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暗衛(wèi)的疑惑,白明微并未解釋,只是揮揮手:“先去按吩咐辦事,日后你就知道了。”
暗衛(wèi)連忙應(yīng)下:“屬下多嘴,這就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揮走暗衛(wèi),白明微回到里屋。
蕭重淵依舊昏迷,面色灰敗地躺在床上。
氣若游絲。
白明微當即決定:“安排下去,把忍冬姑娘安全請回來!
這樣的決定,零是同意的。
但蕭重淵早早就吩咐過了,忍冬不能回來。
于是他只好實話實說:“姑娘,這事屬下不能辦,主子有令,忍冬姑娘必須待在北疆!
白明微道:“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倘若你主子的問題全天下只有忍冬姑娘能解,那么只要忍冬姑娘能回來,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零連忙解釋:“姑娘,忍冬姑娘心思不正,主子考慮的不僅是您的心情,也考慮到忍冬姑娘可能會仗著能醫(yī)治主子而為非作歹,傷害姑娘!
白明微斬釘截鐵:“忍冬必須回來,這是我的決定,你先安排人去北疆,等你主子醒來,我會和他說。”
見零仍舊不動彈,白明微擲地有聲:
“先前你主子身子好轉(zhuǎn)的時候,我可以尊重他的想法和決定,但現(xiàn)在他需要救治,必須以他的身體為重!
白明微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零也不再堅持。
他深深地拜下:“多謝姑娘!
白明微凝著他,神色鄭重:“護送方面你比我擅長,這事你負責辦妥,今朝醉的暗衛(wèi)你任意調(diào)用,務(wù)必盡快把忍冬姑娘安全帶回來。”
零應(yīng)下:“是,姑娘。”
在零離開后,屋里只剩下白明微一人。
蕭重淵的情況她是瞞著的,只有信得過的下屬和大夫知曉。
看到蕭重淵這副模樣,若說她沒有半分緊張與擔憂,那絕對不可能。
可很多事情都是她獨自一人承擔,這些情緒也只能自己消化。
她習(xí)慣了,并不覺得難過。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這份情緒對她的影響。
往常泰山崩于前她可以面不改色,因為那些人那些事,都不能輕易動她心神。
然而現(xiàn)在僅僅只是看蕭重淵一眼,僅是一眼,她便心如刀絞,仿佛下一刻就會窒息。
她竭力克制著這種情緒,坐到蕭重淵床邊,握著他的手:
“你真是個傻子,為了我你能周到體貼,無微不至,但是怎么也不想著點自己?”
“你總說我很重要,凡事都依著我,但是你自己就不重要么?你這么躺著我就不難受么?”
“我把忍冬請回來了,這一次你不許與我爭辯,只要你能好好的,不管即將會面臨什么,我都不在乎!
說到這里,白明微嘆了一口氣:
“重淵,我總與你說,人與人之間是相互的,你怎么就是不明白的?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蕭重淵也沒有反應(yīng),就那么靜靜地躺在床上。
她握著蕭重淵的手,輕輕把臉頰貼上去。
她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看著蕭重淵,生怕看漏了半點細節(jié)。
末了,她哽著聲說:“倘若我的安危需要你的性命來換,你叫我怎么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