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連木身邊的那些部眾們,此刻已然撲了過去,將那些斡朵里部武士撲倒在地,一邊將對方捆綁起來。
一面順勢拿拳腳朝著對方的身上,臉上招呼,發(fā)泄著這些日子以來,被這些斡朵里部武士羞辱的怒意。
而此刻,有些斡朵里部武士暴怒之下,意圖反抗,卻挨到了更多的拳腳。
更何況,這個部落只是小,并不代表他們的個人武力會差到哪里去。
之前只不過是被那斡朵里部以及高麗王國的淫威所攝,這才敢怒不敢言。
可眼下,常二郎這位大明府尊率領(lǐng)大軍過來為他們主持公道,這個時候,他們哪里還需要顧忌那么多名堂,干就完了。
猛哥貼木兒滿臉憋屈與憤恨地打量著周圍,看著自己精心挑選來的一干斡朵里部勇士們,此刻就像是被當(dāng)成了豬狗一般的捆綁起來絕望地倒地。
然后被那些之前還被他們視若奴仆般的小部落部眾毆打、欺辱。
一股子火氣,猶如一把刀子般地,頻頻地沖撞著他的腦門,他很想有股子抄起扔在地上的武器,狠狠干上一場的沖動。
可終究,猛哥貼木兒看到了那此刻仍舊停留在營地外圍那些紛紛舉起手中的燧發(fā)槍,朝著營地中部位置瞄準(zhǔn)的那些明軍火槍騎兵。
最終放棄了自己那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自尊,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巴連木這個黑水部落酋長,正朝著自己大步走來。
雖然他猛哥貼木兒招惹不起那常二郎,不過面對巴連木這個小部落狗才,他還真不瞧不上。
看到那巴連木來到了跟前之后,就粗魯?shù)啬寐槔K向自己綁了過來。
猛哥貼木兒一臉輕蔑地出言嘲諷道。
“狗奴才,不要知道你家主子我就真的輸了,就你這等貨色,就只配當(dāng)一輩子的奴才!
“閉嘴!”巴連木憤怒地一拳砸在那猛哥貼木兒的臉上,惡狠狠地咆哮道。
哪怕是雙手已經(jīng)被綁了起來,可是猛哥貼木兒仍舊繼續(xù)貼臉開大。
“哈哈,你這狗才,老子到了你們這里,你都乖乖的把自己老婆送到我的床上來,就差蹲在床上給老子推了。
如今看到了大晚狗官,就真以為給那大明狗官當(dāng)狗,就能夠比我高貴嗎?我呸!”
聽到了這樣的嘲諷,巴連木瞬間就像是被捅了腚眼的黑熊,瞬間暴怒起來,雙手掐到了猛哥貼木兒的脖子上。
“你這個狗雜碎,你是想死嗎?!”
“你敢殺我?!”猛哥貼木兒滿臉不屑之色。
“你敢殺我,你的狗官主子,他能饒得了你嗎?”
巴連木氣急敗壞,又連打了猛哥貼木兒好幾拳,可偏偏卻不敢抄起刀來,捅進(jìn)這個雜碎的胸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巴連木的妻子,已然看到了這里的亂象,從那地窩棚上爬了出來。
滿臉震驚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切,同時也看到了自己丈夫,正在瘋狂地毆打著那之前多次凌辱過自己的那個大部落酋長。
嚇得這個女人趕緊飛奔過去,撲向自己的丈夫。
“巴連木,你瘋了嗎?你還想不想讓我們的族人有機(jī)會活下去。”
就在夫妻二人糾纏在一起之際,不知何時,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個溫和而又洪亮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巴連木一扭頭,不知何時,常二郎已然率領(lǐng)火槍騎兵進(jìn)入到了這營地之中,此刻,常二郎正玩味而又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夫妻二人。
巴連木第一時間攔在了自己的妻子跟前,朝著常二郎討好地賠笑道。
“大人我們沒事,我們沒事,大人您看,這些人,我們都已經(jīng)幫大人您綁起來了,全部都在這里!
常二郎目光一瞥那些被捆綁起來又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那些斡朵里部武士,不以為然地?cái)[了擺手。
“這都不過是小事情,我只想知曉,方才你們夫妻為何事爭執(zhí),畢竟本官乃是朝廷委任的遼寧府知曉,而這朝鮮縣,亦屬于是本官治下!
就在這個時候,巴連木的妻子眼珠一轉(zhuǎn),一咬銀牙,朝著常二郎一禮。
“大官人,我等都是野人,不知王化,方才奴家擔(dān)心我家男人把那個斡朵里部的酋長殺了,壞了大官人的大事!
聽到了這話,再看那滿臉凄然,強(qiáng)撐討好笑容的女子,又看向那個滿臉憋屈,滿是不甘的巴連木。
常二郎心中一動,目光落在了那此刻鼻青臉腫的猛哥貼木兒的身上,這才悠悠地說道。
“你們這話就說錯了!
“啊?”巴連木還有那一干小部落部眾全都有些懵逼地看向常二郎這位大明的大官人。
然后就聽到了常二郎緩緩開口宣布道。
“這些犯我大明疆域的亂臣賊子,我大明子民,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這話出口之后,那跟隨著常二郎來到了這里的阿哈出與那把兒遜二人都有點(diǎn)站不住了,甚至那把兒遜看到了此刻一副敗犬模樣的猛哥貼木兒。
不禁回憶起了自己與阿哈出還有猛哥貼木兒的老爹一起把酒言歡,同生共死的畫面。
就想要站出來為那猛哥貼木兒說上兩句好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就感覺到了自己胳膊一緊,扭過了頭來,就看到了阿哈出朝著自己緩緩搖頭。
“老弟,你千萬不要忘記了,現(xiàn)如今我們都已經(jīng)不再是白山黑水間自由自在的部落。”
“常府尊雖然看似大度,但那只是對待自己人,你可千萬別犯傻!
聽到了這話,把兒遜就看到了站在遠(yuǎn)處的常二郎若有所覺地朝著這邊掃了一眼。
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子寒意,最終老老實(shí)實(shí)地退了回來,朝著阿哈出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多謝老哥提醒,不然,我可真會犯下大錯!
此刻,巴連木呆愣愣地看著跟前的常二郎,又看了一眼此刻倒在那里,滿臉是血的猛哥貼木兒。
而猛哥貼木兒聽到了常二郎這樣的表態(tài),瞬間臉色一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位心心念念趕了這么遠(yuǎn)的路到達(dá)這里的大明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