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未至,但是冰冷刺骨的寒氣,已如那連天海嘯,提前趕到了,呼呼呼,將陳陽全身都籠罩,三七分頭直接吹成了大背頭。
“好冷!”陳陽打了個激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感覺像是西伯利亞寒流襲來。
不,比西伯利亞寒流還要冰冷,數(shù)十倍!
嘎吱吱!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身體在被冰封,一塊塊寒冰在他的身體之上覆蓋,瘋狂蔓延。
即便他用真氣護體,釋放出了玄黃真氣護罩,都沒有用處,這萬古冰凰的冰封之力連玄黃護體真氣都給凍住了。
“我去,這么兇猛嗎?不愧是萬古冰凰的血脈!”陳陽心中大驚。
身上只著寸縷,背后還有一對冰晶大翅膀,鮮亮的羽翼惟妙惟肖,再加上好到爆的身材和絕美的面容,大美女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維秘天使,美的不要不要的。
眼見著自己就要被凍成一個冰疙瘩,陳陽趕緊爆發(fā),氣沉丹田,虎軀狠狠一震,玄黃護體真氣轟然爆響,有如雷震。
咔嚓嚓!
冰疙瘩先是綻出無數(shù)裂痕,然后轟然爆碎,炸裂成漫天冰屑。
但是,這才只是喬婉君打出的寒冰一拳帶出的寒氣啊,只是殺招的副作用,一掛冰晶長河緊隨而至,挾摧枯拉朽和冰封萬物之勢,才是真正的殺招所在。
腳下流云踏空步涌動,陳陽身若流云,趕緊疾沖而出,試圖躲避開去。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喬婉君拳頭揮出的冰晶長河竟然能夠氣機鎖定,靈活得像是一條水里游龍,死死追著他不放。
“哈哈哈,陳陽,你逃不掉的,今天我非得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讓你欺負我!眴掏窬笮Φ。
她就隨手揮了一拳,也沒想到效果這么牛叉哄哄,帶冰晶特效不說,還能氣機追鎖,仿佛飛彈制導,追不到敵人絕不放棄。
這種力量,簡直太美妙了。
如果不是做夢,她能幸福得暈倒。
“現(xiàn)實中我要是能有這么厲害就好了,什么賊我抓不住?”大美女心中又一陣感慨,很是向往這種力量。
作為一名無敵女漢子,她平時訓練極其刻苦,連許多男刑警都自愧不如,就是因為對力量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渴望和追求。
“女人,你在玩火知道嗎?這種血脈深處蟄伏的力量,動用一次,會消耗掉你的半條小命知道嗎?趕緊停下來。不然玩脫了我可救不了你!标愱柮碱^一黑,好心的勸告道。
他并非危言聳聽,而是在好心勸告。
超自然的力量,必須要有超自然的身體來配合發(fā)揮。
喬婉君現(xiàn)在還是肉體凡胎,打出這種超自然力量就是在透支身體,消耗身體的本源。
就好比一個老奶奶帶著孫子過馬路,突然見到孫子要被車撞了,老胳膊老腿跑出了比博爾特百米沖刺還快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拯救了孫子。
此事過后,老奶奶必定會大病一場,一個不好就over了。
就是因為一頓猛操作,透支了身體的本源之力。
而透支身體的本源之力,就相當于透支了生命。
“少在這里危言聳聽,給我站!”喬婉君根本不聽,繼續(xù)追擊。
反正是做夢,她怕什么?
冰晶長河宛如一條長龍般在她手中蜿蜒,氣機追鎖之下,繞著彎子對著陳陽追去。
“這個女人,還真是油鹽不進啊。竟然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标愱枤鈵啦灰,更無力吐槽。
以他流云踏空步的風騷走位,無與倫比的變換技巧,躲避開冰晶長河完全不在話下。
但是這么貓捉老鼠的玩下去,喬婉君的肉身消耗會很大,一旦玩脫了,身體被反噬,又得他舍身來救,得不償失。
于是陳陽便不再閃避,氣沉丹田,沉腰坐馬,雙腳如立地生根,右手并指作刀,掌指狠狠一震。
五根指尖沖出五道玄黃氣流,又合而為一,匯成一道雪亮刀罡。
正是玄黃氣兵!
迎著那狂奔而來冰晶長河,陳陽一記玄黃氣兵狠狠斬了出去。
嗡!
一門名叫《玄黃劍訣》劍道寶典在陳陽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像是一朵煙花綻放,無數(shù)知識匯入腦海。
“玄黃大裂斬,給我破!”
錚錚錚!
明明只是一道氣刃,卻發(fā)出了金屬利刃破空一般的錚鳴之音,仿佛揮出的不是氣刃,而是一柄斬天大刀。
剎那間,劍光四射,寒氣逼人。
錚錚劍鳴刺耳,猶如魔鬼的哭嚎,攝人心魄。
那一道劍光仿佛成了天地間的唯一,連虛空都好似承受不住,要被一分為二。
嗤啦啦!
玄黃氣兵以裂天之勢斬落,效果沒讓陳陽失望,輕松就破開了冰晶長河,近乎均分一般的分成了左右兩半。
轟隆隆!
破開后的冰晶長河從陳陽身體兩側沖過,連他的一片衣襟都沒沾到,以山洪暴發(fā)之勢,在地面上沖出兩條深深的溝壑。
沖出去沒多遠,充塞在冰河中的凜冽劍氣暴發(fā),冰河轟然爆碎,化成漫天的冰晶碎屑,散發(fā)出凍殺萬物的寒氣。
寒氣充塞虛空,方圓幾十丈空間氣候變換,雪花片片飛舞,竟然下起了大雪。
陳陽站在漫天雪花之下,雙手背負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槍,予人一種淵渟岳峙之感,仿佛一座大山立在那里。
“女人,你敗了,可以收手了嗎?”陳陽看著喬婉君說道。
“該死,又被你裝到了!眴掏窬龤鈵啦灰眩宦暫群穑骸霸賮恚也恍炮A不了你!”
語落,喬婉君身上的氣息猛地一變,更強大的冰凰血脈之力沖出體外,雙手抬起,凌空揮動,劃出玄奧的軌跡:
“萬冰劍陣,給我起!”
一念間,仿佛冰封萬里。
陳陽只感覺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十度。
雪花變成鵝毛大雪,無數(shù)冰晶漫天飛舞。
那雪花與冰晶瘋狂凝聚,竟然在空中化成了一把把冰劍。每一把都有三尺多長,嬰兒手臂粗細,和常見的鐵劍一般大小。
嗤啦啦!
剎那間,漫天的雪花和冰晶全都消失不見了,化成了數(shù)百把冰劍,懸浮在喬婉君的身體之前,劍尖全都對著陳陽指去。
嗡嗡嗡!
錚錚錚!
冰劍震顫,發(fā)出輕悅的錚鳴,鋒銳的劍尖之上,一縷縷寒芒吞吐不定,仿佛迫不及待的要去收割生命。
冰冷刺骨的寒意充斥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輕輕扇動著背后的冰藍羽翼,這一刻的喬婉君仿佛返祖成了萬古冰凰,成為那無上女帝。
終究實力有限,她只能結出幾百把冰劍,離萬劍還差得遠呢。
但是這已經(jīng)很可怕了好不好?
“哈哈哈,我好厲害。∥以趺磿@么厲害?陳陽,你怕了沒有?”喬婉君哈哈大笑,再次被自己的實力震驚到了。
這是冰凰血脈的力量,冰凰的天賦神通,都不需要修煉就能會。
咕咚!
看著那密密麻麻,數(shù)以百計,對著自己遙指而來的漫天冰劍,陳陽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遍體生寒,感覺到了一股可怖的殺機。
這漫天冰箭若是對他飛射過來,威力絕對不遜色于一挺加特林六管轉輪重機槍,開足馬力對他掃射,分分鐘吐出幾千上萬顆子彈。即便殺不死他,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關鍵,這個女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真的敢對自己下死手啊。
陳陽快速在身外凝聚出真氣護罩,同時對著小診所的方向喊道:“小離,出來,助我!”
沒有十足的把握攔下這漫天劍陣,陳陽決定讓南明離火的精粹小離來幫個忙。
“沒用的,誰也幫不了你。哈哈哈,看我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陳陽,接招吧。萬冰劍陣,去!”
話音一落,喬婉君的纖纖玉指對著陳陽的方向輕輕一指,像是一名戰(zhàn)場指揮官在發(fā)號施令。
頓時間,那懸空的幾百把冰劍齊齊而動,化成一道可怕的冰劍洪流,如同施展了萬劍歸宗一般的大神通,狠狠對著陳陽飚射而去。
轟轟轟!
連環(huán)爆炸聲響成一片,不絕于耳。
每一把冰劍的劍尖處都帶起一道錐狀的氣浪白痕。
“我靠,音爆云!”
菊花頓時一緊,陳陽有些傻眼了。
這幾百把冰劍竟然都在剎那間突破了音障,進入了超音速狀態(tài)。
這穿透之力,恐怕就是一輛坦克都能刺成篩子眼吧。
陳陽的玄黃護體真氣根本不可能阻擋得了。
“你妹啊,我不會真要完蛋了吧?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這一刻的陳陽很想哭,但是沒有眼淚。
明知道大美女是萬古冰凰體,還惹她干嘛。
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心中一邊悔恨著,陳陽一邊握起了拳頭,這冰劍能攔截住幾把算幾把吧,讓自己的死相別太凄慘。
可就在這時,一道沖天火光,忽地從小診所內沖了出來,化成一只七色火鳥,速度快如電光,瞬時間擋在了陳陽的面前。
正是南明離火的精粹,或說種子,小離。
熬!
小離舒展羽翼,揚起修長的脖子,發(fā)出一聲仿佛可以震動九霄的清鳴。
清鳴聲中,一道火焰吐息從小離的口中噴出,七色火焰灼燒虛空,比火山噴發(fā)還要恐怖萬分,天地間瞬間一片火海。
只是被火焰裹挾,大地上的草木紛紛化成灰燼,就連山石都在飛速熔化,成為熔巖。
這大場面,稱得上是焚天熔地。
南明離火的威力,可見一斑!
當然,這還并非南明離火的真正威力。
小離終究只是一枚南明離火的火焰種子,在鼎爐中蟄伏了不知道幾千幾萬年,剛剛醒轉,威力萬不存一。
但是,這萬不存一的火焰力量,對付這幾百把冰劍足夠了。
畢竟喬婉君的萬古冰凰血脈只是應激而發(fā),曇花一現(xiàn),力量同樣也不及萬古冰凰的萬分之一。
轟轟轟!
就見到,那幾百把冰劍被這道火焰吐息吞噬之后,竟然沒有一把能夠沖出來,全都化成了水汽,甚至水分子。
“這就結束了?”陳陽有些不敢相信。
嗷嗷!
仿佛是在向陳陽邀功,攔截住了幾百把冰劍后,小離繞著陳陽繞圈圈,口中清鳴不斷。
“哈哈哈,表現(xiàn)得不錯,領賞!
陳陽哈哈一笑,老懷大慰,掌之間匯聚出一道玄黃真氣團,對著小離的口中拋去。
小離一口吞下,身上的氣息一爆,歡快的飛回小診所內。
“你這個家伙,怎么還有幫手?”
喬婉君臉色慘白,嬌軀顫抖個不停,身體仿佛被抽空了,雙眼一黑,一頭栽倒了下去。
“我就說了,不要逞強,你根本干不過我,怎么就不聽呢?”
陳陽一個健步?jīng)_上去,把大美女抱在了懷里,然后回到小診所,把人放到按摩床上。
“唉,男人苦,男人累!
一邊感嘆著,陳陽一邊給大美女針灸按摩加推拿
當喬婉君醒來,已經(jīng)是十多分鐘之后了,就見自己身上穿著衣服,渾身沒有半點的不適,就是小腦袋還有些暈乎乎。
她記得自己中毒了,陳陽給她推拿針灸解毒。
推著推著,自己竟然睡著了。
然后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面自己兇猛得一塌糊涂,一拳能打出一條冰晶長河,還能打出萬冰劍陣,本想教訓陳陽一頓的,但是臭小子更猛,一刀把冰晶長河給破了,又不知道從哪里召喚來了一只七彩火鳥,噴出一口火焰把所有的冰劍給融了。
現(xiàn)實中打不過,夢里面也打不過,真踏馬沒天理啊。
大美女氣得直跺腳,然后咬著銀牙走出了按摩房,就見陳陽坐在爐子前煉丹,低首垂眉,老神在在,雙手不時掐出一道訣印,打在鼎爐之上。
叮叮當當!
鼎爐中傳出爆炒豆子一般的聲音,清脆悅耳。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陳陽抬了抬眼皮,向喬婉君問道。
“我剛才睡著的時候,你小子是不是對我做了什么?”喬婉君雙手叉著腰,兇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