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數(shù)年不見,風(fēng)采依舊啊!
一個身著灰藍(lán)色寬袖儒袍的中年人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他捋著頜下三寸胡須,踩著四方步,笑瞇瞇的走進(jìn)了大廳,并一臉和熏地迎著眾人目光,在大廳主位緩緩落座。
“見過師尊!”
“見過師尊!”
“見過流云真人……”
……
十個世俗門派的太上長老紛紛朝著流云真人躬身行禮,王扶也不例外,面對一位金丹中期修士,理應(yīng)保持應(yīng)有的謙卑與恭敬。
名義上,他們十人都是流云真人的記名弟子,不過王扶和八荒門新任的曹家曹瀾還未行拜師之禮,故不算作內(nèi)。
“不必多禮,都落座吧。”
流云真人輕笑著開口,隨后便吩咐侍從呈上各種靈果靈酒,又有舞女樂師進(jìn)入大廳,樂師奏樂,舞女則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在大廳上翩翩起舞。
妙曼的舞姿展開,舞女們洋溢著甜美的笑容,舞動輕紗,隨著一陣陣女子香彌漫開,大廳里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這些舞女的姿色均是不俗,再加上踩著蓮步跳著優(yōu)美的舞蹈,讓一眾男人看得心癢癢,臉色緋紅,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毫無防備地享受著。
王扶發(fā)現(xiàn)這些舞女都是身負(fù)修為的修士,有的甚至有煉氣十重以上的修為,而且都有修煉魅功,讓自己的身姿容顏經(jīng)年保持青春活力,想來都是出自流云真人之手。
王扶也不得不感慨這位流云真人真會享受。
一時三刻過后,舞女們不再跳舞,而是隨著樂師奏起輕松的樂曲,她們一個個扭動著腰肢,柔弱無骨、嫣然含笑般順勢坐在臨近的修士身旁,伸出白玉一般的藕臂,搭在修士們的身上,半傾半倒地斟起美酒。
除了王扶,另外九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就連曹瀾也是如此,盡情享受著美人的服務(wù),有的甚至一把將自己面前的那個舞女?dāng)r腰抱著,雙眼迷離。
王扶嘴角含著笑意,自然不會做出什么拒絕的舉動,惡了流云真人。雖說神識一直警惕著,但手上動作卻是不慢,深吸兩口沁人心脾的女子香,感受著手臂上的柔軟觸感,也是有模有樣地端起舞女斟滿酒杯的靈酒,一飲而盡。
“幾年未見,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稍后你們?nèi)羰窃敢,也可將作陪的女子帶走,培養(yǎng)成爐鼎也是不錯的選擇,這流云閣別的沒有,就是這些女子還過得去。”
流云真人身邊也有兩個長相精致的輕紗女子相陪,他滿臉笑意,頗為自豪的開口,不過卻也提醒了眾人一句。
“她們都是自愿入我流云閣,你們?nèi)羰菐ё呷思揖偷秘?fù)責(zé),哪怕是培養(yǎng)爐鼎,也只能徐徐漸進(jìn),不可傷了人家性命!
“哈哈哈……師尊放心,我們都懂得!币恢心晷奘看笮陕暋
此人乃是十方門太上長老,雖不是三大家族的人,但其家族在十陵郡也是排在前列。
“上次我領(lǐng)走的那位女子如今在我齊家地位頗高,雖是我爐鼎,但也是我妾室,如今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能夠準(zhǔn)備突破筑基的地步!敝心晷奘拷又f道,至于是真是假就只有他清楚了。
不過,爐鼎雙修之道,奧妙無窮,陰陽交融之下,對雙方都是有利,若是單方掠奪,雖精進(jìn)更快,卻是竭澤而漁之舉,大多激進(jìn)的魔道修士便更偏向于后者。
隨后,這位齊家中年人一揮手,二十個小瓷瓶便出現(xiàn)在空中。
“師尊,這是弟子這五年用十方門凡俗收集的靈藥煉制的二階丹藥,現(xiàn)獻(xiàn)給師尊,望師尊早登元嬰,修得長生大道。”
“不錯,不錯……”流云真人眼眸含笑,捋了捋頜下三寸胡須,手掌虛拿,那二十瓶丹藥便被其收入囊中。
其他人見狀,當(dāng)即暗暗惱怒,暗罵十方門太上長老動作之快,一個個也是笑著取出上供的丹藥,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都布滿了諸多小瓷瓶。
有的泄露出一絲丹藥之氣,使得大廳充斥沁人心脾的丹香。
王扶也是拿出得自曹家的丹藥,按需上繳。
流云真人照單全收,喜形于色,甚至取出幾粒,猶如吃糖豆一般當(dāng)場就送入嘴里,王扶見此不由古怪得緊。
這位流云真人的修為莫不是就是靠著丹藥堆積起來的吧?
網(wǎng)羅十陵郡世俗門派,制定規(guī)則,讓凡俗替他收集靈藥,又讓筑基修士替他煉丹,每五年上交一定二級丹藥,供他修煉?
王扶越想越覺得可能,心里對這位流云真人也是有些欽佩,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極好的法子。雖說二級丹藥對金丹修士作用有限,但架不住數(shù)量多啊,十個世俗門派的太上長老,一人至少上交兩百枚丹藥,合起來就是兩千枚,如此嗑藥下去,怕是在來幾個五年,這位流云真人就會突破至金丹后期,長此以往,金丹大圓滿也不是不可能。
雖說嗑藥會在體內(nèi)堆積丹毒,根本不可能凝結(jié)元嬰,但修為若是以此能到金丹大圓滿,成為元嬰之下的巨擘,這又算得了什么?
太多修士境界修為停滯不前,數(shù)十年上百年也難突破,只要修為能增長,丹毒與之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何況這修仙界并不缺少剔除丹毒的法子。
丹藥上交完畢,宴會繼續(xù),沒有人露出半點憤懣,大家都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畢竟五年之間,不可能只煉出兩百枚丹藥,那些余下的,可都屬于自己。
何況每次集會,流云真人都會賞賜他們一個模樣俊俏的女子。
不知何時,流云真人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顯然離開了大廳,眾人見怪不怪,并沒有半點在意,唯有那曹家曹瀾有些忐忑,按理說八荒門換了太上長老,流云真人應(yīng)當(dāng)收當(dāng)眾收他為記名弟子才是,這次是怎么了?
曹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甚至瞥了王扶一眼,卻見王扶沉迷美色,頓覺嗤之以鼻,悄然退出大廳,欲要找個流云閣的侍從詢問。
曹瀾卻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王扶的監(jiān)視之中,而王扶的所有表現(xiàn),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至于因為不合群而引起他人關(guān)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曹瀾便見著一有煉氣十重修為的侍從,急忙快步走過去。
“小哥,不知流云真人現(xiàn)在何處?”
“見過前輩!蹦鞘虖南仁枪Ь吹男辛艘欢Y,隨后不卑不亢地回答,“流云真人服用丹藥后,心有所感,已閉關(guān)了!
“閉關(guān)?”曹瀾眉頭一皺。
“是的,”侍從點點頭,“不過前輩放心,流云真人給我等留下話,必定好生招待諸位前輩,上房已經(jīng)制備妥當(dāng),不論諸位前輩住多久都行。”
“當(dāng)然,若是諸位前輩有急事,也可自行離去!
曹瀾聽聞這話,眉頭皺得更深了,緊接著翻手掏出幾枚靈石塞入侍從懷里,忍不住問道:
“小哥可知流云真人何時出關(guān),我這……還有要事與流云真人商議!”
“這……”侍從臉上有些糾結(jié),不過看著手里的靈石,還是開口道,“具體時間不知,不過真人以往閉關(guān),少則一月,多則三五年也有!”
“前輩可先行住上一段時間,說不準(zhǔn)真人這次閉關(guān)時間較短……”
曹瀾心里嘆了口氣,流云真人未按流程收他為記名弟子,他心里實在沒底,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那就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