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們一開始所分析的那樣,街頭巷尾開始傳出了曾家老太太害死曾王氏的流言。
“曾家老婆子真是惡毒,死了都不放過兒媳婦!”
“就是,生前磋磨了兒媳婦幾十年,王氏好不容易熬出頭了,還要去地底下伺候她那個老虔婆!想想都要嘔死!”
“哎,能有什么辦法,自古孝大過于天,誰敢不聽婆婆的話啊......”
“但是,曾家老太太那樣的婆婆還真是獨一份!
“王氏真是倒霉,攤上這么一個婆家!
“哎,誰說不是呢......”
幾個媳婦子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說的都是曾家的事情。
然而,另一邊,同樣是三五成群,卻都是已經(jīng)上了年紀,做了多年婆婆的女人。
她們對于曾家的觀點肯定和小媳婦們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你們都知道了吧?那王氏可是跪著死的!”
“豈止。∧樁急蛔了!”
“要我說啊,王氏肯定不是外面?zhèn)鞯哪菢,是個懦弱的兒媳婦,指不定她這么多年來一直在偽裝,其實背地里啊,一直在欺負曾老太呢!
“難不成是曾老太死后回來報仇?把王氏給帶下去?”
“嗯嗯,八九不離十了。”
“哎喲,那曾老太也真可憐,那曾家人可一個都沒看出來呢。外面的人還傳她是個惡婆婆。”
“誰說不是呢,我們這些做婆婆的,只不過是說了媳婦幾句,她們就到處說我們苛待她們!
“哼!和我家那個一模一樣,每天早上起得比我這個老婆子還晚......”
“哎喲,你家那個還算好了,我家那個媳婦,天天挑撥我兒子跟我鬧呢.......”
一群婆婆漸漸從曾家的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對自家兒媳婦的討伐之中,個個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最委屈的婆婆。
“大人,百姓中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傳出了曾王氏的死狀,還說是去世的曾老太太死后不甘,回來找曾王氏報仇!
衙差一大早在集市上巡邏,對于百姓的言論,自然也是掌握其中。
現(xiàn)在,他就在和朱縣尉匯報此事。
朱縣尉意料之中,“百姓想說就隨他們?nèi),等案子破了,他們自然就會知道真相了?br>
這兩天,你們在曾家調(diào)查得怎么樣?曾家人可有什么異常?”
衙差認真地回復(fù)道:“大人,我們在曾家守了兩天,曾家人沒有異常,只是,屬下覺得,他們對于曾王氏的死,似乎過于冷淡了些!
“哦?你仔細講講。”
“是,大人。依屬下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曾家人這兩天都在為曾王氏準備喪事,雖然曾王氏的尸體還在縣衙,但是他們已經(jīng)開始在布置靈堂了,一應(yīng)的物件也準備齊全!
朱縣尉說道:“這挺正常的,不能說冷淡吧。”
衙差說道:“大人,在屬下眼中,他們就好像在操辦一個陌生人的喪事。曾王氏的丈夫、兒子、兒媳,全然看不出一點傷心之色,就更別提她的妯娌了。
屬下昨天還聽到,曾王氏的兒子兒媳在布置靈堂的時,二人談的卻是孩子去哪個私塾啟蒙。
噢,對了,屬下在背地里還聽到,曾王氏的兒媳和隔房的嬸娘吵架,為了曾家的管家權(quán)。
總之,他們給屬下的感覺,就是沒有把曾王氏當(dāng)突然死去的家人看待,就像,就像......”
“像是在例行公事,實際上每天該干什么還是接著干什么。”
“沒錯,大人!”
“兒媳、妯娌瞧不起曾王氏,可以說是因為她常年在曾老太跟前伏低做小,但是丈夫兒子呢?又是為何......枕邊人和親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