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一個接一個凈化咒不停地施加在黑蜈蚣的身上,村民的攻擊對于她來說,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就在黑蜈蚣打算殺死一個村民,給周安安一個警告時,它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了。
“為什么會這樣?”黑蜈蚣籠罩在邪云里,喃喃自語。
它控制不了邪氣,整個身體好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束縛住一樣。
邪云掙扎、翻滾,在村民的眼中非?植。
他們早就被周安安摔打得七葷八素,此時又怕又嚇地連連后退,就連那個老村長都拖著虛弱的身體跑得遠遠的,絲毫不敢再靠近他們的神君。
“你這個女人對本君做了什么?!”黑蜈蚣惱羞成怒,但只能待在原地狂怒,就連那些黑霧都無法往外擴散。
周安安沒有回應,只是平靜地念著凈化咒,一層又一層的金色柔紗不停地往邪云的身上披去。
漸漸地,邪氣被凈化咒驅除,只余下淡淡的一層薄霧彌漫在黑蜈蚣的身邊,而那條黑色的蜈蚣也開始顯現(xiàn)在人前。
“不能直接對付你,但是可以把你身上的邪氣和尸氣凈化了。沒了這些東西,你也只不過是一條活得比較長的蟲子!
“賤人!本君要殺死你!”
黑蜈蚣再次拱起身體,往周安安的方向吐出黑霧。
但是它的邪氣已經被凈化得七七八八了,攻擊的威力自然少了很多。
黑霧還沒到周安安附近,就被小紙人給驅散了。
“哼!臭蟲,你以為用一個臭老頭就能威脅到我們嗎?想得真美!”
黑蜈蚣氣得咬牙切齒,可是它已經自顧不暇了。凈化驅邪的咒語不斷地往它身上套,它的修為被大大地削減,身體也越發(fā)疼痛,只能在原地痛苦地掙扎。
而黑蜈蚣有難,老村長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們同生共死,老村長自然也備受折磨。
但是這點點折磨并不會讓他丟命就對了。
神隱村的村民眼睜睜地看著事情急轉直下,內心都明白他們無所不能的神君,已經不能再庇護他們了,從而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突如其來的愧疚感,壓抑在心底深處那點點良心,重新激蕩在他們的胸腔,劇烈的悔意讓很多的村民默默地哽咽著。
最后一個凈化咒語落下,黑蜈蚣徹底軟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周安安走到它的面前,用腳尖踢了踢它的身體,黑蜈蚣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但是現(xiàn)在它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只能抽抽兩下。
而老村長去了半條命。
周安安故意驅散黑蜈蚣的邪氣和尸氣,不跟它硬不硬,就是不想沾染上村長這條人命。
何況,此時此地,多的是想要他們兩個死的冤魂。
這時,剛剛那些躲起來的陰氣慢慢地重新聚攏起來,甚至因為里面的冤魂怨氣加重,陰氣漸漸有了遮天蔽日的趨勢。
它們一直向老村長和黑蜈蚣靠攏,一看就是之前被獻祭的姑娘的冤魂,她們見這兩個東西敗落,要打落水狗了。
之前她們只是害怕黑蜈蚣身上的邪氣會吞噬了她們的陰魂,現(xiàn)在邪氣已消,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村民們也看到了漫天的陰氣,他們的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能聽到小姑娘凄涼的喊叫聲,那種人被生生燒死、痛苦的掙扎聲,和凄厲的求饒聲、叫罵聲,不斷地撞擊著他們的靈魂。
最后,整個神隱村的人忽地放聲大哭起來,他們?yōu)樽约翰豢赏旎氐淖锬鹾蜔o法得到救贖的悲痛,如孩童一般肆意地嚎哭著。
“還不都是自己的愚昧懦弱造成的。我就不信當初整個村子的人聯(lián)合起來,會抵抗不了村長他們家和黑蜈蚣!毙〖埲嗽谝慌岳淅涞卣f道,絲毫不同情這些人。
“是他們經年累月的漠視,才給了黑蜈蚣養(yǎng)分,把它飼養(yǎng)得越來越強大,直到他們無法反抗的地步!
周安安不再理會村民和黑蜈蚣,她不想這些可憐的女孩子繼續(xù)被束縛在這個痛苦的死亡之地,如果她們想在輪回之前,親手撕了這兩個東西,她是不會阻止的。
陰氣分別籠罩住黑蜈蚣和老村長,村長只來得及喊出一聲“救命”,就永遠地陷入了黑暗深淵之中。
待陰氣散去,地上只剩下支離破碎的骨頭和碎肉,場面一度令人作嘔。
一個個花季少女恢復了自己生前的模樣站在祭祀場上,烈陽當空,她們的靈魂卻像萬年的寒冰,靈動與生機不再出現(xiàn)在她們稚嫩的臉上。
周安安嘆了一聲作孽,然后打開了兩界大門。
“姑娘們,恩怨已了,入輪回吧。今生太苦,愿你們來世有個錦繡前程!
門內走出了兩個陰差,他們手執(zhí)鎖魂鏈,看到這么多陰魂時,冷漠的臉上還是忍不住浮現(xiàn)了一絲訝異。
周安安和他們說明了情況,請他們把這些姑娘好好送去投胎。
陰差分開站在大門兩邊,讓這些陰魂有序地一個一個排隊進入地府。
那些神隱村的村民看不到這情景,但是從突然下降的氣溫,和周安安的舉止,不難猜出這里出現(xiàn)了什么。村民們嚇得連哭都不敢哭出聲,就怕陰差大人發(fā)現(xiàn)他們,把他們也帶去地府下油鍋贖罪。
這時,一個女鬼停住腳步站在周安安面前,她一副村姑打扮,長得并不漂亮,但從她的狀態(tài),可以看出她生前是個受寵的孩子?上б搽y逃一死。
周安安溫和地問道:“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嗎?”
女鬼搖搖頭,她回頭看了一眼神隱村,又回頭對周安安行了一個禮。
“謝謝您,救了我們村子。”
周安安恍然,原來眼前這位是神隱村以前被祭祀的村民啊。
“小女本是神隱村的人,家中獨女,我曾經生活得無憂無慮,雖然我們祖上是遷徙過來,不比其他大村的祖業(yè)多。但是這個小小的村子,曾經也給了小女很多很多美好的回憶。我的父母很疼我,甚至打算給我招贅,讓我一輩子不用離開家里。
但是自從山崩那一天,村里的人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