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踹開,院子里一群老老小小的女人們,嚇得驚呼連連,紛紛圍在當(dāng)家太太的身邊。
見是一群帶刀的衙差進(jìn)來,心下安定的同時,又不免好奇起來。
只有那位當(dāng)家太太,看到衙差后,神情不同常人。
“董氏,跟我們走一趟吧!
打頭的是本地的衙差,新河縣過來的衙差站在旁邊。
董氏強(qiáng)忍鎮(zhèn)定,但是她發(fā)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官差大哥,是因為何事?”
本地的衙差看向新河的衙差,之后說道:“你的丈夫和兒子犯了事,已經(jīng)被當(dāng)?shù)氐目h衙收押了,他們的供詞中提到,你也涉嫌其中,F(xiàn)在就要帶你去和他們當(dāng)堂對峙!
董氏聞言,如同晴天霹靂,又看衙門氣勢如此,早已六神無主,所以忍不住驚呼出聲,“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會這么對我!”
新河縣來的衙差心下一定,知道案子的轉(zhuǎn)機(jī)來了。
“來人,把董氏押回去!”
董氏想掙扎,可是她身邊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很快就被衙差押出門了。
當(dāng)她坐上板車,頂著周圍鄰里指指點點的目光,她還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她住了三十年的院子。
看來這次,她好像回不來了.......她過膩了的日子,在這一刻竟顯得如此安寧美好。
而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盡管那是她的男人和孩子。
茫然與恨意,充斥在董氏的內(nèi)心,她渾渾噩噩地坐在被馬拉著的板車上,抵達(dá)了新河縣。
曾家
“爹!爹!她,她被抓走了!”
曾秀山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進(jìn)來,他口中的她,只有曾東林知道。
曾東山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么?!怎么可能!”
曾秀山急切地說道:“是真的,爹!兒子親眼所見!”
“你先別急,找人去縣衙打探清楚,記得不要暴露身份!
“是,爹!”
然而,這時,曾家門房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地傳到他們父子的耳邊,“老爺,老爺,官府來人了!”
公堂之上,劉良坐在上方,朱縣尉坐在他的下首,另一邊是縣丞和文書。
堂下,董氏孤零零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連頭都不敢抬,身體微微地發(fā)抖。
“啪——”驚堂木一拍,董氏嚇了一跳。
“董氏,將你在曾王氏被殺一案中,所作所為都如實招來。不可隱瞞,否則,大刑伺候!”
董氏從小被賣,出身青樓,身份卑微,別說是面對官老爺了,就算是稍有身份的老爺,她都本能地畏懼。
她這輩子唯一做對的,就是沒有像其他姐妹一樣,跟著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進(jìn)他后院,受妻室的磋磨。
被曾東林養(yǎng)在外面幾十年,早已如那室內(nèi)的嬌花,不堪一擊。
“大人,大人明鑒。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殺她!
劉良冷冷地說道:“那他們怎么都說是你殺了曾王氏?還說兇器被你藏了起來?!”
“啪——”
董氏怎是這群官老爺?shù)膶κ,她壓根就沒懷疑坐在上面的人會騙她,心里更是對曾東林恨得不行,還有她的好兒子,果然為了富貴,要拋棄她這個生母!
“大人,真不是我動的手。是曾東林,是他殺了王氏!他說要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想要我晚年能享受天倫之樂,所以他提議殺了王氏。只要王氏死了,他就接我回家,我的兒子就能認(rèn)我!
朱縣尉繃著臉說道:“你為了曾家太太的位置,把曾王氏勒死了!
“不是我,真不是我動的手!大人,是曾東林勒死王氏,用的還是他的褲腰帶,之后他讓秀山用刀割開了王氏的脖子,說這樣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王氏真正的死因。
最后,他還要我撓花王氏的臉.......”
劉良他們看向董氏的手指,并沒有尖利的指甲。
董氏立馬說道:“大人,回去后,我太害怕了,畢竟是撓一個死人,我覺得晦氣,就讓丫鬟幫我剪了。不信的話,你們?nèi)枂栁业馁N身丫鬟,她可以作證。
大人,我真的沒有動手殺人,最多......最多就是......”
董氏見識不多,也說不出具體名堂,只一味地指認(rèn)曾家父子。
最后,劉良讓董氏畫押,就讓衙差把她押下去了。
朱縣尉見人走遠(yuǎn)了,才說道:“大人,接下來就輪到曾家父子了!
劉良說道:“派人去捉拿他們二人!”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