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凌署突然的指責(zé),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茫然,似乎誰都沒弄明白,先前那一瞬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過,眾人還是看清了,原先站著凌家兩位長老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灘血水而已,而兩名武功頂尖的長老,竟然就那么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完全全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這血水的氣味……”那個懂醫(yī)理的容家長老上前看了看,臉色有些詫異,“和先前我們在洞口聞見的味道竟然是一樣的!
“一樣?”容鄴也很吃驚,“你的意思是說,開始我們聞見的那種腐蝕的味道,就是這種血水的味道?不過,一瞬間的功夫,怎么可能讓兩個大活人徹底變?yōu)橐粸┭,怕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化骨水都達(dá)不到這個地步!
“就是啊!北娙思娂姼胶椭
凌署拔出腰間的長劍,指著周圍的人,吼道:“你們不要裝了,這里就是我們這些人,你們之間一定有兇手!快些站出來,興許老夫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尸!”
“凌署!你的智商我真的算是服了氣了,就你這樣,也配做凌家的家主?”秦落煙背脊挺直,聲音在空曠的山洞中不住的回旋,不等凌署繼續(xù)發(fā)怒,她繼續(xù)說道:“你怎么不想想,既然是在我們進(jìn)入這里之前就有了這種腐蝕的味道,那就說明,這里以前也有人這樣突然變?yōu)檠,還散發(fā)出了味道一樣!
“對,凌署,你冷靜一點兒,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下來。你自己發(fā)瘋不要緊,可不要連累了我們這么多人。”容鄴道。
凌署冷冷的盯著秦落煙,“你的意思是說是山洞里有東西殺了我的人?”
“東西?”秦落煙眉頭皺著,“不知道是不是東西,不過你的人的死,肯定和這山洞有關(guān)!
“那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了,我凌署可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如果我的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你們誰也別想就這么輕松的出去。”到了這個地步,凌署儼然已經(jīng)有要撕破臉的意思了。
“凌家主,現(xiàn)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就先怪自己人,這做法有些不地道吧。剛才那兩個長老都在你的身邊,我們其他人隔得可是很遠(yuǎn),要想一瞬間將兩個人殺了還不留痕跡,我們可沒這么大的本事!比萼捊忉尩。
不過,容鄴的解釋顯然讓凌署不認(rèn)同,他又道:“一般人或許不可能,可是你們都是這片大陸上的頂尖高手,那可就難說了。秦落煙,你說這件事和這山洞有關(guān),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凌署兩次三番的向自己挑釁,早已經(jīng)磨滅掉了秦落煙最后的耐性,現(xiàn)在對于她來說,原本這些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要的,不過是復(fù)仇而已,她早已將自己看做將死之人,一路以來,不過是安耐著而已,現(xiàn)在既然凌署已經(jīng)忍不住要翻臉,那她也就索性放開了去。
她后退一步,來到容鄴的身后,然后冷冷的對凌署道:“凌署,你惹到我了,所以……哪怕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卻不會告訴你了。我現(xiàn)在宣布,我們之間的同盟,結(jié)束!”
友誼的小船尚且說翻就翻,更何況她和凌署之間從來就沒有友誼。
凌署大驚,怒火中燒,舉著劍就要去砍秦落煙,不過人還未到跟前就被容鄴抬劍擋了下來。
“凌署,你不要太過分!”容鄴也怒了。
“讓開!今天她不說清楚,我凌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凌署怒吼道。
容鄴臉上有些為難,但是眼神深處,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原本他就是要打算讓這些人有去無回的,現(xiàn)在和凌署的分裂,不過是提前的動作而已。他沖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容家的長老們會意的將兩人護(hù)在中間一步步后退。
“容家主,既然凌署不愿相信我,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鼻芈錈熣f完這句話,又湊近容鄴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容鄴一聽,眼神閃爍了一下,握著長劍的手越發(fā)緊了一些。
李昀扇原本就距離這里稍微遠(yuǎn)一些,秦落煙又沖他使了個眼色,他皺了皺眉,猶豫了一瞬還是帶著李家的人來到了容家人之后。
一時間,隊伍被分成了兩派,凌署的人便顯得孤寂得可憐。
“你們休想就這樣走!”凌署怒喝一聲,帶著人就要往前沖,可是在他沖上前的一瞬間,他卻看見了秦落煙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他心中警鈴大作,卻已經(jīng)來不及反應(yīng),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山洞瞬間又暗了下來。
火把,再一次全部詭異的熄滅了。
在還有火光的瞬間,凌署甚至看不清秦落煙的笑容到底有沒有綻放完全。
“點火!”凌署止住了往前沖的勢頭,對身后的凌家長老嘶吼著。
可是,他的話音回蕩在整個山洞里,卻沒有一個人給他回應(yīng)。冷汗瞬間打濕了他的后背,就連額頭上的汗水也順著臉頰滑落。
凌署吞了吞口水,咬緊牙關(guān)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當(dāng)他那火折子點火的時候,雙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
火折子點燃了他左手拿著的火把,火光照亮了方寸之地,而他的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有的,只是一灘一灘的血水。
火光照亮的地界之外,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任何的人,整個世界里,似乎就只留下了這么個方寸之地。
“都出來!裝神弄鬼算什么好漢!”凌署對著周圍大吼道。
只可惜,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而已。
他的冷汗汩汩的從臉頰滑落,低頭看向那些一灘灘的血水,精神緊繃到了極致,他實在不相信,以人力真的可以在一瞬間就將長老們這樣的高手化作血水!
可是事實擺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由不得他不恐慌!凌署舉著火把,跌跌撞撞的前行,可是除了火光照亮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人,沒有風(fēng),只有血水散發(fā)出的令人作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