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情況就是這樣,現(xiàn)在還要等老吳的驗尸結果。只是,依下官所見,這個案子應該是曾家自己人下的手!
朱縣尉匯報完了他早上在曾家收集到的線索,接著說道:“第一,王氏身上沒有太多掙扎的痕跡,如果是外人,她一定會掙扎,會呼救,而曾家并不大,她住的房間,左右還有兩個廂房,是她的孫女在住,但是昨晚她的兩個孫女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第二,下官認為,曾老太太的房間,并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王氏應該是在死后,才被兇手搬到那里。因為那房間太干凈了,干凈得就像王氏是突然從天而降,像一尊帶血的雕塑被擺在了那里。
那么,按現(xiàn)在的情況分析,這個兇手很有可能是王氏的熟人,才能在她無防備的情況下殺了她,并且還對曾家的布局很熟悉,殺人后能成功轉移尸體。
王氏深居簡出,幾乎沒有親友,幾十年來一直在曾家伺候她婆婆。而且曾家昨夜也沒有留客,那么這個熟人就只能是王氏的家人了。
因此,下官留了幾個下屬在曾家繼續(xù)查探,看能不能找出真正的行兇地點,或者通過審問,找到那個藏在曾家殺人的內(nèi)鬼。”
不愧是做了好幾年的縣尉,在辦案方面,處理得非常嚴謹,思路也很迅速清晰。
劉良贊賞地說道:“你做得很好。不過,兇手把王氏的尸體布置成那樣,應該還有另一層意義!
朱縣尉想了想,說道:“難不成是王氏苛待過曾老太太,所以,曾家人殺了王氏,讓她在曾老太太的床前懺悔?”
劉良說道:“有這個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在故弄玄虛!
“故弄玄虛?”
“嗯。兇手在別處殺了人,但又怕暴露了自己,所以他把王氏搬到曾老太太的房間。因為曾老太太一個月前剛剛去世,聽說生前還十分依賴王氏,那么外人看到命案現(xiàn)場后會怎么想,會不會把這樁命案往鬼殺人的方向去想。
到時水攪得越渾,兇手的身份就越模糊。
只是,兇手還是低估了朱大人的辦案能力,你一開始就已經(jīng)懷疑上曾家所有人了!
朱縣尉客氣地說道:“大人過獎了,畢竟下官也辦了不少案子,有些經(jīng)驗是應該的。不過,下官還是不懂,為什么那么明顯的致命傷,但老吳卻沒有下結論?下官還暗地里吩咐了屬下在曾家找兇器。”
劉良說道:“你覺得王氏是被人用刀子劃開了脖子而死?”
“是的,大人。下官猜測,兇手不但殺死了王氏,還用刀子在她臉上劃了那么多口子,這舉止就像是在泄憤,或者就像大人剛剛猜測的,兇手是為了故弄玄虛,才毀了王氏的臉!
“不是刀子,因為前襟上的血跡太少了!
這時,吳仵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一進門,就給兩位大人行禮,“兩位大人,尸體的死因已經(jīng)查明了!
“快說來聽聽!
“大人,曾王氏脖子上的確是被刀子劃開的,但那傷口卻是在她死后才被劃開的。屬下剛剛檢查了她的脖頸,發(fā)現(xiàn)她的后頸部,在死后幾個時辰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紫紅色的勒痕。
而她的前頸部,卻找不到勒痕了,已經(jīng)被劃開的刀口掩蓋了!
劉良說道:“所以,兇手是把王氏勒死,然后為了掩藏真正的行兇手段,才用刀劃開了她的脖子和臉?”
“不全對,大人。脖子是刀劃開的,但王氏臉上的口子卻是指甲劃的!
“指甲?!”
劉良和朱縣尉面面相覷,這結論倒是他們不曾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