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撓了撓發(fā)癢的臉皮,感覺自己真的是太過于低估跟前的常二郎了。
這小子做生意是一把好手,謀劃戰(zhàn)略也是一把好手,現(xiàn)在看來搞情報同樣是一把好手。
足不出戶就能知天下諸國之變,指的就是這小子這樣的鬼才。
常二郎繼續(xù)一臉嚴肅地繼續(xù)解釋自己的構(gòu)思與想法。
現(xiàn)如今,大明在面對元蒙殘余的壓迫力越來越強,想必現(xiàn)如今,現(xiàn)如今的墻頭草高麗王朝必定已然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所以大明想要出兵不驚動倭國,那么就可以拿那高麗王國當成目標,放出假消息,讓那些海商,甚至是普通老百姓誤認為。
大明很不爽那高麗王朝這種風吹兩邊倒的騎墻風格,決定出兵示威。
然后興兵駐扎于那耽羅島,至于哪里是耽羅島,常二郎自然又向那朱標解釋了一遍。
那里曾經(jīng)只是一個荒蕪的大島,上面曾經(jīng)有過一些土著部落,臣服過宋朝。
只是后來,元蒙占領(lǐng)了那里之后,覺得那里地勢平緩,人煙稀少,就將那里當成了大元的養(yǎng)馬之地。
同時也可以作為大元進攻高麗王國以及倭國的前哨陣地。
現(xiàn)如今,大明既然已經(jīng)解決了元朝,那么那耽羅島,大明自然也應該順其自然地收歸國有。
所以,前往那里駐軍,作出一副要攻擊那高麗王國的勢態(tài)。
一來,可以令那扶桑國放松警惕,二來,即便扶桑國有所警覺,也必定會調(diào)兵遣將,向那筑前、肥前一帶布防。
而大明的水師,偽作海商,悄然地屯兵于那琉球國。
之后,倘若那高麗王國懼大明之兵威,甘心臣服,那么,可令其眾協(xié)助大明軍隊入扶桑。
因為高麗王國,同樣也是飽受那倭寇之苦……
如果他們不愿意,那大明駐軍于耽羅,同樣也可以令那高麗王朝心驚肉跳。
因為耽羅離那高麗王朝,同樣使用現(xiàn)在的快速帆船也不過是一日海途。
。。。
看著常二郎在跟前攤開的地圖之上在那里戳來戳去比比劃劃。
朱標若有所悟地連連頷首不已,琉球受扶桑國之脅迫,這自然也是有實據(jù)的。
大明出兵,讓琉球國襄助,他們肯定很樂意,哪怕是沒啥戰(zhàn)斗力,可是。琉球國卻可以成為大明到扶桑國最好的跳板。
還有那個耽羅島,常老二要是不說,他朱標都不清楚那塊地盤原來居然是元朝的疆域。
而且既然那里北制高麗王朝,東控扶桑國,如此要害之地,上面又有大量的優(yōu)良戰(zhàn)馬。
大明不占據(jù)下來,這還能有天理?
如此一來,日后不論高麗王朝還是扶桑國倘若有何異動,肯定得先掂量掂量。
足足個多時辰之后,明顯已經(jīng)被常老二說得心花怒放的朱標為表矜持。
說自己還需要慎重地考慮考慮,常二郎自然也不會急惶惶地讓朱標答應。
而是告辭之后,晃晃悠悠地提著一壺美酒,徑直朝著那暫時被監(jiān)視居住在縣衙后宅一角小院子里邊的行悟住所走去。
行悟此刻雖然已經(jīng)褪去了僧袍,恢復了他倭人的裝扮,那顆原本十分醒目的禿瓢腦袋,現(xiàn)如今也漸漸地長成了寸頭。
而且現(xiàn)如今,他正在看的書,不再是經(jīng)文,而是一本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演義話本,啊呸,是歷史資料:《徐福東渡立國考》。
此刻他的表情迷茫之中透著疑惑,這本書怎么說呢,雖然有不少的地方,值得商榷。
可是越看,行悟的內(nèi)心就越發(fā)地迷茫,因為里邊許許多多的描寫,太過真實了,甚至還大量的引經(jīng)據(jù)典。
以表明扶桑王國與華夏的歷史淵源。
一是遺物時代符合:扶桑國王室的傳國重寶,一劍、二鏡、三璽,都是秦代制品。
二是政治建制符合:“君曰尊,臣曰命,曰大夫,曰將軍”,都是周秦時代的用語。
“國造”是先秦時的諸侯,“縣主”是秦代的縣令,扶桑國第一位國主建國,沿用了周秦時的政治術(shù)語和制度。
三是立教符合:扶桑自稱神國,崇神重祭,有罪就誦禊詞以自洗濯,這都是方士之術(shù),正好是徐福的本行。
四是地理符合:神武開國的檀原附近有琵琶湖、遠淡海兩大澤,周圍有九處平原,可以稱得上是“平原廣澤”。
五是軍旅狀況符合:《日本書紀》載,神武天皇東征時船隊,男女各半,這在世界作戰(zhàn)史上是罕見的。
只有徐福的船隊才擁有三千童男童女。何況,當時處于石器時代的日本,絕無可能具有建造如此浩大船隊的能力。
六是神話傳說符合:秦漢時諸侯各國共祭的社稷五行七神,日本見其六;
齊國特別祭祀的八神主,日本見其七;瑯琊地區(qū)所祭的四時之神,與日本全同。而徐福正是齊地瑯琊人。
七是父名符合:神武之父名“彥波瀲武”,在日語中,“彥”是酋長,“彥波瀲”即海上君主,“武”才是他的本名。
徐福父名徐猛。令人驚異的是,“武”和“猛”在日語訓讀中發(fā)音完全一致。
足足有十來個證據(jù),證明徐福建立了扶桑王國,就是扶桑王國所謂的神武天皇。
偏偏他行悟又是一位王子,自然也對于扶桑國的歷史也知之甚詳。
再結(jié)合這本書來兩相一對照,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又真說不出來到底哪里不對勁。
畢竟這本書邏輯之周密,舉例之詳實,讓已經(jīng)反復讀了兩三遍的行悟都找不出毛病。
直到聽到了常二郎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
行悟這才從迷茫中回過了神來,看到了是常二郎,趕緊起身先是雙掌合十。
等到他意識到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僧人已經(jīng)恢復了王子的身份,這才變成拱手為禮。
“參見常大人。”
“王子殿下不必多禮,不知這幾日你在這里住著可有什么不適?”
“吃穿用度可有短缺,若是有什么需求,只管告訴常某……”
“謝過常大人,這里吃穿用度都頗為豐足,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