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通訊,在常升看來,不論是成本,還是效率都遠(yuǎn)遠(yuǎn)在那快馬之上。
僅僅一點,就足以令快馬通訊完敗,就是其那翱翔于天際,幾乎不會受地理限制。
當(dāng)然,可能有杠精要跳出來,萬一要飛青藏高原,萬一天上到處都是鷹隼怎么辦?
拜托,分時段多批次的放飛信鴿,就足以解決穿過猛禽區(qū)的問題。
至于青藏高原那邊,呵呵,等打上去了再說。
反正現(xiàn)在那上面現(xiàn)如今還是一幫子游兵散勇似的各族爭雄。
另外信鴿完全可以依托現(xiàn)如今大明的驛站體系,所以,人力成本不會浪費。
所增加的就是信鴿的訓(xùn)養(yǎng)成本。
這些東西,都不難解決,而且信鴿六個月以上便算成年。
一只公種鴿能配兩到四只雌鴿,每只雌鴿三十到四十日左右就會繁殖一窩,一年可以繁殖八到九次。
按每次兩枚鴿蛋計,一年下來,一只雌鴿可以孵出十六到十八只幼鴿。
至于訓(xùn)練的話,短則三月,長則半年,之后成長起來的信鴿有三到五年的使用周期。
大都督府左都督湯和與兵部侍郎,以及專司天下驛站系統(tǒng)的車駕清吏司主官郎中和副官員外郎等一干官員。
皆盡在屋內(nèi)正襟危坐,看著跟前的常老二侃侃而談,一旁則是太子朱標(biāo)默默地喝著茶水,努力當(dāng)好背景板。
湯和滿臉慈愛地看著常升在那里解答著各種問題,作為早早就跟隨著老朱同生共死的湯和。
他與那常玉春同為武人,情誼亦是十分深厚。
雖然常玉春早亡,但是他一直將常家弟兄視若子侄一般。
如今看到常家老二越發(fā)地出息,可謂是老懷大慰,可是一旦想到了跟常二郎情同手足的二兒子湯軏。
湯和就總有一種腳尖和大巴掌發(fā)癢的沖動,恨不得掉頭就走,回了府中把那孽畜抽上一頓發(fā)散發(fā)散。
明明年紀(jì)都差不多,可為什么那個孽畜成日跟著李景隆那小子廝混。
成日吃喝玩樂,流連構(gòu)欄館閣,簡直就是大明勛貴子弟中的敗類典型。
。。。
湯和在那邊磨著牙根,常老二則在那里回答著兵部車駕清吏司的諸官吏的各種詢問。
好在常二早就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有問必答,那些人不明白的問題,他都能夠給對方解釋得一清二楚。
又忙了差不多個多時辰,常升這才如釋重負(fù)地起身向那些官吏告辭。
與姐夫哥離開了這兵部,至于湯和這位軍方的大佬則是要繼續(xù)敦促兵部那邊盡快地履行職責(zé)。
雖然湯和很熱情地邀請自己去跟他家老二玩,常升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
只不過,自己哪里還有那個閑功夫,畢竟陛下只給了自己幾天的假期來協(xié)助兵部籌辦信鴿通訊事務(wù)。
現(xiàn)如今,也已然到了尾聲。
如今兵部那邊已經(jīng)開始大肆搜羅京師的鴿子,甚至還派人遠(yuǎn)赴蜀地。
因為蜀地那邊養(yǎng)鴿子的很多,想要短時間之內(nèi)讓朝廷的信鴿通訊形成規(guī)模,自然要多搞一些優(yōu)良的鴿種來。
“賢弟,你可知道,昨個我父皇已然在朝會之上宣布了考成法!
“最多一個月,就要開始在京師推行,只要在京師能夠見到成效,那么推行天下,就不會太遠(yuǎn)!
“姐夫你就放心吧,以陛下的意志和鐵腕,這事肯定能成。”
說到了這,常二郎忍不住瞥了眼身邊的姐夫哥朱標(biāo),倘若是姐夫哥登基為帝之后。
那個時候再想要推行這考成法,呵呵,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姐夫哥雖然也很英明神武,但問題在于,姐夫意志強(qiáng)度自然不如他爹老朱。
很有可能會被臣工所左右,所以,很多事情,開國天子能做,后面的君王基本上都甭想。
像張居正這樣的卓越政治家,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夠出一個。
與其指望他來搞什么中興,倒不如直接交給老朱,反正他手段更加的狠辣無情。
而且如果一旦能夠形成祖制,后世那些鬼哭狼嚎的朝臣想要將這些祖制推翻,那也得問大明的天子愿意不愿意。
畢竟現(xiàn)如今姐夫哥尚在,大外甥朱雄英也還活蹦亂跳。
至于那呂氏,已然命歸黃泉,朱允炆那廝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登上大明天子之位的資格。
所以,朱老四想要上位的可能性,嘿嘿嘿……幾乎已經(jīng)為零。
這么一來,蟋宗和堡宗這兩位奇葩天子想要再來霍霍大明,常老二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給他們這個機(jī)會。
“可惜你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你了!
朱標(biāo)頗有些不舍地看著身邊的常二郎,那眼神充滿著留念與不舍。
生生把純正的鋼鐵之男常升看得都快冒起了雞皮疙瘩。
“姐夫,從那上海到京師也不過六百里左右,您若是有事情,只管去尋你五妹。她那里的飛鴿傳書,不過三四個時辰,小弟便能收到消息,定然誤不會大事。”
這話讓朱標(biāo)亦是深以為然,很快,東拉西扯之下,不知不覺又聊到了一件事情。
雖然常二郎整出來的開中法,讓朝廷省了不少的錢糧。
但是這些年來,老朱一直堅持要征討元蒙殘余,意圖將他們趕出大明北部邊陲不至于再對大明構(gòu)成威脅。
所以,朝廷的錢糧一直都非常的緊張,每年的節(jié)余都很少。
這也是為何老朱在給予那些官吏們績效工資之時,顯得頗為猶豫的原因之一。
聊到了這個,常老二可真不困了。
“姐夫,既然節(jié)流不成,那為何不仔細(xì)想想如何開源?”
聽到了這話,朱標(biāo)忍不住瞥了眼身邊的二舅子,覺得他這話有問題。
“開源,升弟啊,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天下財富就那么多。如今朝廷支出甚多,再開源,豈不是要往老百姓口中奪食嗎?”
“姐夫您想哪里去了,怎么可能需要從老百姓口中奪食才能夠讓朝廷收入增長!
“而且,在小弟看來,天下的財富,永遠(yuǎn)都在增長,怎么可能會維持一個固定的數(shù)值?”
“就像現(xiàn)如今,我大明的稅賦收入,與立國之初,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