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真是滴水不漏,本尊豈會謀劃你一個化神小輩的東西,何況本尊還得靠你助我復生……罷了!”
紫蝠真靈微微沉吟了一下,盡管言辭有著諸多不滿,但仍是當場發(fā)了天道之誓。
王扶見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此次借此機會,讓紫蝠真靈放棄謀劃無始洞虛碑,即便最后沒有得到那“法天象地”神通的修煉之法,也并無什么虧損。
不過王扶哪里知曉,自上次紫蝠真靈趁他重傷虛弱之時,試圖謀劃無始洞虛碑,便已發(fā)現(xiàn),此碑已與王扶有著極其深厚的聯(lián)系,以他現(xiàn)在僅余下一道真魂,根本不可能成功。
便是恢復修為,除非王扶主動,或者將之滅殺,不然也決計得不到此碑的。
可若當真有誰動手滅殺了王扶,恐怕反而被此碑意志記恨。
他早已沒了這個心思。
只是當真想要借此碑,感悟虛無法則。
王扶自然不知紫蝠真靈心中所想,他與這位真靈心神交流,看似不短,實則也就一呼一吸之事,但即便如此,他也快要沖出火漿了。
“前輩,你我既然已經(jīng)達成交易,還請前輩告知在下如何破掉此人神通。”他趕緊出聲詢問。
“慌什么,不過一個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小子罷了!ㄌ煜蟮亍谡麄天地之間也是最為強大的一小撮神通之一,甚至連大部分的‘法則神通’也遠遠不如,豈會這么容易修煉功成。此人以吞噬生靈血肉精華之法強行修煉,實為邪道,在本尊眼里破綻百出,頂多也是徒有其表罷了,你若能進入其體內(nèi),由內(nèi)而外攻擊,也就輕而易舉破掉此神通了,屆時,此人生死也就握你掌中了!弊向鹫骒`輕哼一聲,緊跟著又傳出一陣“嘿嘿嘿”的邪笑之聲。
若是那灼炎聽見,必然被驚得亡魂皆冒。
而王扶聽聞此話,自是雙眼一亮。
他下意識的垂首一看,那緊追而來的灼炎,其龐大的身軀上血紋遍布,一舉一動之間,便掀起龐然巨力,火山中不少火炎獸,都因此被波及喪命。
“徒有其表么?”王扶喃喃一聲,旋即手中早已完成的法訣一凝,眉心那緩緩旋轉(zhuǎn)的灰色漩渦,速度驟然加快。
緊跟著一根細小的灰色箭矢冒出。
不過王扶并未直接祭出這道“釘頭之箭”,而是心念一動,翻手朝著下方揮去,一道道劍光浮現(xiàn),繼而一轉(zhuǎn)之下凝成劍絲,破開火漿熔巖,朝著下方的灼炎洶涌而入。
王扶本就沒想著以劍絲能有什么效用,但接下來的一幕仍是讓他大吃一驚。
無他,這足以輕易滅殺大多數(shù)化神修士的劍絲,落到灼炎身上,竟是直接被反彈開。
“叮叮!钡穆曧懖唤^于耳。
“王扶,給我留下來!”灼炎不避不退,反而兇性大發(fā),雙臂一撕,周圍的火漿頓時從中裂開,繼而一只火焰大手自下而上,朝著王扶捏去。
空間猛然一震,王扶只感覺方圓百丈的空間好似被一股無匹巨力捏住,讓他有種如入泥潭的無力之感。
不過王扶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他輕哼一聲,渾身一晃,身后麒麟虛影浮現(xiàn),獸爪一撕,便破開了被鎮(zhèn)壓的空間。
旋即他雙眼一瞇,眉心冒出一節(jié)的灰色箭矢瞬間消失,實則已是悄無聲息地朝著灼炎射去。
僅是眨眼的功夫,下方灼炎的龐大身軀便驀然一顫,緊跟著捂著腦袋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巨吼之聲。
“啊……這是什么東西!”
他大口張開,咆哮不停,實則是神魂之海中的神魂被那“釘頭之箭”射中。
幾乎要撕裂整個腦袋的強烈疼痛,席卷他全身。
“好機會!”王扶見此,目中一喜,旋即不退反進,腳下一踩虛空,便化作一道雷霆,直奔灼炎而去。
只是瞬間,便來到其門面。
如此近的距離,那兇悍、蠻荒、強大的氣息已是撲面而來,還有那濃郁至極的血腥味。
房屋一般大的眼睛中倒影著王扶的身影,四目相對,灼炎忽然一驚,但腦袋的疼痛依舊不止,但他依舊沒有半分遲疑的張口一噴,兇煞之氣脫口,繼而化作一道火光,瞬間將王扶吞噬。
火光之中,王扶身披白色斗篷,周身環(huán)繞著一層層玄妙的符光,卻順勢逆流而上。
在玄剎符光消耗殆盡之前,順著灼炎的巨口,鉆入其腹中。
腥臭之氣撲面而,王扶僅眉頭微皺一下,緊跟著五指張開,包括青扶劍在內(nèi)的五口飛劍立馬綻放。
大獄五行劍陣,開!
五色劍絲,五色雷光,充斥這漆黑之地,僅是一瞬之間,便鮮血狂涌,周圍的血肉被攪碎泯滅,一條條經(jīng)脈被破壞,便是骨骼也在一道道劍絲的切割之下,寸寸斷裂。
“啊……不可能!”
恍若雷震的慘叫傳入王扶耳中,但他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冰冷至極。
他沒有半分留情,手中法訣一變,于灼炎體內(nèi)綻放的劍陣飛速旋轉(zhuǎn),并再次坍塌受損,五色玄光一凝,成了恐怖的白色。
毀滅之力如花盛開。
并一路下行。
若是有人內(nèi)視灼炎體內(nèi),便能瞧見一個巨大的白色圓球,正散發(fā)著極其恐怖的力量,順著灼炎的心臟,朝著下方穿梭而去,所過之處,五臟六腑盡碎,無數(shù)經(jīng)脈泯滅。
僅僅數(shù)息之間,劍陣便到了灼炎的丹田。
“撕拉”一聲,直接攪碎。
緊跟著,王扶手中法訣再變,劍陣一漲,所過之處,無一不成了碎肉殘渣。
生機滅絕。
王扶見灼炎的元嬰已碎,也不再繼續(xù)停留其體內(nèi),畢竟這腥臭之氣,實在過于難聞了些。
外界,灼炎雙目失神,他本想以口中火焰滅殺王扶,可哪曾想對方竟順勢鉆入他體內(nèi),當他察覺有變時,已然來不及了。
體內(nèi)的劇痛比腦袋撕裂的疼痛還要恐怖,連綿不斷。
他想要運轉(zhuǎn)“法天象地”反抗,可此神通他本就是以旁門外道之法強行修煉,又哪里能作用到體內(nèi)。
僅是數(shù)息的功夫,他便感覺元嬰破碎,渾身靈力、生機瘋狂流逝。
不論他如何施法,也止不住。
只能眼睜睜感受著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整個龐大的身軀都似乎成了累贅,如同頑石一般,朝著火漿熔巖下面,墜落而去。
周圍的火炎獸不敢上前,一雙雙通紅的眼睛,滿是驚慌,似乎……還有著幾分嘲弄。
嘲弄?
灼炎失神。
“噗”的一聲,腹部爆開,一陣五色光芒透體而出,還帶著一陣陣血花。
那龐大的身軀終是維持不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下去。
并“咚”的一聲,正好砸在了火山底部,那萬丈之下的石殿之中。
冰涼的地面,好似沒有一絲火氣,抬頭之間,是閃耀不停的上古禁制,被他一拳轟開的大洞,竟有玄光彌漫,火漿不墜,熔巖不侵。
這石殿竟恍若有生命一般,在自主修復!
灼炎雙目大睜,忽然感覺自身錯過了某種機緣,或許,他不這么急功心切,強行修煉“法天象地”,反而參悟此地機緣,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吧。
“哈哈……咳咳……哈哈……”
他忽然大笑出聲,渾身輕顫,口中鮮血溢出,咳嗽不停,甚至還有不少碎肉殘渣跟著噴出。
至于腹部,那血窟窿反而沒有鮮血流淌,有的只是灰敗的焦黑,以及殘留的毀滅之力,死氣盤旋,再無生機。
“灼道友,這是在高興么?不知道友想到了什么興奮之事,正好給王某說說。”
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自一旁淡淡傳來。
正是將劍陣收起的王扶。