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潛伏在山谷之中,憑借著強(qiáng)大的神識以及鶴息術(shù)無人覺察到他。
至少那已然是元嬰境修士的童侯也未曾有半點動作,在他的感知中,那童侯一直在谷中深處的一處靜室之中。
而那座古傳送陣就在那靜室不遠(yuǎn)之處。
乃是一塊方圓數(shù)丈大小的圓形白玉石臺,石臺之上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一圈一圈,凹凸不平,盡管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若是仔細(xì)感受,便能覺察到石臺上時不時閃過的一絲獨特波動。
除此之外,那一圈圈的神秘符文旁還有一個個凹槽,看起來是放置催動此座古傳陣法的靈石所用。
在石臺周圍,有禁制存在,形成一方無形的光罩,將石臺整個,或者說古傳送陣護(hù)在里面。
觀其氣息,等閑不能破開。
“這傳送陣有諸多修補(bǔ)的痕跡,萬法門傳送離開之后,應(yīng)是命人將其摧毀了一部分,防止魔修追蹤,后來被血魔宗,或則說那位白寒魔君修補(bǔ)了回來?磥磉@位白寒魔君尋找‘傳送符’就是想以此傳送陣,連通南疆外界,野心不小!蓖醴瞿渖碓谏焦冗吘墸h(yuǎn)遠(yuǎn)望著傳送陣,心中思忖著。
“可惜被我捷足先登,呵呵……”
尋找到目標(biāo),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王扶都一動不動的潛伏在山谷邊緣,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不眠不休,不食不喝也是半點問題也沒有。
至于耐心,他有的是。
終于,當(dāng)遠(yuǎn)處天空傳來一聲響徹云霄的鐘鳴,一直在山谷深處靜室的那道氣息終于為之所動。
一陣血腥味傳來,血風(fēng)一陣,一襲身著血色長袍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血光斂去,露出一張英俊的年輕面孔。
正是童侯。
他剛一出現(xiàn),山谷中修建在谷壁上的一處精美閣樓中便有一道灰綠色遁光落下,顯出一道身著墨綠長衫的中年男子。
他單膝跪地,朝著童侯恭敬開口:
“恭迎血侯出關(guān)!
“入侵大景的日子到了,你繼續(xù)守護(hù)在這里,本侯得前去助陣,魔君大人有言在先,此處古傳送陣萬不可有任何閃失,你好生看管,若是有異,可調(diào)動此處總壇所有修士,哪怕舍棄另外兩處丹房,也要確保古傳送陣無恙。”童侯神色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古傳送陣,旋即微微垂眼開口。
他負(fù)手而立,一身元嬰初期的修為若隱若現(xiàn),那墨綠長衫中年男子聽聞此話,連忙點頭稱是。
“血侯放心,在下必定誓死守護(hù)陣法周全!敝心昴凶痈惺苤砬斑@位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恐怖氣息,神色恭敬。
“嗯,如此便交給你了,本侯去也!蓖钗⑽㈩h首,說完此話后,神識在整個山谷掃蕩一圈,下一刻便化作一道血光沖天而起,瞬息之間消失在天際。
極遠(yuǎn)處,一團(tuán)魔云飄蕩,寒霜陣陣,一股更加恐怖的氣息毫無顧忌地顯露出來,正是那白寒魔君。
隱約還能聽見一陣陣若隱若無的笑聲。
除此以外,在那魔云之中,還有數(shù)道氣息不一的元嬰境修士隱藏其中,正隨著魔云以極快的速度飄向大景國。
山谷中的王扶一動也不敢動,靠著鶴息術(shù)將自身氣息壓制到冰點,宛若一塊石頭一般,與旁邊的泥土融為一體。
一直到那魔云的氣息徹底消失,他才松了口氣,饒是如此,也是心神震撼,不敢妄動,心中卻更加堅定了離開南疆的想法。
“沒想到短短五十年,這位白寒魔君的氣息竟然比以前更加恐怖,不愧是在下世界稱雄的人物,其天賦必定舉世無雙,如今成功偷渡至這片位階更高的界域,奪舍了血魔老祖后,一下潛龍出淵、魚躍龍門了!蓖醴鲞@才遙望著那片魔云氣息消失的天際,心中忍不住感慨。
“不知那位青河真君的本事到底如何,能不能擋得住,若是擋不住,恐怕整個南疆四國都會成為魔修之地,那些正派修士,要么臣服,要么身死!
“希望李紅鶯無事吧。”
“不過那位青河真君畢竟是貨真價實的化神境,即便不敵,照拂著自家弟子全身而退,應(yīng)也是不難。”
思忖之際,王扶收回目光,轉(zhuǎn)而看向山谷內(nèi)的古傳送陣。
雖然童侯已經(jīng)離開,但他也不會掉以輕心,更沒打算就此動手。萬法門距離大景國可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即便那位白寒魔君以魔云帶著一眾魔修趕過去,也得不短的時間才是,少說也要兩三日時間。
而這古傳送陣指不定被設(shè)下了某種禁制,若是現(xiàn)在動手,出現(xiàn)異動,驚動了那位白寒魔君或者其他元嬰修士,遣人趕回來,可用不了片刻。
所以王扶依舊在等。
就在王扶思忖之時,那駐守在山谷中的墨綠長衫中年魔修也已經(jīng)回到了山壁上的閣樓內(nèi)。
山谷再次重歸平靜。
不過就在兩日后,那墨綠長衫中年魔修卻是重新出現(xiàn)在傳送陣旁邊,他眉頭緊皺地看著古傳送陣,總感覺心緒不寧。
他想了想,片刻之后打出兩道傳訊靈光,幾息之后,兩道遁光便從遠(yuǎn)處一前一后飛來,旋即落下,分別露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正是駐守在另外兩處要地的金丹后期修士。
“綠老鬼,喚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那黑色身影光華斂去,卻是一個身著半裸腰肢的妖嬈美婦人,她伸了個懶腰,將婀娜體態(tài)完美地展現(xiàn)出來,頗為慵懶地傳出一道麗聲。
不論是墨綠長衫中年魔修還是那露出身形的白衣老者,對此美景均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前者神色不變的沉聲開口:
“想必你們也知道血侯已經(jīng)離開,近兩日我總感覺心緒不寧,擔(dān)心出事,所以執(zhí)行血侯命令,你二人從現(xiàn)在開始協(xié)助我守護(hù)此座古傳送陣,確保萬無一失!
“心緒不寧?協(xié)助你?那我與裘老鬼鎮(zhèn)守的丹房怎么辦?那里可正沒日沒夜的煉制著‘瘋魔丹’跟‘血元丹’,這兩種丹藥可是大戰(zhàn)極為重要的消耗品,若是有失,難免會影響到前線金丹境的廝殺。要知道,大景國的金丹境可比咱們天羅國所有魔修加起來還要多得多。我二人總不能因為你一句‘心緒不寧’就放棄兩座丹房吧!毖龐泼缷D人聽聞此話,眼睛一瞪,當(dāng)場反駁道。
“哼,與我說沒用,這是血侯的命令,聽不聽在你,我只是傳達(dá)而已。另外,別忘了我沒提醒你,此處古傳送陣乃是白寒魔君大人欽點的要地,若是有失,血侯都難逃懲戒,而我們?nèi)说南聢觯銘?yīng)該可以臆想一下。”中年魔修冷哼一聲,瞥了妖嬈美婦人一眼侯,頭也不回的回到山壁的閣樓之中。
妖嬈美婦人見此,銀牙緊咬,眸含兇光。
白衣老者趕緊開口,打著圓場般,笑呵呵的勸道:
“麗夫人稍安勿躁,既然是血侯的命令,你我還是得遵守啊。不必跟那大老粗一般見識,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就是這樣,除非你我修為比他先進(jìn)一步,不然他對誰都是這副樣子。”
“嘁,我又豈是不知輕重之人,只是看不慣他目中無人的樣子,什么心緒不寧,我看就是借機(jī)使喚我二人!毖龐泼缷D人不屑的癡笑一聲。
“是是是,麗夫人心胸寬廣,不與那大老粗見識!卑滓吕险哂质切呛堑母胶椭劬s是不經(jīng)意間瞥了身邊妖嬈美婦人胸前的峰巒一眼。
卻正好被妖嬈美婦人抓了個正著,她挺了挺雙峰,媚眼一笑道:
“心胸寬廣……嘿,裘老鬼你眼睛看哪里呢!”
“看你這色樣,若是將你幾年前得到的那塊‘黑魔鐵精’給我,我也不是不能讓你體會一下極致的快樂……”
妖嬈美婦人挽了挽秀發(fā),吐氣如蘭。
不過就在這時,她忽然渾身汗毛炸力,一股極致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
讓她心神大駭。
朱唇一張,下意識的吐出本命法寶,就要護(hù)在身前,可一股龐大的力量卻驟然從后背傳來,讓她目眥盡裂,渾身靈力一滯。
“裘老鬼……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