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光將她刺得雙目深疼,她當即就大喝:“你們干什么?!知道本小姐是誰么?!”
說話間,她掀開簾子就要出來。
而這時,在眾的護衛(wèi)都怔住了。
大熱天的,秦桑蔓也覺得身上有點涼。
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敞著衣襟,衣不蔽體。
而這一幕,正被一群護衛(wèi)圍觀。
人手一只火把,每個方位都有光照過來。
便是一點陰影都沒有,該看的全都被看光了。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更為可怕的是,此刻她覺得身上有著異常的疼痛。
她未經(jīng)人事,不明白那異樣因何而來。
但露呈出來的雪色,以及身上的種種痕跡,都昭示著一切都不正常。
秦桑蔓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貼身的衣褲都不見了。
她……
“啊——!”
她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前邊的人聽到聲音連忙圍過來,便又有更多的人瞧見秦桑蔓狼狽的一幕。
適才那位熱心腸的好心人,也就是晉王世子妃反應(yīng)快,她連忙呵斥圍觀護衛(wèi):“看什么看?還不回避?”
護衛(wèi)如大夢初醒,紛紛紅著臉背過身。
那位世子夫人快步走到馬車旁,脫下自己的絲絹披風(fēng),將秦桑蔓給包住。
她看到秦桑蔓的樣子,還有海棠色衣裙上的點點斑駁血跡,眉頭忍不住皺起。
竟是……失/身了么?
秦桑蔓像是嚇瘋了,大叫一聲后就昏死過去,半點動靜都沒有。
晉王世子妃是認識秦桑蔓的,她當即下了嚴令:“這位姑娘是秦家的,你們想活命的話,今夜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吐露出去!”
護衛(wèi)不約而同應(yīng)下:“遵命!”
正在這時,黑暗處傳來些許動靜,有衣袂一閃而過。
晉王世子妃低喝一聲:“歹徒就在那里,抓住他!”
護衛(wèi)一擁而上,那人正要跳墻逃跑,卻被護衛(wèi)拋出的繩子把腳拴住。
“砰!”
那人當即砸了下來,馬上被幾名護衛(wèi)按住。
他奮力掙扎,卻又挨了護衛(wèi)幾腳,踹得他口鼻流血,眼冒金星。
護衛(wèi)想要在晉王世子妃面前邀功,把他從地上拽起來,隨后拖向世子妃。
“世子妃,歹徒已經(jīng)被我等抓到!”
那人被打狠了,嘴里咕嚕咕嚕,卻只能冒出血泡,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世子妃凝眸望去,借著通亮的火光,她看清了那人的臉。
也看清了那人胡亂套在身上的衣衫,還有衣衫上的血跡斑斑。
怎么看,都是這人殺人劫色,被撞破后倉促逃/脫,這才會是如此一副狼狽模樣。
“三……三……”
晉王世子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震驚過后,卻是后怕。
她就不該多管這閑事。
這可怎么好?
一個是三殿下,一個是秦家的姑娘。
他們的事情,不是她能招惹的。
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早已覆水難收。
要是不好好收一個尾,只怕會連累她自身。
思及此處。
晉王世子妃招呼近身侍女,一起將秦桑蔓給扶起來,準備扶到自己的馬車上。
她讓護衛(wèi)將三皇子的腦袋給遮住,吩咐護衛(wèi)一同帶走。
高高的墻頭,立著一道飄忽不定的影子。
阿六冷眼注視著這一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適才便是他解了三皇子的穴道,把三皇子扔下去。
三皇子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何事,卻知走為上策。
剛活動手腳后,馬上奪路而逃,結(jié)果卻被晉王世子妃的護衛(wèi)抓了正著。
真是,活該……
最后,阿六伸了個懶腰,漫不經(jīng)心地道:“這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賠了夫人又折兵!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陣風(fēng)拂過,阿六早已沒了蹤影。
空中傳來他的低聲呢喃。
“哎?我怎么會這么多俗語?”
白府的馬車來到現(xiàn)場附近時,尸首和被破壞的馬車都已被清理干凈。
雖然護衛(wèi)被下了嚴令,可這條路上的人不少。
適才那一幕,還是被許許多多的人給看到了。
但因為晉王世子妃反應(yīng)快,所以后邊趕來的人,并沒有看到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然而越是這樣,被動靜吸引過來的人就越好奇。
正此時,有人撥開護衛(wèi)擠進來:“怎么了?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不是世子妃嗎?你扶著的人是誰呀?”
此言一出,當即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擠。
晉王世子妃用披風(fēng)把秦桑蔓裹得嚴嚴實實。
她摟著秦桑蔓,在護衛(wèi)的護送下,擠開人群往自己的馬車那邊走。
“都讓開!”
眼看前邊已經(jīng)被擠得沒了路,連個通行的地方都沒有。
晉王世子妃也急了,當即就疾言厲色地喝了一聲。
然而正是她這緊張的模樣,更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非但沒有人讓開,反而有更多的人偏要擠進來,勢必要看個究竟。
眾人死死地盯著世子妃與侍女扶著的人,恨不得直接把那礙事的披風(fēng)給盯穿,讓人好好看看,那倒霉的人究竟是誰。
然而晉王世子妃護得緊,大家都沒能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猜疑心和好奇心越來越濃,大家七嘴八舌,紛紛議論開來。
“誰家的馬車被劫了?”
“不知道呀,適才先趕來的是晉王家的世子妃,她很快就把事情處理了,我們也沒有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聽著事情發(fā)生時的慘叫聲像是秦家的,該不會是秦家的姑娘吧?”
“秦家的姑娘?今日秦家不就只有一位姑娘來參加茶會么?適才遇襲的人,莫非是秦桑蔓?”
“除了她還能有誰,要是別家的姑娘,只怕晉王世子妃也不會如此緊張!
“真是奇了怪了,這一路的人,怎么就只有她被打劫了呢?”
“呵呵,怕是平日做了不少臟事,得罪了誰吧!”
這時,有人驚呼:“你們看,這怎么有件被撕破的小衣?還有件毀壞的褻褲!這料子,不是玉京城有價無市的月華錦?”
“我可聽聞,月華錦只此一匹,被秦家買去給秦家姑娘做了衣裳。適才秦桑蔓穿的,就是月華錦制的衣裙吧?”
有人應(yīng)答:“我就奇怪了,一個姑娘家,有什么值得打劫的,原來是劫色呀,小衣都飛出來了,褻褲也沒了,只怕……”
“唉~小衣褻褲都掉了,清白還能保得住嗎?肯定是生米煮成熟飯了!”
“而且適才那么多護衛(wèi)舉著火把過來,怕是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人看到了,丟臉丟到天上去!
又有人驚呼:“適才的護衛(wèi)可都是男人……被這么多男人看了么?還看到了被糟蹋后的模樣?”
“哎呀,發(fā)生了這種糗事,這可怎么有臉活下去,要是我的話,干脆死了算了!”
眾人笑得意味深長,幸災(zāi)樂禍。
白明微他們坐在馬車上靜靜地聽著。
聽到此處,沈氏搖搖頭:“這秦桑蔓,怕是徹底廢了!
而昏死過去的秦桑蔓,也被這熙熙攘攘的人群給吵醒了過來。
她正好聽到最后幾句,登時怒不可遏。
只見她猛然扯開世子妃用來給她遮羞的披風(fēng),露出狼狽的臉。
但那臉卻是蘊了怒意,猙獰扭曲。
她目光掃視一圈,破口大罵:“是誰說我被糟蹋了?是誰?!給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