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有不好的預(yù)感,于是急忙跑到客棧門口。
只見街道兩邊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圍了不少人,不遠(yuǎn)處正走過來幾個衙役,衙役們身上都挎著大刀,其中兩個衙役還拖著一個瘦弱的身影往這邊走。
越走近,周安安看著那身影越熟悉,尤其是身上那身衣服,那不正是昨天劉志偉穿的那身嗎?
怎么會?他們?nèi)瞬皇强粗M(jìn)門的嗎?
劉志偉此時明顯是昏迷狀態(tài),被兩個官差拖著走,腳跟都磨出血了。
周安安抿了抿嘴,忍住想沖上前問個清楚的沖動,隨后擠到街邊幾個女人身邊,一臉好奇地問:“妹子,這是出什么事了?這人犯了啥罪。俊
其中一個和周安安差不多年紀(jì)的大娘激憤地說道:“那個犯人就是奸殺案的兇手,今天早上當(dāng)場被抓住的!真是太可惡了,連犯三起啊,那可是三條人命啊!縣太爺一定要把他斬咯!”
“什么?三起?都是奸殺案?!”周安安懵了,怎么可能?就劉志偉那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書生?
另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小媳婦接著說,“大娘,你是剛到縣城來的吧?”
周安安點點頭。
小媳婦說道:“難怪呢。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縣里前段時間接連出了兩宗奸殺案,兇手禍害了小姑娘后,還把人掐死了,更可怕的是,兇手還在小姑娘的背后畫了一朵蓮花!
“哎呀,真是喪良心了啊......”剛剛那個激憤的大娘又接著說,“我們縣太爺派了人手四處搜查,就是沒找到兇手的下落,畢竟犯案都是在夜里,黑燈瞎火,誰認(rèn)得出誰啊!
周安安看著遠(yuǎn)處的衙役和劉志偉,“那這次怎么抓到了?”
小媳婦也收回伸長的脖子,回道:“聽說是在兇案現(xiàn)場抓到的,受害人的娘早上打開房門,就看到女兒衣衫不整趴在床上,地上還躺著一個陌生男人。她娘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女兒裸著的后背畫著一朵蓮花,伸手一摸,女兒早就涼透了,她就把房門鎖起來,跑到縣衙報案了!
“那知道兇手的身份嗎?”
“這個不知道,估計縣太爺快要升堂了,到時什么都清楚了?熳,我們趕緊過去看縣太爺審案,晚了占不到位置了!
幾個女人又結(jié)伴往縣衙跑去,周安安想先回客棧,剛回頭就看到劉良一臉嚴(yán)肅地站在門口,旁邊是不知實情的劉林。
劉良看周安安跑出去時,心里就有不好的猜測,但看到劉林憔悴的樣子,又按耐了下來,只能先填飽肚子,如果真有事,接下來也有力氣。
等他們出客棧,剛剛的隊伍早就過去了,只看到周安安在和幾個女人聊天。
周安安看著忠厚老實的劉林,心里嘆了口氣,上前把情況告訴了他們。
劉林從開始的疑惑,不信,到最后只剩下憤怒。他才不信!他的孫子是頂頂好的孩子,他說過要考個功名,讓他享福,讓他這個爺爺不用再被那些趨炎附勢的小吏看不起。這樣的好孩子怎么可能殺人呢?!
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弟妹早就看出來了!對!她一定有辦法!
劉林手足無措,滿眼希冀地看著周安安,“弟妹,弟妹啊…志偉他是我們看著大的啊,是怎樣的娃子,你還不知道嗎?這是有人害他!”
又緊緊握著劉良的手,“良弟,志偉不會的,他不會的…”
劉良趕緊回握,“林哥,我們當(dāng)然知道,這才帶著你過來,本以為可以阻止,沒想到……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弄明白志偉是怎么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我們明明是守著門的啊!
“對…對!”
三人又急急忙忙往縣衙趕過去。路上劉良特地吩咐劉林一定不要沖動,先看清楚情況,他們沒有一個有功名的,萬一在公堂喧嘩,是要打板子的,到時誰來救志偉。
劉林好歹也是一村之長,過了剛開始的慌張激憤,路上已經(jīng)冷靜下來,只想快點抓住真兇。但是當(dāng)看到自己平時捧在心上的孫子,此時正被衙役當(dāng)做死狗對待,隨意扔在公堂地上,衙役還拿水潑他,劉林氣紅了眼。這還沒開始審呢,怎么就能把人當(dāng)兇手看待呢?!
劉良死死地壓制住劉林,“冷靜點。我們還要給志偉作證!”
這時,縣令大人已坐上公堂。驚堂木一拍,兩旁衙役高呼威武,正式開始審案。
衙役把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著重說了死者背上也有蓮花印記。
果然,縣令大人把劉志偉歸入三起奸殺案的真兇,直問他認(rèn)不認(rèn)罪!
劉志偉昏迷時間過久,身體又虛又疼,但是他還是清楚自己正在面臨的是什么,只直呼冤枉。
“冤枉…我是冤枉的,大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兇案現(xiàn)場,但是我昨天從家里回書院后就沒離開過啊!
“可有人證明?”
“有!我的同窗,我們住一個學(xué)舍!
“傳證人。”
一刻鐘之后,劉志偉的兩個舍友被帶到了衙門。
劉良認(rèn)出他們就是昨天門禁前回來的學(xué)子。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大人,學(xué)子叫錢棟。”
“大人,學(xué)子叫江浩!
縣令大人一臉嚴(yán)肅,一雙眼睛閃著威嚴(yán)的目光,問:“學(xué)子劉志偉說他自昨天從家鄉(xiāng)歸來就沒離開過書院,你二人是否能作證?”
錢棟,江浩互視一眼,之后錢棟支支吾吾地開口,“大人,我二人雖是劉志偉同窗,也曾欽佩他的才華,但我二人飽讀圣賢書,自然容不下大奸大惡之人。大人,昨夜劉志偉一夜未歸,我二人可作證!”
江浩也附和。
劉良心知,他和劉林的證詞沒用了。
劉林死死咬著牙根,要不是良弟說要先理清楚歹人是如何陷害志偉的,他早就上去把這二人狠狠打一頓!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我真的沒出去,我就在書院里睡覺,我早早就睡下的啊,他們二人明明就在學(xué)舍里看到的啊!”
劉志偉焦急萬分,聲如啼血。怎么會這樣?他明明是太累了,天沒黑就先睡了,怎么一覺起來就在公堂之上了呢?多年的同窗為什么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