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布局少說也有十年以上,井下的尸體已經(jīng)難尋來處。剛剛我和它打了幾個照面,看出它的魂魄已經(jīng)被怨氣腐蝕,問不出什么來了!
柳家兄弟面面相覷,自家老宅井下被外人布了一個年月久遠的風水局,這內(nèi)里可能還涉及了一些家族恩怨,那就不是他們這種小輩能拿主意的了。
柳書睿稍加思索,說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周神婆,請待我稟明家中長輩,我們再做商議!
周安安也知道他們做不了主,何況這井中尸體要想打撈起來焚燒,還要挑個吉日,今日肯定不行的。
“我已經(jīng)把它困在井里,你們盡快商議,然后挑個吉日打撈上來焚燒!
柳書睿點頭答應(yīng),又問:“請問神婆,吉日是哪天?”
“就是找個艷陽高照的日子唄,今天肯定不行的。尸體被困在井中時間太久了,出水的那一刻肯定怨氣大盛,如果在今天撈上來,恐傷無辜之人!
柳書睿連忙說道:“那我這就回去找家中長輩,書玉會留在縣中招待神婆。”
柳書玉說道:“柳家在懷陽縣還有一處別院,請神婆先到那里休息。之后我再帶神婆看看懷陽縣的風土人情。”這還是他路上和神婆的丈夫劉秀才閑聊時,打聽到的。
周安安和劉良沒有意見,于是大家分頭行事。
柳書玉的招待很周到,丫鬟小廝殷勤服侍著,美食佳肴一道接一道,休息的院落也特地安排了安靜別致的院子,這就是大家族的底蘊啊。
周安安和劉良非常滿意,待酒足飯飽后,劉良就跟著柳書玉到懷陽縣周邊走走,聽說這里還有一座年代久遠、保存完好的寺廟,劉良正好想去那里看看。
周安安就留在別院中休息,之前耗費了大量的靈氣,現(xiàn)在她正好安靜地打坐修煉。
隔天下午,柳家就來人了,速度夠快的。
領(lǐng)頭的是長房的大爺柳伯知,也就是柳家族長的孫子,柳家的長房長孫。其次是另外幾房的代表子弟。
柳伯知溫文爾雅,氣質(zhì)不凡,難得的是能禮賢下士,待劉良這個老秀才也是態(tài)度親和。
周安安本來就對柳家的學堂很有好感,現(xiàn)在接觸了柳家人的行事作風,更是覺得百年望族培養(yǎng)出來的子弟,真是一等一的交際高手啊。這是她的兩個傻兒子沒法比較的。
“宅子里的事情,書玉已經(jīng)和我說了,家里長輩的意思,是希望周神婆能幫忙處理了尸體,確保祖宅的風水不被破壞。如果有辦法的話,還希望神婆能查出害柳家的線索。柳家自有重謝。”
柳知遠一番話,就把接下來的行動定了個基調(diào),就是查尸體是誰吊的唄。
這可就難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不過,受人之托,總要盡善盡美。
于是,周安安想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敖袢仗柡茏悖藭r天氣已晚,那我們就明天開始吧。叫上幾個力氣大的青壯年,在明日午時把尸體打撈出井!
柳知遠一切聽周安安的安排,這是來的時候家中長輩早就囑咐過的。
第二天上午,柳家人和周安安夫妻就一起進了柳家老宅,里面的陰氣已經(jīng)被小紙人們給驅(qū)除了,現(xiàn)在的柳宅和普通的舊屋沒什么區(qū)別。
“果真不一般了啊,真的,我感覺到了!绷鴷耋@訝地說著。
“是啊,那天我在門口也看到了,我們的宅子上空陰沉沉的,好像被什么罩著一樣。”
“周神婆真是厲害!
“也多虧了你啊,大家每年都來,卻沒人發(fā)現(xiàn)。如果晚個一兩年就麻煩了。”
柳書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沒什么,我也是誤打誤撞了!
周安安聽著這柳家兩兄弟的談話,適合插嘴一說:“也不完全是碰巧,其實還是因為你陽火比較弱的原因。往年過來灑掃的,都是年輕男子,陽火旺盛,自然感覺不到那點陰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早產(chǎn)兒吧,天生體弱,陽火不盛,再加上井下的尸體正好今年成了氣候,所以那天你能看到那個白影!
柳書玉越聽越著急,連忙問道:“對,對,我就是早產(chǎn)兒,我本來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但是他周歲時就夭折了。哎,我也是湯藥不離地才活到如今。請問神婆,這以后我是不是還會繼續(xù)見鬼?有沒有什么辦法能不見到這些東西?”
他實在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其實如果不是這么多人一起,他都不敢一個人再次進來這祖宅。
周安安看他面容白皙,神采飛揚,說道:“柳公子不用擔心,你平時多鍛煉,多曬日頭,額......就是鍛煉身體,陽剛一點,自然就無礙了。”
柳書玉趕緊點頭,心想著,回去一定要天天曬太陽,像六哥一樣黑黑壯壯的,肯定鬼見了都怕。
眾人來到了那口井邊,周安安上前一步說道:“井水經(jīng)怨氣侵蝕,陰寒無比,你們就不要下去打撈了!
身后的下人皆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來的時候聽說要下井撈尸,大家都害怕得不行。
劉良眉頭皺了一下,以為周安安要親自下去,剛想站出來阻止她,就聽她說:“等會兒,我會驅(qū)使靈力下水撈尸,你們幾個力氣大的,分別站在這四個角落,拉緊這張網(wǎng),尸體一出井口,你們就要用這張網(wǎng)把它捆起來。記住了,動作要快!”
周安安手中的網(wǎng),是一張普通的漁網(wǎng),但是網(wǎng)上若干的網(wǎng)眼上都綁著黃符,符上有靈氣,形成一件簡陋的捆綁法器。
哎,誰讓她不像其他玄術(shù)師那樣有家族傳承呢,只能靈活應(yīng)變了。
“是!”
幾個小伙子齊聲應(yīng)道,目光炯炯地盯著周安安手中的法器。
周安安掏出符紙,這次折了六個紙人。
紙人被周安安吹到半空中,慢慢地分散開來,接著又手拉手形成一個圈,圍繞在井口的上方。
柳家眾人看得驚奇不已,對周安安更加的佩服。
“你們下去把尸體撈上來,盡量不要驚動它!
“好噠!毙〖埲藗兇嗌貞(yīng)著。
“哇,他們還會講話?!”柳書玉看得兩眼發(fā)光,恨不得上手去摸摸。
“小聲點,別打擾神婆。”柳書睿低聲提醒他收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