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肯定還有人在幫他,鎖魂鏈可不是那么容易得來的,這幫他的人必然有很高的道行。
接下來的兩天,周安安時不時就出現(xiàn)在劉家某個院子里,或者花園的某個角落,她這邊貼張符紙,那邊放一塊石頭,還特別囑咐劉家的人千萬不要碰它們。
劉家人被劉員外警告過,最近都要聽周安安的話,所以他們都知道神婆這是在布陣。還別說,自從神婆來了之后,劉家就沒那么陰冷了,甚至在正午的時候,還能曬到半個時辰的日頭。
劉員外喜不勝收,還叫管家送了好些禮物到客院。
然而,那些劉家女眷們管不住自己的嘴,雖然表面上對她客客氣氣的,其實背地里都在埋汰她,說她是個老神婆,指不定暗地里還吃小孩。
“姐姐,你可別信啊。我就是從鄉(xiāng)下被老爺帶進門的,鄉(xiāng)下那些神婆,我太清楚了!
“怎么可清楚法?真吃小孩了?”
“姐姐有所不知呢。這些神婆為了能見鬼,能和邪祟說話,她們也要把自己整得和邪祟差不多,整天陰沉沉的,不常出門,就算見了人都不說話。而且她們的屋子終年都不點燈,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呢!
“哎喲,被你這么一說,也太可怕了吧!
“但是我瞧著,這個神婆還挺喜氣的,不像你說的那種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誰知道她們出來攬活時,會不會換張面孔啊!
“行了行了,神婆來了之后,家里好了許多,說明她有些本事。這些話,你們背地里說說就得了,可別讓人聽見了。”
“知道了,姐姐!
劉夫人和幾個小妾在屋子里熱熱鬧鬧地喝茶聊閑天,卻沒注意到她的門窗上貼著一個小小的紙人。
小紙人順著窗戶往上爬,跳上房梁后,蹦蹦跳跳地順著梁柱跑到了周安安所在的客院。
“主人,她們在說你吃小孩,還說你陰沉沉不洗澡。”
小紙人吭哧吭哧地爬上周安安的書案上,看她在畫符,連忙把它的所見所聞匯報給主人聽。
“哈哈哈......笑死我了......安安,你不洗澡,她們是怎么知道的,哈哈哈......”
書案上早就有了另一個小紙人,此時它笑得前仰后翻,直接倒在書案上撲騰著兩條小短腿。
周安安停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這個剛來的小紙人,說道:“好孩子,把你聽到的都仔細(xì)說給我聽!
這個小紙人很乖巧,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把聽到的都說了一遍,還能認(rèn)出那些說話的都是劉家的哪位女眷。
周安安聽完之后,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稱贊它說:“真乖,要不要下去先休息?”
小紙人搖搖頭,“不用,我還想繼續(xù)出去打聽!
說完,就騰空而起,往窗外飛去。
“哼!安安,你很偏心!”
周安安沒理會它,她還有很多符紙沒有畫好。
這兩天的踩點,她發(fā)現(xiàn)劉家居然隱藏著一個聚財陣,而且此陣極有可能是邪陣,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出陣眼所在的位置。
為了避免到時腹背受敵,周安安關(guān)起門來,畫符。
“安安,那個劉員外和管家在密謀對付你呢。剛剛我聽他們說,既然神婆真有幾分本事,事成之后一定要把你留在劉家,讓劉家蒸蒸日上!
周安安一氣呵成,又畫好了一張符。
“那你有沒有聽到他們打算怎么對付我?他們調(diào)查我了嗎?”
周安安來時,并沒有用真名,只說自己是個外出游歷的神婆。
“沒有,他們還說你是外出游歷的才好呢,沒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就算哪天消失了,也找不到他們這來。”
周安安眉頭輕皺,“聽這語氣,他們不是想請我留在劉家,替他們賣命?”
小紙人搖搖頭,“肯定不是用請,具體的他們沒說,但我猜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周安安眼簾低垂,腦子浮現(xiàn)著這兩天所看的各種零碎的線索,總覺得缺了點什么。這個劉家看似只是被冤魂索命,但是深入內(nèi)里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楊喜只是導(dǎo)火線。
劉家應(yīng)該是正在遭受一種反噬,有可能是聚財邪陣的反噬,但是陣眼到底在哪里,幫劉家布陣的人,和給他鎖魂鏈的人,又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你繼續(xù)跟著劉員外,一刻都不要離開他,有任何情況,直接傳給我!
“是,安安就放心好了。我這就去。”
小紙人飛出窗外,往劉員外的主院而去。
周安安繼續(xù)畫符,有一些是給劉小河用的,有一些是到時候布陣的時候需要的。
這兩天她說是在布陣,其實都是在踩點打探消息,貼在門窗上的符紙,當(dāng)然也有少許靈氣,能驅(qū)散一些怨氣,但是那些隨便擺的石頭,就是在糊弄他們了。
半真半假,才顯得她深藏不露,才能釣出劉員外這條大魚。
劉小河這兩天不在劉家,他被周安安派出去了,此時他正站在帽山縣縣令李大人的面前。
李縣令是個尖嘴猴腮,但眼神特別精明的老頭,他背微微有些駝,看人的時候眼睛還要瞇起來,就好像在算計什么。
“你說,你是劉員外派來的?”
劉小河低著頭,說道:“大人,我是神婆的徒弟,大溪。我不是劉員外派來的,是我家?guī)煾底屛疫^來保護李大人!
“她怎么不自己過來?難道本官不值得她保護?”
“不是的,大人,劉家的情況更嚴(yán)重,稍有不慎,還會波及大人。我?guī)煾底屛疫^來,也是以防萬一。大人可以放心!
李縣令手中捏著劉員外的信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行了,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匆忙趕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多謝大人!眲⑿『拥皖^行禮,退了出去。
屋內(nèi),李縣令重新看了信件上面的字,冷哼一聲,“又來一個不怕死的......”
劉小河被領(lǐng)著去到他暫住的廂房,等下人都走后,他才掏出兩個小紙人。
“我們到地方了,你們可以開始了!
“好咧......”
劉小河這次來,不但要找到楊喜,還要打探出李縣令和劉員外之間到底涉及了多少事情?梢哉f,這次是劉小河一次非常重要的單線任務(wù),周安安說是年中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