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剛剛治好了一個植物人的消息一宣布出來,就像是在校慶大會會場投放了一枚重磅炸彈,把所有人都給震驚到了外焦里嫩,場面當即沸騰了,一片喧囂。
此刻不論是臺上,還是臺下,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熱烈的鼓掌,向陳陽表示崇敬,膜拜。
唯獨肖一鳴一個人,還在主席臺的座位上老神在在的坐著,嘴角斜撇著,眉頭緊皺著,對陳陽的豐功偉績好似不屑一顧似的。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怒意。
也是難怪,本來人家在臺上發(fā)言好好的,是現(xiàn)場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陳陽一出現(xiàn),打斷了人家的發(fā)言不說,還搶走了原本屬于人家的焦點,肖一鳴學長的心情能美麗才怪。
此刻他沒發(fā)飆,跳起來罵娘,已經(jīng)是克制的了。
還想讓人家站起來鼓掌,是萬萬不可能的。
而且,人家給學校捐款了十個億,即便此刻坐著不動,學校領導們也不敢說他什么,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一個人在主席臺上坐著。
之前的那一場鬧劇,也讓大家看到了他和陳陽之間有些小矛盾,關(guān)于一個女人。
所以此刻肖一鳴對陳陽不敬,大家也能理解,畢竟是情敵嘛。
而以他的身份和身價,也完全有資格對陳陽不敬。
“小陳,快快,到臺上來坐,給大家講兩句。講講你是怎么治好植物人的?是不是洞察了什么植物人的奧秘?”校長周承光對陳陽發(fā)出了邀請,想讓陳陽坐到主席臺上,跟大家分享分享他的治病過程。
學校出了一個可以載入醫(yī)學史冊的牛人,他老人家紅光滿面的,也是心情大好。
以陳陽的突出成就,坐在校慶大會的主席臺上,完全是理所應當。
只是,主席臺上的席位是有限的,而且已經(jīng)坐滿了,陳陽要是坐上去,必須要有一個人下來。
而且,如果給陳陽安排了一個席位,卻不給王大春院長安排一個席位,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畢竟,剛剛?cè)绻皇峭醮蟠涸洪L幫襯,陳陽的才能大家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而且,王大春本來的地位也足夠高,不僅是中醫(yī)學院的院長,還是江南省中醫(yī)協(xié)會的會長,江南省整個中醫(yī)領域扛把子的。
學校之前沒給人家在主席臺安排席位,本來就是不合適的。
當然,完全是校長的意思,嫌棄人家中醫(yī)學院募捐的錢太少了,不夠看。
而王大春本人也生性隨和,不爭不搶,既然給安排在臺下,那就在臺下坐著就是了,省得花費精力準備發(fā)言稿了。
讓誰下去呢?周承光校長也是一陣頭大。
校書記,以及幾個副校長,這些校級大領導是萬萬不能動的。
肖一鳴杰出校友捐款十億,肯定不能讓人家下去。
醫(yī)療器械學院的院長朱長河也不能動,因為人家醫(yī)療器械學院募集的捐款最多,占了江南醫(yī)科大學所有捐款的差不多一半。
要是動了朱長河,肖一鳴校友肯定也會不同意。
看來看去,周承光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臨床醫(yī)學院的魏泰院長身上。
當看到周承光校長那笑里藏刀的微笑,魏泰院長頓時心里一涼,說道:“什么意思?周院長,你不會讓我下去吧?小陳同學可是我們臨床醫(yī)學院教出來的。我們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
魏泰院長心里老大的不滿,都忍不住想要罵娘了。
這周校長也真是的,柿子專挑軟的捏。
“不是,魏院長,你剛才不是說,臨床醫(yī)學院不認小陳同學了嗎,要甩鍋給中醫(yī)學院!币晃辉谧nI導哪壺不開揭哪壺。
然后,墻倒眾人推,更多的校領導發(fā)話了。
“對對對,我也聽到了。你嫌人家小陳同學混得不好,丟了臨床醫(yī)學院的人,不想承認人家這個人!
“你都不認人家了,還好意思拉大旗作虎皮,不合適吧?”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嘍!
……
眼見著自己要成了眾矢之的,魏泰院長趕緊灰溜溜的閃了。
他只恨自己嘴欠,說了不該說的話,打臉來得太快了。
陳陽無奈的搖頭,本來他對這個魏院長印象還蠻不錯的,哪想到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
混的差了,學院連認都不認,嫌丟人,而混得好了,卻恨不能當成祖宗供著。
這年頭,連高校都這么勢利眼了嗎?
真不知道是悲哀呢?還是悲哀呢?還是悲哀呢?
既然臨床醫(yī)學院不認他陳陽這個人了,他也不可能熱臉貼著冷屁股,不可能主動替魏泰院長說話。就由著魏泰院長走下主席臺,裝作沒看到這個人。
倒是中醫(yī)學院的王大春院長,讓陳陽更能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可見,并非所有的校領導都是勢利眼,也有一些有人情味的,道德高尚的,品質(zhì)優(yōu)良的。
“小陳同學,快快,過來坐,跟大家分享一下你治療植物人的心得,是不是有了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
魏泰院長前腳剛走下主席臺,周承光校長后腳就對陳陽招手了,讓他趕緊入座,完全當成了一個香餑餑。
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他恨不能讓校宣傳部的工作人員現(xiàn)場寫出幾篇文章,發(fā)布出去,先轟動全國醫(yī)學界,再轟動全世界的醫(yī)學界。
“王院長,你……”
陳陽對王大春院長看了看,真心希望王院長也能坐到主席臺上,和他坐在一塊,享受到他的榮光。
畢竟,王大春院長幫了他很大的忙,忙前忙后,不辭勞苦,是個德高望重的人。
一見到陳陽的舉動,醫(yī)療器械學院的朱長河院長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因為在座的都是大領導,再動的話,只能動他了。他可不想步魏泰院長的后塵,那太丟人了。
于是乎,他對著肖一鳴看了一眼,想讓這位出身醫(yī)療器械學院的杰出校友幫自己說句話。
話說,他能坐在主席臺上,也正是因為肖一鳴啊,帶出來了一個好學生。
這時,王大春院長很知趣的說道:“沒事,小陳同學,你自己在臺上坐著,我坐在下面就行了。都是你自己的功勞,我可什么都沒做,就一打醬油的,呵呵!
一臉笑呵著,王大春就走下了主席臺,對權(quán)利和榮譽毫不貪戀。
他的位子還算不錯了,被學校安排在了第一排,和一些檔次低的校領導,以及杰出校友坐在一塊。
前面說了,前三排的座位都有名有姓,貼有名字牌的,要有一定身份地位,或者給學校捐款達到一定數(shù)額的杰出校友才能入座。
趙清韻只給學校捐了五萬塊,并不起眼,是沒有資格坐在前三排的,要坐在前三排之后,連一個名字貼都不配有。
可是因為陳陽的原因,趙清韻的身份水漲船高,學校在前三排硬是給她安排了一個座位。當然有一個人要被請到后面去。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座位,卻也讓她感受到了陳陽的榮光,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把。
畢竟此刻所有人都認為她是陳陽的女朋友,名花已有主,男校友們不敢再對她動歪心思,女校友們都羨慕她眼光好。
“有一個有能耐的男朋友,感覺很不錯呢,倍兒有面子。”趙清韻心中竊喜。
這一刻的陳陽,成了校慶大會會場上最靚的仔,收獲著閃光燈和所有人的注目禮,注定是低調(diào)不起來了。
畢竟是一個神一般的男人,他倒也不至于怯了場,雖然沒有發(fā)言稿,但是瞎扯犢子幾句話還是能說出口的。
“等等!”
可就在陳陽在閃光燈的照耀下,準備在原本屬于臨床醫(yī)學院魏泰院長的席位上落座的時候,突然一個冷漠而強勢的男聲傳來。
聲音就是從主席臺上傳來的,通過麥克風,瞬間就傳遍了全場,冷漠和強勢之外,似乎還有幾分怒意和敵意。
大家循聲一看,就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江醫(yī)最杰出的校友,肖一鳴。
此刻肖一鳴一臉冷漠,目光也正注視在陳陽身上呢,充滿敵意,好似對這位小師弟有什么不滿似的。
嘶嘶!
一瞬間,會場內(nèi)的所有人都懵了,臉上寫滿了疑問,不知道肖一鳴喊這一聲“等等”,是什么意思?
你早不喊,晚不喊,非得在陳陽快落座的時候喊,這很不禮貌,有侮辱人的嫌疑。
畢竟是校長周承光讓陳陽坐到主席臺上的,你還能有意見不成?
就在所有人懵逼疑惑的目光中,肖一鳴再次冷漠開口,說道:“我們江醫(yī)校慶大會的主席臺檔次這么低了嗎,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坐上來?讓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學弟和我平起平坐,我覺得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我捐款十個億的侮辱。我這個人肚子里藏不住話,有什么就說什么。我不想他坐在主席臺上,甚至我不想在整個禮堂之內(nèi)再見到他。否則,那十個億的捐款,我會考慮收回!
唰!
肖一鳴學長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現(xiàn)場一下子安靜到了落針可聞,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