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又到了朝會之期,呆在那松江府,早已經習慣了正常作息時間的常二郎天還沒亮就被親愛的娘子給喚醒。
然后就開始洗漱收拾,然后換上了飛魚服。這件飛魚服,可是當初救下親姐常溪與親外孫朱友英時,得老朱所賜。
穿衣打扮完畢,哈欠連天的常二郎又摟著身嬌體軟的娘子溫存了片刻,最終在屋外那很刻意的咳嗽聲中,戀戀不舍地走出了屋子。
“我說老二你怎么這么慢,趕緊趕緊,再晚可就遲了!
常茂笑得賤兮兮地看了眼那嬌羞的弟妹,又看了一眼表情顯得很不滿意的二弟。
扯著常二郎就朝著大府快步走去。
“兄長,你在京師,天天都這么早嗎?”常二郎哈欠連天的跟著常茂翻身上馬之后懶洋洋地問道。
“廢話,陛下身強體健,除休沐之日外,幾乎就沒有不早朝的時候!背C膊唤挠牡匾宦曢L嘆。
沒辦法,誰讓自己攤上了這么個勤勉的天子。
“愚兄如今之愿,便是領軍出征在外,不然,除了休沐之日外,每天如此早起,著實煎熬啊!
這話亦讓常二郎也是深以為然,可問題是老朱就是這習慣,誰能拿他怎么辦?
常二郎不禁暗暗慶幸,幸好老子不在朝中當官,暫且忍上一段時間。
等到那皇家科學院成立完畢之后,自己就可以拍屁股開溜,絕不留戀。
回頭再跟姐夫哥朱標吹吹耳邊風,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老朱那樣的BUG級別體格。
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貓晚,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活到七十來歲。
。。。
就在卯時之際,所有人都已經在宮門口集合完畢,對于突然出現(xiàn)在參加朝會的臣子隊伍中的常二郎,著實讓不少的官員紛紛側目相望。
畢竟常二郎這貨在那松江府待得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在這里冒頭。
難不成,陛下準備要將他調任,所以這小子回京了?
若是他真的回了京師,上?h與松江府,那兩大塊肥得滋滋冒油的大白肉,豈不是大伙就有機會去沾一沾葷腥?
那一張張開始放光的面容還有目光,已然湊在了一起開始小聲地交頭結耳起來。
常二郎昏昏沉沉地跟著隊伍徑直入宮,終于來到了適合的位置站定,這個時候,身邊就有官員湊了過來,討好地詢問常二郎緣何今日會在此。
看著這幫家伙那一張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常二郎呵呵一笑。
“常某也不清楚陛下是何用意,諸位若是真忍不住好奇心,一會陛下來了,直接問陛下不就可以了嗎?”
常二郎這話,總算是讓那幫家伙安靜了下來,只是一個二個的心里邊正在頻頻謀算著什么。
畢竟常二郎這廝肯定有什么瞞著大家。
好在這個時候,老朱已然快步趕來,身后邊,就是大明的太子爺朱標,父子二人齊刷刷的亮相。
能夠明顯看得出來,老朱精神頭相當的足,反倒是太子爺朱標有些萎靡不振。
沒辦法,老朱的體格太過變態(tài),而太子爺頂多也就是比普通人強點,可也比不上他的親爹。
朱標目光一掃,很快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常二郎,朝著常二郎微微頷首之后,便立身站在了老朱的左側,面朝著群臣。這種站位安排不僅符合古代禮儀,也凸顯了太子的地位和重要性。
不大會的功夫之后,一干官員開始上前奏事,常二郎只能低調地站在自己的位置東張西望,沒辦法,朝中的諸多事務,跟他常某人沒有什么關系。
所以只能老老實實地等候著,好在很快,奏事的官員都退回到了列班之后。
老朱目光瞥了眼常二郎,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言道。
“列位卿家,朕多次前往松江府明查暗訪,在松江府得見工巧之奇,使船馳萬里,以機械代人畜之力,更看到治田之術,可增畝產……”
如此種種,都令老朱倍感驚喜,詢問了常二郎之后方才知曉。
這一切,都是因為諸科之學帶來的提升,方才使得上?h乃至整個松江府的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到了極大的提升。
并且使得田地的農作物得以增產,讓那些雞鴨長得更快,產的蛋更多。
讓大明的海船越來越堅固,能夠航行萬里,遠抵那殷商大陸,同樣也使得現(xiàn)如今的大明多了百勝之師。
還有那現(xiàn)如今只需要煤和水,就能夠一個多時辰便可以從上?h直抵距離一百六十多里之外的青山大港的火車。
“……朕觀璇璣運斡,歷數有度;品物流形,化工存理。今特敕建皇家科學院,秩同國子監(jiān),專授算學、物理、化學、農學、地理學、醫(yī)藥學……”
隨著老朱的大嗓門在殿中響起,頓時引得朝堂之上一片喧嘩,雖然大伙很快又收攝動靜,可是那一雙雙的招子,都紛紛落到了站在列班之中老神在在的常二郎身上。
等到老朱宣布完畢之后,目光一掃諸位文武臣工。
“列位卿家,可有異意?”
話音剛落,老太師李善長與那徐達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站出了列班。
最終還是尊老愛幼的徐達請老太師開言。
“圣明不過陛下,今陛下納寰宇之學,育經世之才,實乃禹鼎重鑄乾坤,羲和再駕六龍。此乃天佑大明。”
李善長話音剛落,徐達自然也是接下,又是一番贊譽之言。
隨后湯和等一干武勛重臣先站出來,之后的諸部尚書還有內閣大臣也都紛紛表達了無條件贊同,
讓那滿朝文武都明白,這怕是大佬們已經跟天子已經早就有了默契。
想要反對,想要嗶嗶,請你先看看你能不能得罪得起那么多的大佬以及大明天子。
何況還有一個做事向來不走尋常路的常二郎。
最終,沒有任何人敢于跳出來表示不滿,看到了這一幕,老朱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洋溢的笑容。
然后等到一干卿家退回列班之后,老朱朝著常二郎抬了抬下頷。
常二郎毫不猶豫地站出了列班,拜倒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