jīng)退出主戰(zhàn)圈,卻還是遭到數(shù)名內(nèi)勁巫者圍攻!
落河縣的縣尉胡安,他的情況比董朔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背上一道長長的口子,猙獰翻開的血肉,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反倒是那望奎縣的縣尉袁魁,其避開那些巫神院的化勁長老,專殺那群護(hù)法和巫者,竟靠強(qiáng)猛的刀法,殺得游刃有余。
而壽縣的捕快衙役,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秦宇識得的幾個衙役,修為只有外勁,和一般外勁巫者打斗尚可,但那幫巫神院的護(hù)法,卻不講武德,時常趁亂殺傷外勁差役。
秦宇親眼見到一名壽縣的差役,被一名使用精鐵棍的內(nèi)勁巫者,生生敲碎了腦殼。
還有一名內(nèi)勁捕快,不知好歹。
竟往交斗的內(nèi)圈沖去!
剛沖到圈邊,就被一名化勁護(hù)法,一掌拍中。
骨頭崩裂的聲音,離老遠(yuǎn)都能聽得見!
死相那叫一個慘!
秦宇默哀了三秒鐘。
“這異世界的武者,一旦交斗,都有股勇武斗狠的勁頭,全然忘記了生命誠可貴!
“可白白死掉,是不是太可惜了!睂τ诓簧傥湔咚腿祟^的行為,秦宇稱其為不智。
反倒是壽縣的捕快金成武。
這家伙,對秦宇格外的尊崇,看著還挺老實的,但是心思卻鬼得很。
沒用秦宇教授,自學(xué)成才...竟然玩起了,外圈撿漏的勾當(dāng)。
“不知道,金哥是不是上次去魚洼鎮(zhèn)誅殺黑蓮教余孽的時候,偷偷留意了我和雷鳴,竟也玩起了花活!币峭鈩湃绱,還情有可原。
他個內(nèi)勁鐵骨境,都快步入血髓境,干起這種事來,臉不紅心不跳,可謂是...老陰逼一枚。
而身為化勁高手的季光北,同巫神院的那位車長老打得異常狠辣。
但,秦宇看得明白...季道長不愧是化勁高手。
完全是壓著那個車翰林打。
無論是風(fēng)騷的走位,還是卡點(diǎn)的凌厲,都相當(dāng)?shù)膸伞?br>
草字劍訣,使得絢爛無比!
“季道長這炫酷的打法,不像是在廝殺,更像是在打游戲。”
“沒想到,玩了幾天黑神話:悟空的季老道,竟然學(xué)會了炫技,怕是那位車長老,要堅持不住了!”
秦宇料想得沒錯。
季光北在接連大招后,逼得那車翰林,露出了好幾處破綻。
車翰林后退連連,身上凝聚起來的真氣,已然有所散亂。
加之,內(nèi)力似乎快要耗盡......
簡直就是血條快掉光的節(jié)奏!
“車長老是吧?看來你要完蛋了...你的寶貝袈裟該是找不回來了!”季光北冷笑著,沖了上去,身形游走,颯沓如流星。
車翰林根本聽不懂季光北在說些什么,但是身為化勁武修,那種強(qiáng)烈的危險錯覺還是有的。
季光北使出了草字劍訣中的一招...
草色入簾青!
凌厲絕霸的一劍,猶如枯黃的野草,猛然獲得磅礴的生機(jī),一蹴而發(fā)所產(chǎn)生的爆發(fā)力,凝聚在劍鋒之上,看似動如猛虎,實則如輕輕挑開簾子一般。
游刃有余的刺出!
覺察身入險境的車翰林,忙叫道:“司長老,救我!”
不遠(yuǎn)處,正在和數(shù)名化勁縣尉交鋒激戰(zhàn)的巫神院長老司鼎,聽到車翰林的求救之聲,當(dāng)即便狠狠會揮出一戟,蕩開周邊的圍攻者。
他用得武器是一把大戟...戟長兩丈有余,其上的鉤矛鋒利無比,猶如鐮刀。
但,已然來不及!
還不待司鼎回援車翰林。
季光北的長劍已然輕輕割開其脖頸!
手握大刀的車翰林,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嘴唇微張,有猩紅的鮮血流出。
巫神院長老車翰林,血條徹底清零,隕!
“車長老,竟然也死了!車長老的實力可是僅次于院主的,沒想到那個身穿衙役服的老頭,竟殺了他!”
“難道我巫神院真的要完了不成...為何河神老爺還不顯靈,還不誅殺這些兇徒孽障?!”許多巫師巫者,見己方落于下乘,便都悲觀凄楚。
見狀,那長老司鼎也是不堪壓力,朝同歐陽生廝殺的祝圣白,叫道:“院主,讓血奴出手吧,我等扛不住了...”
“該死的,你們十二縣的縣府衙門,竟然同山神廟串通一氣,你們不得好死!”祝圣白攜卷真氣的拳頭一拳轟出。
趁此時機(jī),后退十幾米,去到了河神廟的門口。
朝其中喝道:“屠長老,放出血奴,誅殺兇徒!我巫神院是河神老爺?shù)拇匀,怎可受他人欺辱!?br>
“是,院主!”河神廟中傳來一道粗蠻的聲音。
下一刻。
能夠聽到鐵鏈“嘩啦嘩啦”的聲音,似乎什么機(jī)關(guān)在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