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位顧楠顧千戶的娓娓道來,李文忠這才總算是明白,這里邊,居然還有常老二那小子的謀算在里邊。
而且那些所謂的商業(yè)集團屁股后邊蹲著的,不正是常老二他們那一伙勛貴二代,嗯,還有自家的孽畜李景隆亦在其中。
不過話說回來,李文忠真心沒有想到,這幫子小年輕的操作會這么騷。
不給工錢,只給大米,偏偏就是這樣的騷操作,居然令那些長崎的扶桑國國民,對于大明天朝的忠誠度直接刷到了MAX。
聽聞了有扶桑國的大名、豪族組織軍隊,想要將大明王朝趕出九州島,當這個消息傳揚開來之后,引起的并不是騷動與不安。
反倒是激起了這幫子過去只能吃糖咽菜,饑一餐飽一頓的扶桑國國民的集體憤怒。
他們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吃飽穿暖,過上了前所未有的上等人的生活。
而那幫子王八蛋卻想著要把他們此刻猶如天堂一般的生活給毀掉。
雖然他們曾經都是被上等人踩著腦袋趴在泥坑里看日出日落的賤民,可當他們也擁有了幸福生活之后,自然也不愿意于回到泥坑里邊平躺。
于是乎,那些扶桑國的百姓們主動地找到那些掌柜、豪商,他們愿意為了大明王朝,保護長崎而戰(zhàn)。
哪怕是戰(zhàn)死也不要緊,只要能夠保證自己的家人,以后的日子,還能夠吃飽穿暖就行。
李文忠聽到了這里,越發(fā)地覺得,之前常二郎嘰嘰歪歪的貿易戰(zhàn),居然還有這樣的用處。
“沒想到,原本以為最難收獲的民心,居然就這么輕易的讓那小子給擺平了!
“顧千戶,此事,你繼續(xù)盯著便可,只要他們不出格就好,若是有任何異動,及時向本帥稟報!
“魏公放心,末將一定時刻緊盯著,不容他們出差池!
。。。
民心可用,那么如此一來,守備的兵馬,自然也能夠輕松不少。
畢竟之前,李文忠之所以要將大軍主力留在此地,就是擔心外憂內患,而如今民心已獲,那么抵御外敵,就成為了自己想要穩(wěn)固住這長崎的著重點。
不過仔細地思量了許久,李文忠還是覺得,不改變之前的既定軍事計劃為好。
畢竟,穩(wěn)固長崎局面,這只是一點,更重要的是,要讓那九州島乃至整個扶桑國的那些大名、豪族看到大明天朝王師的戰(zhàn)斗力到底有多么的牛逼。
你來十萬,老子就只拿一萬人來戰(zhàn),而且就拿一千人去抄你老巢。
最重要的點那就是,此戰(zhàn),必須勝利,倘若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出現。
必定可以震懾整個扶桑國上上下下,不論是那些已經臣服于大明的,又或者是還在觀望的,以及那些尚對大明采取敵視態(tài)度的扶桑國人。
都將會在這一場大戰(zhàn)之后,認真地掂量掂量,自己在未來,應該要怎么做。
而李文忠之后又喚來了長崎縣縣令,讓他發(fā)放安民告示,告訴那些扶桑國百姓,讓他們不要慌,那些扶桑國的舊有勢力。
在大明王師跟前,簡直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你們繼續(xù)老老實實地做好你們的本份工作就行,這一場戰(zhàn)爭,還用不上你們這些小卡米拉。
等到那位長崎縣縣令領命離開之后,李文忠也忍不住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借著這股民心,組建一支仆從軍。
用來協助大明王師的軍隊作戰(zhàn),平時可以繼續(xù)當牛馬。
嗯,李文忠暗暗將此事記在了心中,不過現在如今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還是應該找人商議一二。
不過嘛,商議的對象,自然是常二郎那個后生晚輩,但是又覺得這么做似乎有點丟臉的李文忠思量了一番之后,心中有了算計。
那就直接找太子殿下商議,反正太子殿下跟那常老二現如今關系好到如同穿一條褲子。
只要太子殿下知曉,那么常二郎那廝必定會知曉,那小子騷操作向來多,說不定能夠提出更好的建議。
而此刻,耿炳文已然開始集結一萬大明精銳,離開了軍營,朝著那指定的山隘處挺進。
他需要趕在那些扶桑國的賊軍抵達之前,在那里設置好防線。
雖然大明王朝不過一萬人馬,可問題是這一萬精銳之師,披甲率百分之一百。
而且除了披甲執(zhí)銳之外,還有足足一百門步兵火炮,另外在這一萬人馬中,還有一千擲彈兵。
不論是火炮,還是擲彈兵,都是大明王朝的殺手锏,同樣也是李文忠敢于拿一萬人馬來阻擊那十萬扶桑國賊軍的底氣所在。
火炮,手雷,都屬于是范圍殺傷性武器,倘若對面是大明這樣同樣鐵甲裹身,武裝到牙齒的精銳之師,的確會比較難搞。
畢竟沉重的鐵甲,的確能夠抵御一定的破片殺傷?蓪τ谶@扶桑國的賊軍而言。
呵呵……扶桑國的軍隊里邊的甲具,鐵礦匱乏的扶桑,也就只會有精銳武士興許有機會披掛鐵甲。
但問題在于,扶桑國的軍人,絕大部份都身材矮小,氣力不足,想要像大明王師那般披掛得猶如鐵浮屠一般的重甲。
怕是還沒沖到陣前,就會累成死狗,所以,他們一般主要是披掛皮甲。
至于那些臨時征召來的農夫,能夠給予他們的護具,呵呵……自然就是用竹木所制作護甲。
總而言之,那玩意為了保證輕便性,它們的防御力,著實有點堪憂,反正想要用來抵御大明的火炮以及手雷的破片殺傷,那只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而已。
隨著那耿柄文開始率軍出動,而濮英這位在耽羅島上練兵數載的火槍騎兵統領,則已然暗戳戳地乘上了大明的商船悄然地離開了長崎港。
然后開始慢悠悠地朝著北方而去,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會設置在那里,這一切,怕是只有濮英這廝才清楚自己到底在搞什么飛機。
此刻濮英就站在船頭之上,目光落在了那越來越遠的長崎港碼頭。
直到那碼頭消失在了視線之外后,他的目光,這才看向了正北方向。
一旁,一位商船管事笑瞇瞇地來到了濮英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