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余孽”二字咬得很重。
這一刻,不僅黃霄子,就連熊烈等靈獸山莊修士都想通了一件事,他靈獸山莊參與比斗的二十五名修士,絕大部分必定都是被此子所殺。
落羽宗覆滅在他們手中,此子抓住此次機(jī)會,施加報(bào)復(fù),讓他靈獸山莊帶出來的精英修士,損失慘重。
就連他們看中的幾個后輩子弟也命喪于此,一切都是因?yàn)榇俗樱?br>如此深仇大恨,此子斷不能留!
想到這里,黃霄子看向白髯老者以及高家老者,連忙拱手道:
“李道友,高道友,此子并非大景修士,且與我靈獸山莊素有仇怨,此番借助比斗將我宗精英弟子屠戮殆盡,實(shí)在可恨,還請兩位道友將此子交于在下,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此前承諾的三成靈獸山莊底蘊(yùn),在下可提升至六成,其中包含我靈獸山莊御使靈獸的法門!”
白髯老者與那高家老者聽聞此話,相視一眼,均是眼睛一亮,靈獸山莊御使靈獸的法門他們可垂涎已久。
“這……”兩人言語一頓。
李紅鶯聽聞黃霄子的話,又看了看自己那位叔祖等人的臉色,頓感不妙,連忙出聲:
“叔祖,王兄是我朋友,更替大景贏下比斗,叔祖可還記得紅鶯曾與你提過的秘密武器?就是王兄!
“叔祖,莫要寒了我等的心!
“白川老祖,王兄也是我朋友,此次比斗王兄獨(dú)攬三百靈印,后面決戰(zhàn)王兄更是力挽狂瀾,若非如此,我大景還不一定能勝之!边@時(shí)候,李劍山也是走上前來,站在王扶身邊,先是向王扶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一臉堅(jiān)定的看向白髯老者。
這讓王扶有些感動。
這兩人的確都是重情重義之輩,實(shí)乃罕見。
只是王扶在修仙界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經(jīng)歷不少爾虞我詐,深知絕大多數(shù)人都以利益為重,如今那黃霄子拋出靈獸山莊六成底蘊(yùn),足以讓李、高二家心動。
極有可能撒手不管,甚至真的出手要將他擒拿交出去,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什么寒了族中子弟的心?呵呵……對于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家伙來說,重要么?
這些筑基子弟中,到頭來有幾人能成為金丹修士?
心念一瞬,王扶已經(jīng)做好撕破臉皮的準(zhǔn)備。
他還有一個殺手锏,足以讓所有人投鼠忌器。
李紅鶯對大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真到了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王扶也是準(zhǔn)備挾持此女,以保全自己。
至于那什么修仙界道義,與自家性命相比,一文不值。
這也是王扶一直與李紅鶯保持在不足三尺距離的原因之一。
除了借其庇護(hù),也是為了動手時(shí)能出其不意。
王扶心中思緒不過一瞬,白髯老者瞥了李劍山一眼,竟是一揮衣袖,將其禁錮在原地,讓李劍山臉龐漲紅一片。隨后白髯老者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看向李紅鶯:
“紅鶯……這畢竟是靈獸山莊與這位來自大夏修仙界小友的恩怨,我們插手恐怕不利于靈獸山莊融入我大景啊……”
說完竟是將目光投向了王扶,露出一絲不善的神色,讓王扶暗恨。
這老家伙也是個道貌岸然之輩。
“叔祖……紅鶯說了,王兄是我朋友!”李紅鶯聽聞此話,一張俏臉難看至極,隨后她側(cè)身半步,身體幾乎緊貼著王扶,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小手竟是鉆進(jìn)王扶的掌心。
王扶身體本能地一緊,差點(diǎn)就要動手挾持,可掌心除了傳來的酥癢以及滑膩,卻并未有任何靈力波動,王扶便知此女這是在幫助他。
想到這里,王扶的手掌我不免緊了緊,將那柔若無骨的滑嫩小手拽在了手中,心底也不免升起一抹漣漪,但很快就被其理智埋在了心底。
“紅鶯,你……”白髯老者見李紅鶯一副與王扶共進(jìn)退的樣子,便有些氣急敗壞,那拽在一起的兩只手,更讓他熄了直接動手的心思。
不過他話還未脫口,正巧遠(yuǎn)處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
一道身著淺藍(lán)色道袍的瀟灑男子踏云而來,在其身旁,還跟著一女子。此女子姿色不俗,一襲宮裝藍(lán)色衣裙加身,身姿高挑,婀娜多姿,凌空虛渡之間,腳下生出一朵朵冰藍(lán)的蓮花,她嘴邊揚(yáng)著淡淡的笑容,正似笑非笑地向王扶看過來。
“流云真人?于藍(lán)閣主?”王扶望著那一男一女,心里不明白這二人為何會同時(shí)出現(xiàn)在這里,不過一襲淺藍(lán)色道袍的流云真人接下來的話,卻讓王扶有些莫名。
“李道友,王扶小子可不是什么大夏修仙界修士,他是我十陵郡世俗門派六合門太上長老,半年前受你族中李劍山邀請,前來上景城相助比斗,如今比斗大獲全勝,怎的還沒得什么獎賞,卻被你們一群人要挾呢?”流云真人和于藍(lán)飄然落下,前者一臉笑呵呵地看著白髯老者,又轉(zhuǎn)過頭沖王扶笑了笑。
王扶也是笑著點(diǎn)頭回禮。
隨后流云真人又看向靈獸山莊的黃霄子,咧嘴冷笑道:
“咱們大景什么時(shí)候要聽這些外來人的話?”
“這若是傳出去,甚至傳入青河真君的耳中,嘿嘿……”
不論是白髯老者,還是高家老者,聽聞流云真人這話,面色便忍不住一緊,不過二人立馬就鎮(zhèn)定自若,白髯老者更是問道:
“十陵郡?閣下可是葉流云?”
“正是葉某!绷髟普嫒斯傲斯笆,面上始終掛著笑意。
“聽說十陵郡的流云真人驅(qū)使一幫凡俗門派的凡人收集靈藥,可自身卻無甚煉丹天賦,只能找些筑基修士煉制二級丹藥,以此修行,倒也凝了一枚白丹,成了最弱的金丹修士!卑作桌险哙托σ宦,絲毫不給面子。
葉流云聽了白髯老者的話,并未惱怒,反而扯起一抹笑容,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
“李道友說的不錯,葉某實(shí)力的確不咋地,不過前幾月來上景城,機(jī)緣巧合下與珍寶閣的龍閣主有了一些淵源,如今嘛……添為十陵郡珍寶閣負(fù)責(zé)人,這不,正與這位十陵郡原珍寶閣的于閣主,交接一些事宜呢!
“哎,龍閣主盛情難卻,給了葉某幾!ぁ,前幾日修為剛剛有所突破啊。”
說完,葉流云還故作嘆息了一聲。
王扶見此,饒是如此緊張的時(shí)刻心底也難免有些好笑,不過當(dāng)他聽見“太元丹”的時(shí)候,卻一陣心驚,這可是對元嬰境修士也有莫大功效的四階丹藥啊。
這位龍閣主,還真是大方。
一旁的于藍(lán)也是忍俊不禁,精致的面龐忍不住抽了抽,最后卻是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
當(dāng)然,相比之下,那位白髯老者則是一臉鐵青,嫉妒、不憤的心思在其心底閃過,最后化作一抹復(fù)雜的神色。
盡管他不愿相信葉流云的話,但其身旁的宮裝婦人卻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珍寶閣之人。
而珍寶閣勢力之大,遍布南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龍閣主更是一位讓家族老祖也不愿招惹的恐怖存在,若非珍寶閣萬千年來,一直秉承中立,從不參與紛爭的態(tài)度,恐怕無數(shù)勢力都會寢食難安。
他也只能嫉妒葉流云好運(yùn)道。
同時(shí)表面上卻立馬露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來,至于先前的嘲諷之語,自是當(dāng)不存在。
“沒想到葉老弟竟與龍閣主相識,還成為了珍寶閣之人,當(dāng)真是可喜可賀,老夫在此恭喜葉兄。”
一旁的高家老者也是微笑著點(diǎn)頭。
“哈哈哈……多謝!比~流云爽朗一笑,拱了拱手后。
“不知葉老弟來此所為何事?”白髯老者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