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張志存兄弟幾個也知道了周安安的來意,雖然認為周安安可能會白跑一趟,但是能與縣令夫人打好關(guān)系,這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張志存把自己的娘子悄悄的拉到一邊,認真地看著她,“玟娘,你真的看到一個孩子,就在我們家?”
張大奶奶同樣認真地看著自己的丈夫,點頭,“是真的。我不想心里一直裝著這件事,也擔(dān)心這個孩子會不會給我們家?guī)硎裁吹準,所以,我就去找了周神婆,是我請夫人過來的。”
面對丈夫,張大奶奶并不想說謊。
張志存并沒有這些小心思,聞言也沒有覺得妻子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那好,我聽你的。雖然我們都沒有看到那個孩子,但興許你就是我們家最幸運的那個,還能提前看出家里的隱患。”
張大奶奶見丈夫沒有生氣,暗自松了一口氣,笑著道:“等會兒我就請夫人在張家?guī)臀覀兛纯,如果有什么不妥,正好順便解決了!
“嗯,那我先去和書院請假,下午我就不去了!
“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家里有爹娘,還有我和弟妹們在,你可以安心回書院讀書!
張志存說道:“沒事,我在家可以看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
另一邊,周安安和高太太在飯后就先被請去了客院,稍作休息之后,就想開始辦正事了。
“安安,我們從哪里查起?剛剛飯廳有沒有那個孩子,不是說他也在那里出現(xiàn)過一次嗎?”
“并沒有,我們經(jīng)過的地方,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高太太又說道:“結(jié)合我侄女三次經(jīng)歷來看,出現(xiàn)在她自己的院子里的機會要大一些吧!
周安安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說:“那我們先讓玟娘帶我們四處看看吧!
二人從客院走到花廳時,正好碰見了張大奶奶,她一個人正往這邊走來。
“神婆,姑姑,你們休息好了嗎?”
高太太回道:“好了好了,現(xiàn)在辦正事要緊?鞄覀冊趶埣艺艺铱,可別讓那孩子給跑了!
張大奶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周安安二人往前走,并說道:“姑姑,那孩子自己跑了不是更好嗎?我這不是擔(dān)心他會給家里招禍,才請神婆過來的嗎!
“那總要弄個水落石出,清楚明白吧。無緣無故就纏上你,還住在你家,總得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姑姑說得在理......”
張大奶奶走在前面,帶著二人一個院子一個院子地逛過去。
到了張二奶奶、張三奶奶的各自的院子時,她們二人也跟在身后一起出來了。
“請問夫人,我們的院子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張二奶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伸長脖子問著走在前面的周安安。
周安安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沒有什么異樣,很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睅撞街,張二奶奶又猶猶豫豫地問道:“那夫人可有什么辦法,可以改變風(fēng)水什么的,然后影響主人家的運勢?”
高太太揶揄地說道:“哦?難不成你還想改運?”
張二奶奶連忙擺擺手,“不敢不敢,我這不是為了丈夫孩子,才問一句嘛。就是希望他們能順順利利的,他們好了,我也就跟著好了。”
很正常的想法。
周安安說道:“風(fēng)水看的是整個宅子的氣,不單單是一個院子。張家坐北朝南,藏風(fēng)納氣,人丁興旺,各位的丈夫又都是周正之人。無需改變風(fēng)水,以后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張二奶奶和張三奶奶聞言自然高興,雖然心里都很想讓神婆單獨給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改改運,最好能超過大伯兄,但是對方是縣令夫人,是官夫人,她沒開口答應(yīng),她們并不敢造次。
張家不小,也不是很大,幾個院子很快就走完了。包括了男主人待客的前院,還有后院花園,都沒有任何異樣。
只剩下了張大奶奶的院子,留在最后。
張志存這時候也從書院請假回來了。本來可以吩咐個小廝去就行了,但是張志存對于師長,是非常敬重的,有事情基本上都是親自上門去說明。
他剛從前院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在中途回廊就遇到了周安安幾人。
“見過夫人。請問夫人已經(jīng)看出什么來了嗎?”
周安安說道:“暫時還沒有!
高太太補充道:“就剩下你和玟娘的院子了,玟娘最后一次不是看到他在你們院子里跑嗎?說不定就藏在你們院子里呢!
張志存點頭稱是,然后就轉(zhuǎn)身帶著周安安她們往小院的方向走。
繞過這段回廊,再穿過一個月門,就是張志存夫妻住的院子了。
他們的孩子還小,并沒有另外單獨住一個院子,F(xiàn)在由丫鬟們帶著,和二房三房的孩子一起,都待在張老太太的院子里,不讓他們出來打擾周安安辦事。
小院很清幽,和二房三房的院子不同,是屬于讀書人的氣質(zhì)。
院子里種了很多花,還有幾棵樹,一小片竹子,分布錯落有致,讓觀者眼前一亮。
連高太太這樣的富家太太都忍不住贊賞,“你們的小院布置得還挺好看的呀!
張大奶奶看向張志存,帶著小小驕傲的語氣說道:“都是夫君的功勞!
張志存謙虛地說道:“伺弄花草之技,起初我是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就想閑著沒事來實踐一下。沒想到結(jié)果還不錯,娘子也很喜歡。于是,我就繼續(xù)按著書上所說的去做,才有了如今的模樣!
“嗯嗯,所以說人從書里乖呢,書中還真藏著大本事!备咛f道。
大家在談?wù)摶ú輹r,周安安只是沉默地看著其中一盆花。
那盆花很罕見,說它像菊花,又不似菊花那樣多瓣,說它是牡丹,但它的花瓣未免太細長了些。
總之,周安安并沒有見過這樣品種的花。
“這花不是你種出來的吧!
張志存聞言,看到周安安正盯著一盆花,于是回答道:“只有那盆花不是。它是我在山里帶回來的,當(dāng)時我想去山上挖些種花的土,正好看到它,就把它移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